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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六章 添油加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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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破荒残刃’这笔巨额交易上,师春的判断是对的,魔道天易一脉确实有不惜代价之势。

说到底还是亏了许安长在神火域的泄密,让他知道了三脉谁得‘破荒残刃’就能号令整个魔道,这个消息的价值巨大,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他才敢开出如此天价。

故而,并未花费太久,魔道那边就准备好了,在短时间内迅速完成了交易。

而交易的地点居然就在客栈内。

交易的对象居然就是他们所住客栈的掌柜的。

一个看着和气生财的发福男子,师春客栈进进出出多次,没想到这位居然是魔道的。

这让师春不得不仔细回想之前入住时的细节,感觉来时选这家客栈入住肯定有什么诱因,否则不该这么巧,总不能整个岛上所有客栈都是魔道开的吧?

交易结束,一回到自己房间,跟进来的凤、象二人,前者笑嘻嘻,后者似有嘲讽道:“这次可算被你捞了个饱。”

师春却又含情脉脉地盯上了她,“蓝儿,我赚的越多,就是你赚的越多,我的钱难道不是你的钱吗?或是说,你压根就没打算做我的女人?”

象蓝儿立马将他的军,伸手道:“行,那你先分我一半。”

师春却认真道:“没问题,但现在不能给你,为了避免有人怀疑这笔交易的真实性,这钱我还得留在手上备查。等过段时间后,这事的风头过去了,再给你也不迟。”

钱没给,手倒是伸了上去,抓了对方柔荑,一往情深的样子道:“蓝儿,为了我们的将来,要大局为重!”

一旁的凤池忍不住笑开了花,这小子她是越看越喜欢了。

象蓝儿一看对方摸啊摸的手,下意识就想到了屁股被摸的情形,一把抽回了手,一副嫌脏的样子。

现在她在师春面前演都不想演了,以前还会配合着演一下,以便稳住对方。

现在也确实不好稳了,动辄动手动脚的,都开始脱她裤子了,这还让她怎么配合?

她现在都有点不敢一个人去见对方,人家手上有绑她的法宝,一出手她就得任人鱼肉。

上面是已经明确她可以牺牲色相了,可她怕牺牲了色相也不一定有用,原因她也跟上面解释不清楚。

一头能跟边惟英大晚上钻一房,回头又能跟她求爱的人,加之狡诈,她心里实在是没底。

边惟康那种,她牺牲色相也就牺牲了,起码值得,感情上也不亏。

而师春这种,她敢牺牲的话,那就有可能真成了牺牲。

稍保持了点距离后,她道:“说正事,你在神火域内的经过,上面想知道详情,你要详细笔述出来。”

师春嗤了声,反问一句,“凭什么?我又不是你们的人,你又不是我的人。”

说罢转身就走,他才懒得给什么交代。

他已经有了找其他魔道的路子,而且还不止一条路子,不是非你象蓝儿不可的。

敢对象蓝儿用强不乏这方面因素。

凤池是无所谓的,略带戏谑的样子瞅着象蓝儿,就看这位要不要去求人家。

岛上已经冷清了好多,师春带着吴斤两直奔岛上最好的客栈,去拜访兰巧颜,已经用子母符联系苗亦兰预约好了。

要不是提前打了招呼,兰巧颜母女都差点离开了。

找到目标房间敲门,开门的正是苗亦兰。

见到他们两个,苗亦兰就忍不住莞尔,并回头喊了声,“娘,他们来了。”

一番招呼的二人进门时,苗亦兰略感意外,以前师春一见她就油腔滑调的话没了。

“来了。”坐在厅内的兰巧颜笑着欢迎了一声,大而圆的眼睛依然明亮。

“老板娘。”师春笑着拱手行礼。

“老板娘。”吴斤两有些畏缩地支支吾吾了一句,以前是喊‘娘’的,后来人家发现他对很多人喊过娘后,就勒令他不许喊了。

兰巧颜一瞅见这大个子,依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被对方喊过娘的,大多不得好死了,她能高兴才怪。

不过目光一落在师春身上,又有了笑意,“坐吧,这次不错呀,又夺魁了。”

师春也不矜持,落座笑道:“还是沾了老板娘的福气,只要有老板娘出面坐镇,我就能赢,不然还真难说了。”

吴斤两不敢坐,老实靠边站了。

兰巧颜咯咯笑道:“这马屁拍的有点过了。”

转而又收了笑脸发出疑问,“我怎么听说观星阁要拿你,还说什么你牵涉魔教没事了吗?”

师春指了指自己脑袋,“老板娘这事我也一头懵,我什么出身您是最清楚的,当时我也麻了,后来是木兰青青出面,她不服在天雨流星大会输给了我,还要留我再比试一场,然后她老子木兰今就把我给放了。我也纳闷,现在对付魔道都这么草率的吗?”

“这样啊…”兰巧颜也颇感意外,也察觉出了这事有蹊跷,继而又问:“听说那些炼器门派都在追你身上寻找神火的秘法,他们能这样放过你?”

师春轻笑道:“这事我也就是个棋子,被司徒孤利用了而已。”

“司徒孤?怎么又扯上了司徒孤?”兰巧颜好奇,一旁的苗亦兰亦如此。

师春摆手,“情况一言难尽,我也不好多说,反正那些大派都纠缠司徒孤去了,如今跟我没什么关系。”

见他不好多说这事,兰巧颜也就没有多问,颔首道:“能好好活着回来就好。”

师春也不想再扯这事,从做样子的乾坤袋里取出了一颗金属模样的心脏,起身走到了苗亦兰跟前,笑着赠予,“神火域里也没找到什么像样的东西,这是我们宗主在比试时炼制的,也算是他创立明山宗后炼制的第一件东西,感觉还挺特别的,亦兰,不要嫌弃哟。”

此物一出,兰巧颜母女的目光顿时一亮,颇感新奇。

也得亏是之前听了那个王姓行家的说法,知道这玩意有点讲究,不然还真未必会当回事。

“你呀,以后真不用了。”苗亦兰嘴上说着手上还是接受了放一旁茶几上。

其实跟师春在一起的时候她很习惯,也很放松,谈笑都是自然美,自己的知性,自己的随性,自己是什么样的女子就是什么样的女子,比在巩少慈面前端着要轻松多了,也许是更在意后者。

她也知道师春的礼物不接受不行,你若说不要,人家会说觉得东西差,你就扔掉。

对这位送自己女儿礼物的事,兰巧颜也习惯了,也觉得这个礼物还行,反正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伴手礼似的,倒是上回送的那玩意,怪吓人的,把他一家都给送的不敢吭声了。

礼送出了,师春坐回去后又问道:“老板娘,巩少还在岛上吗?”

兰巧颜:“在,应该跟他父亲在一块,你问他干嘛?”

师春:“有点事找他,能帮我联系一下他吗?”

苗亦兰好奇接话道:“你找他干嘛?”

师春苦笑,“是他找了我,闹得不太愉快,后来从南公子那听说了他和亦兰的关系,想了想,看老板娘的面子算了,他要的东西给他好了。”

母女两个惊奇相视一眼,立马想到了和‘破荒残刃’有关。

兰巧颜试探道:“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就是炼器界比试的那三件宝物,他看上了其中的‘破荒残刃’,要出价二十亿买下,奈何来晚了一步,我已经以五十亿卖了出去……”

师春把事发经过基于事实细细讲了遍,而基于事实对巩少慈来说,基本就不算什么好话。

把逼他交代买主不成恼羞成怒的事说了,把雷缨打人的事说了,把巩少慈走时说的那句‘你今天沾了苗家的光’也说了,甚至添油加醋,直接挑明了说,雷缨打人就是巩少慈当场使眼色示意的。

说这些倒不是要报复巩少慈,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这种所谓的报复对他来说没任何意义,他又不想娶苗亦兰,连吃醋都算不上。

他其实就是想苗家知道巩少慈是个什么样的人。

再就是冲‘破荒残刃’而来的背后,搞不好会牵涉魔道,苗家一旦牵涉进去了,恐将万劫不复。

若不是念着离开生狱时的最后一劫,是兰巧颜出手帮了忙,今天他不会做这个恶人,因为这一旦让巩少慈知道了,那真有可能是把人往死里得罪了。

当然,他知道已经得罪了。

旁听的吴斤两咧嘴,想嘿嘿,然在兰巧颜面前没敢嘿嘿出来。

他是恨不得将巩少慈除之而后快的,心里早就发了誓,姓巩的别有落他手里那一天。

一番叙述,听得兰巧颜深深皱起了眉头,内心里满是惊讶,确实没想到巩少慈是那样的人,这和她们平常看到的和听说的可不一样。

苗亦兰也是满脸的欲言又止,看向师春的眼神中透着怀疑,怀疑是不是争风吃醋之类的。

兰巧颜也不会去和师春争辩什么,也用眼神制止了女儿,听完经过后,她沉吟道:“他去找你买‘破荒残刃’是一片孝心,可能有些急躁了。”

“孝心?”师春敏锐捕捉到了关键字眼。

兰巧颜稍微解释了一下,“之前镜像里看你们比试,他父亲也在,看到‘破荒残刃’出现,他父亲表示了喜欢,他就说了认识你,去找你购买,没想到慢了一步,闹出了不愉快。”

“是他父亲想要,哦…”师春若有所思的“哦”了声,价钱差了几十个亿的事,人家简单一句慢了一步闹出了不愉快就带过去了,他也就知道自己该闭嘴了。

兰巧颜偏头示意,“兰兰,你联系少慈过来一下吧,就说师春来这找他来了。”

苗亦兰嗯了声,当即摸出了子母符联系,那边也很快有了回复,再抬头,对师春道:“他马上就过来。”

确实马上就过来了,不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门开,巩少慈进来时,还能看到门外张望的雷缨。

见到师春出现在这,温文尔雅的巩少慈眸中有闪过警惕,也担心上了师春会来告状,之前若不是担心事情闹大了会让这边知道了,他当时未必会轻易罢手。

其实他刚才已经被自己父亲给骂了个狗血喷头,骂他不该动手。

至于么?他也是被骂得憋了一肚子气的。

表面上依然保持着风度跟母女两个打招呼。

刚告过他状的师春也主动向他拱手陪笑,“巩兄。”

巩少慈微笑点头致意,问:“春兄找我何事?”

师春道:“之前巩兄走了,我还挺后悔的,想了想,巩兄的人品自然是没得说的,买家就算告诉了巩兄,巩兄自然也会言而有信替我保密。此来,是向巩兄赔罪的,还望巩兄不要与我一般见识,若是巩兄还对买家有兴趣,好说的。”

端着茶盏的兰巧颜忽轻飘飘接了话,“哟,什么买家卖家的,你们在我这打什么哑谜呢?”

苗亦兰下意识看向母亲,抿了抿嘴唇,之前师春说那么清楚,母亲焉能不知。

师春也有些意外地瞟了兰巧颜一眼。

闻听此言,巩少慈倒是松了口气,母女两个不知情,就意味着师春并没有乱说话,当即淡雅笑道:“也没什么,就是那件‘破荒残刃’,找春兄买,结果去晚了一步,我想找买家割爱,春兄却是个信义为先的,守口如瓶,我虽无奈,却也是佩服的。”

见他在那夸起了师春,一边品茗,一边察言观色的兰巧颜哦了声,放下了茶盏,面有微笑,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再瞟向巩少慈的眸光里,不经意间多了些许深沉。

该扯的都扯了,师春也不想再绕了,直接告知道:“巩兄谬赞了,买家其实不是别人,就是我所住客栈的掌柜。”

巩少慈听后略惊“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区区一个客栈掌柜,能拿出那么多钱?”

师春抠了抠嘴角,“其实我也奇怪,但钱是实打实的,我没必要跟钱过不去,若不是钱到位了,我也不会东西还没拿热就出手。”

说着又朝几人拱了拱手,“明山宗那边还在等着我走人,若无其他吩咐,在下就先告辞了,来日有缘再聚。”

自然没什么其他吩咐,巩少慈也心情大好地说着让以后来了赡部洲王都联系他,让他尽地主之谊之类的。

与师春那边的过结,他也算是真的放下了。

这也算是给了师春一个意外之喜,他真没想到兰巧颜会来那么一句装糊涂的话,那一句来的太关键、太到位了,竟一下化解了他和巩少慈的矛盾。

而巩少慈然送客回头后,却无意中看到苗亦兰将茶几上的那颗金属心脏给收入了囊中。

其实苗亦兰急着收起,就是不想让他看到,之前又不好当送礼人的面当场收进口袋,她没发现巩少慈还是看到了。

对那金属心脏,巩少慈不陌生,瞬间猜到了谁送给苗亦兰的,又见苗亦兰赶紧收起的样子,他眸中的底色顿又浮现阴霾。

而他拿到了买家消息,也要赶回去跟父亲交差,客套几句后也就告辞了。

送客关门,没了外人,兰巧颜也道:“清净了,收拾一下,等少慈回来了,我们也该走了。”

苗亦兰却近前问道:“娘,您之前为何要帮师春掩饰?让他们当面对质不好吗?是真是假,一对便知。”

兰巧颜一边收拾屋里自己走到哪带到哪的喜欢的摆设,一边轻描淡写道:“不是什么绝对的问题,对质能对出什么来,无非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们不偏听也不偏信,不是说事发现场人很多吗?让你爹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还有,你都知道能对质,你以为师春跑来前不知道?南公子难道联系不上巩少慈?太直白了,知道你和巩少慈的关系还说这么直白,认识他这些年了,这可不是他的风格,那家伙话里有话,感觉想要提醒我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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