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暖煦的晨光如细密的纱幔,轻柔地漫过龙椅。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那晨光将他鬓角的银丝照得发亮,好似在提醒着岁月的流逝与肩上的重责。他微微眯起眼,眸光深邃且带着历经沧桑的沉稳,先是看向阶下被押解的独孤涟与齐明哲。
独孤涟虽被绳索捆绑,却依旧身姿傲然,眼神中满是不甘与倔强,她紧咬着下唇,仿佛要将这满腔的愤懑都吞咽下去。齐明哲则完全是另一番模样,他低垂着头,双腿发软,整个人瑟瑟发抖,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衫。
皇帝又将目光缓缓望向站在朝班之首的轩辕御辰,只见轩辕御辰身姿挺拔如松,神色不卑不亢,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沉稳与自信。皇帝忽然长叹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怅惘与沉重:“朕登基二十载,殚精竭虑,原以为天下已定,百姓可享太平,却不知前朝余孽仍在暗处作祟,妄图颠覆我大胤江山。此次若非你们兄弟二人同心协力,朕真不敢想象后果会如何。”他说着,微微闭上双眼,眉头紧锁,似乎在回忆着这几日来的担惊受怕。
轩辕御辰赶忙上前几步,躬身跪地,额头几乎触碰到地面,声音坚定而诚恳:“陛下言重了,护国安邦本就是儿臣分内之事。儿臣只恨未能早日察觉前朝余孽的阴谋,让陛下为此忧心。”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齐明哲招认,前朝余孽在江南还有三处据点,儿臣已让鬼暝阁高手星夜兼程前往清剿。鬼暝阁暗卫皆是训练有素、武艺高强之辈,不日便可将这些余孽一网打尽,肃清江南隐患。”
皇帝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慰,他轻轻点头,目光转向轩辕御麒留在京中的副将。那副将原本站在队列中,紧张得双手都不知该如何安放,此刻被皇帝的目光注视,立刻“扑通”一声跪地,额头紧贴地面,大气都不敢出。皇帝声音洪亮,字字掷地有声:“传朕旨意,封二皇子轩辕御麒为‘镇北侯’,食邑三千户,赐黄金百两,以彰其平定北疆之功。”
副将听闻,激动得身体都颤抖起来,他连连磕头,声音带着哭腔:“陛下圣明!二皇子定当感恩戴德,继续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随后,皇帝又将目光转向轩辕御辰,大殿内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百官们都竖起耳朵,紧张地等待着皇帝的旨意。皇帝目光炯炯,缓缓开口:“三皇子协理朝政有功,加封为‘监国太子’,总领六部事务。从今往后,六部大小事宜,皆由你定夺。望你不负朕之所托,将我大胤治理得更加繁荣昌盛。”
此言一出,百官哗然,有的脸上露出惊羡之色,有的则暗自点头,认为轩辕御辰确实担得起这一殊荣。片刻之后,众人反应过来,齐齐跪拜在地,高呼:“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呼声震得金銮殿的屋梁都似乎在微微颤动。
成王站在武将队列中,他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都泛白了。他望着轩辕御辰挺拔的身影,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那眼神中既有对轩辕御辰年少有为的欣慰,毕竟他也曾为朝廷出生入死,希望看到年轻一代能扛起大梁;也有一丝难以言说的落寞,他想起自己年轻时也曾雄心壮志,渴望在朝堂上一展宏图,可如今岁月不饶人,他知道,属于自己的时代,终究过去了。他轻轻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默默低下了头。
退朝后,宫道上的积雪已经融化,露出青石板上斑驳的苔痕。阳光洒在宫道上,映出深浅不一的光影。上官璃华双手稳稳地捧着皇帝赏赐的黄金绸缎,那黄金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绸缎的颜色鲜艳夺目,丝绸的纹理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她迈着轻盈的步伐,正欲出宫,脚步不紧不慢,神情淡定从容。
这时,身后传来轩辕御辰清朗的声音:“璃华。”他快步追了上来,玄色太子常服上还沾着朝露,那朝露在阳光的照耀下,宛如一颗颗晶莹的珍珠,随着他的走动而微微颤动。他走到上官璃华面前,微微喘着气,俊朗的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眼神中带着一丝羞涩与期待:“今晚定国公府设宴,我……”
上官璃华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浅浅一笑,石青色裙摆在春风中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在春风中的青莲。她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温暖而又柔和,目光温柔地看着轩辕御辰,轻声说道:“父亲已备下薄酒,恭候殿下。”她微微低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激,“毕竟,有些话,该当面谢过。”
两人相视一笑,阳光将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仿佛一幅精美的画卷。微风轻轻拂过,吹动着他们的发丝,也吹动了宫道旁的花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