“不会吧,那我家的大勇可怎么办啊!他长得这般英俊,狐狸精要是看上了他,我不是变成寡妇了吗?!"麻衣妇女一听,顿时大惊失色。戴木银妇女嘴角抽搐了一下,就那武大郎侏儒高,张飞横肉脸的大勇,狐狸精也会看上他?真的是笑掉隔壁家黄狗的大牙。
不过她也不好意思当面讲出来,脸上只得露出同情的神色安慰道:“没事没事,听说那狐狸精只会在午夜时辰出来,叫你家当家的早点回家不就得了,我也得叫我家男人当心点才行。”
“对对对,早点回家。那个狐狸精再怎么漂亮,能够比得上我?我当年可是朱村镇的菜花西施!"
麻衣妇女听了,七上八下的心才落下来,听到戴木钗妇女的建议,立即挺起了胸膛,滔滔不绝地说起了当年的往事,丝毫察觉不到站在旁边的几个小伙子震惊的目光以及欲呕的神情,说着说着脸上居然还带着些许红晕。
戴木钗妇女完全绝望了。
正是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一个身着紫色锦袍的温润男子托着下巴,沉思了片刻,然后一拂油,便是走到不远的茶寮处,坐在早有三人喝茶的旁边空位上。
其余三人,一男两女,男子身着蓝白半油锦袍,背负双剑,相貌极为俊朗,而其余两位女子,一位水色长袖裙,面客绝美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另一位碧青绫子裙,相貌清丽脱俗,尤其那双清眸,灵动清澈动人心魄。
赫然便是从浮山一行后,经过此地顺便休息的裴风,几人。只是他们刚刚来到茶寮打算好好喝个茶,就听闻了此地出现了吸人精血的妖怪,暮云隐好奇心大起便是走上前去一探究竟,果然看到了地面上躺着一副干瘪的尸体,一身皮嘉完全看不出还有半点精血的样子,连脸容也是凹陷下去,瞳孔放到最大,似乎生前见到了极为恐怖的东西,胸口上有一个拇指大小的血洞。
“怎样云公子,一番打探可有什么别的消息?"轻轻呷了一口茶,星洛好奇问道。
“莫非真的像那位大婶所说,是狐妖做的?”显然那两位大婶的对话,也被易路雪听去了,所以暮云隐还没说出自己的推测,易路雪就抢先说出这个猜测。
“应该不是狐妖所为。”
出乎易路雪意料,暮云隐却是摇摇头,否定了她的猜测。他连遥指着躺着地面的干尸,对大家说道:"我如此说的根据有三。第一,周围并没有狐类妖兽的气息,也没有那股独特的狐狸气味;第二,大家可以看见干尸的胸膛上有一个拇指大小的血洞,很明显此人是被人从这个血洞处吸干精血而亡,若是孤妖,应该是在人颈之上留下两个血洞,而且伤口也不会这么大;第三,此人死之前喝了酒,体内血液带有浓郁的酒气,一般来说,狐狸这种动物修炼而成的妖灵,最讲究整洁干净,最是厌恶此类满嘴臭气之人,所以我才会猜想,此次害人性命的,不是狐妖。”
“云隐说得倒是没错,只是不是狐妖,还有什么山精妖怪喜欢喝人精血?我们也不能这样放任它不管。”易路雪歪着脑袋,皱着柳眉说道。“的确,按照朱村镇百姓的说法,这已经是第五个罹难者,再这样下去恐怕整个朱村镇都会人心惶惶,迟早出大事。”星洛也是一脸凝重之色。相较于两女的忧处,暮云隐倒是一脸平静,他把扇子不急不慢地合上,平静说道:“对于此妖灵,我倒是有几分猜测,但并不是很肯定。”
裴风心神一动,似乎知道暮云隐想要做什么,问道:“那云隐兄的意思是?”
“晚上我们几个来这里一趟,亲眼目睹一次便好。”
星洛与易路雪面面相觑,也不好再说什么,而暮云隐背负双手,轻轻在手指上摩挲着不知什么,脸色虽然平静,但是心里却是暗暗泛起点点忧虑,若真是此类妖灵,那可就麻烦多了。
入夜,依然是宁静的月夜,巷子里偶尔穿插过几声犬吠声,便是连打更的敲锣罗声也没有了,连接出了五宗人命案,任是谁也不愿夜晚跑出来,跟那吸人精血的狐狸精来一次浪漫的邂逅情缘。
今晚风比较小,从树叶微微摇晃的程度就可以判断出来。三更过后,周围就越发地安静,安静得仿佛一个呼吸,也能够被人所听到。门楼底下,出现了一个身着青衫的白面书生,背着行囊小心地向前行走。
这么晚没有地方投宿,也只能怪他倒霉,谁叫他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被人摸去了盘缠,而自己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既不能扛也不能抬,不然的话去铁匠铺打个下手,也能图个温饱,不像现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他仰天长叹,正想用“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之类的穷酸诗句激励自己时,忽然见到十字路口上,有一个小孩子蹲在地上,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在地上摆弄些什么。
出于儒家尊老爱幼的仁义道德,白面书生想也没想地就走上前去,也是蹲下身来,轻声问道:“小朋友,你自己一个人这么晚在外面做什么呢?你的爹娘呢,大哥哥带你去找他们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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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白面书生的意料之外,小孩子没有任何反应,依然沉醉在他的工作当中。
白面书生显然也是涵养极好的人,见到小孩子不理睬自己,也没有生气,反而伸出白皙的手,想要握住他的小手。
小孩子似乎被激怒了,猛然间一抬头,一张不像人脸的恐怖脸容猛然出现在白面书生面前,青面撩牙,脸上似乎被火烧过一般,竟是留着恐怖的疤痕,把大半张脸都是覆盖住,一双眼眸深红,极为怨毒地盯着白面书生。于此同时,白面书生的身后,多了一颗枝繁叶茂的老槐树,此树看起来极为诡异,一半枝叶繁茂,绿叶葱茏,另一半却是一片焦黑,仿佛被人用火烧过般,枯黄不堪。
树干上隐隐出现一个模糊的人脸,明明听不到声音,却是能够感受得到它发自的内心的怨毒桀桀狞笑声。它模糊的嘴一张,一根拇指粗的树枝以风驰电辈的速度直接出现在白面书生的胸膛前,一穿即过!
“噬”!
但听得一声纸被捅破般的声音传来,树枝毫无阻碍地穿过白面书生的胸膛。人面狞笑一声,正欲把白面书生的精血吸干,那白面书生却是慢慢扭转头,一脸平静地看着自己,似乎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痛楚,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戏语神情。“不好!”
人面似乎想到了什么,心里大惊,连忙想要把树枝收回,岂料那树枝仿佛长在白面书生的胸膛上,居然纹丝不动。它还想有下一步动作之时,猛然间感受到了钻心般的痛楚,连忙往下一看,脸上顿时惨白,那树枝不知何时被火烧了起来,而且沿着树枝一直向上蔓延,差点就要烧到自己树干上。那槐树精也算果断,看到火几乎要烧到自己身上,眼里凶光一闪,竟是忍着巨痛把那树枝给生生拗断,然后狂风大起,把那小孩一卷,竟是凭空消失在十字路口。而那白面书生面无表情地把树枝从胸膛给拿了出来,火随之熄灭,自己也化作白光点点,变回一个纸人轻飘飘落在地面上。
门楼底下,草丛旁边,空间一阵波动,旋即出现了裴风几人的身影。
“没想到这次害人的,竟是是两只妖灵,一个幼童鬼,一个是槐树精。”看着恢复正常的十字路口,星洛美目闪动,若有所思。“云隐,刚才你为什么拦住我,不让我直接把它们给除掉?"
易路雪双手交叉在胸前,一脸郁闷与不解。刚才若不是云隐拦住自己,她早就在槐树精出现的时候,悄悄遭到旁边,然后出其不意地将其斩杀。
暮云隐走过去将纸人与树枝捡起,然后把树枝递到众人面前,说道:“大家看一下这根树枝,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么?”
看了许久,易路雪摇摇头,说道:"看不出来,不就是一根普通的树枝凝视着树枝许久,星洛似乎想到了什么,美目闪过一丝异色,这些变化自然被暮云隐看在眼里,他微微一笑,说道:"洛儿姑娘,看出来了?星洛点点头,玉指轻轻一挑,一朵由佛光凝聚而成的小小莲花便是精美绝伦地浮现。她把佛莲挑到树枝上,本来毫无反应的树枝,一接触到佛莲,仿佛雪遇到光一般迅速消翩虫,而后化作一缕黑气袅袅消散。
“这是?”
看着易路雪与裴风一脸讶异之色,暮云隐解释道:“如大家所见,此树枝并非实体,却是由鬼气凝聚而成,所以一遇到洛儿姑娘的纯争佛力,便是消散得无影沅踪,料想那槐树精也是如此,并非真正的实体。若我没有请错,那应该是传说中的木魅。”
“木魅?!"裴风第一次听到这种妖物,不禁露出疑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