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洋走街串巷，走走停停，视察工作，绕了一个多小时，发现张薇把三十多栋楼，搞成了三十多个部门。
一栋楼，一个部门，两个负责人。
搞大数据模型的人最多，足有一百多人，几乎全是棒子。
流媒体主要靠大数据用户画像，分析用户喜好，制作影视内容。
这一套，很像大数据广告精准投放。
首先，通过在线广告投放平台、浏览器插件、移动应用等渠道收集用户数据，包括年龄、性别、地域、兴趣爱好、浏览记录、搜索记录、购买行为等。
然后对收集到的数据进行分析，构建用户画像，即用户的兴趣、偏好、需求等标签。
根据用户画像，选择特定的目标用户群体，并确定广告的投放形式。
通过数字媒体交易平台，如Chinapex数字媒体交易平台、采媒在线广告投放平台等，将广告精准地投放到目标用户的设备上，如手机、电脑等。
广告投放后，通过数据分析工具监测广告效果，如点击率、转化率等，并根据反馈调整投放策略，以优化广告效果。
其实，全球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流媒体，大数据精准制剧和大数据精准推广，是一个主体模型的两种操作而已。
算法都是一样的，两者相辅相成。
然而爱优腾后期为了盈利，在广告投放方面花费了大量资金和精力，对内容创作投入则越来越少。
流媒体降本增效简单粗暴，降本就是缩减内容制作的资金，增效就是加大广告的投放。
所以爱优腾的影视剧质量每况愈下，广告投放系统月月优化，方式方法越来越丧心病狂。
爱奇艺的广告，还出现了人眼识别机制。
这种机制要求用户必须盯着手机看，才能算作有效观看时间，从而完成广告的播放，就是为了防止广告被自动播放软件跳过，确保广告效果。
“这些人一个月的工资都不是小数目啊！”李明洋喃喃自语，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值。
于是他又返回了张薇所在的办公楼。
“他们走了？谈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张薇坐在沙发上，滴眼药水。
“所以你买了吗？”李明洋坐到张薇的老板椅上，说。
“买了，三十部电影，十五部电视剧，一共570万。”张薇低头用力挤了挤眼睛，眼药水顺着她的脸庞滑落。
“版权期两年？”
“嗯。”
“这个价格是不是太贵了！”
张薇转头看了李明洋足足五秒钟，这才开口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买国内的影视内容很容易？”
李明洋点了点头。
“那是以前了，上个月爱优腾在买剧合同上，加了一个条款，网播权不仅包含内地，还包括港台、棒子。”
李明洋眉头大皱，这是要断他内地买剧的路啊！
“现在不买，以后没的买了，即便光线和华策也不例外。”张薇淡淡的说。
“虽然我们现在不要国内的剧，但做大了以后，肯定是要的……”李明洋挠了挠头，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别看奈飞买剧价格高的离谱，实际上他买的是全球一百多个国家和地区的版权，远远不如分开来卖赚钱。
“你既然坐在我的位置上，那就出个主意吧！毕竟这一切都是你惹的祸。”
“怎么甩锅甩到我头上了，这跟我有毛关系。”
“你在国内有多少仇人，你自己心里没数嘛，你的成就越高，那些人就越害怕被报复。”
“我短时间内又回不去。”
“王常田没跟你说吗？他们现在后悔了，想让你回去。”
李明洋好似听到了什么大笑话，笑的前俯后仰，笑的眼泪都留下来了。
“太TM好笑了，把我赶出来的是他们，看我在外面混的太好了，又想把我拉回去，踏马的，太好笑了，天大的笑话，笑的我眼泪都出来了。”
张薇眉头微皱，不解道：“好笑吗？”
“难道不好笑吗？”
“你是不是在棒子待傻了，这边根本不赚钱，国内才是赚大钱的地方，你回国赚钱，我在棒子搞流媒体，不出三年，棒子市场就是我们的。”
“……”
“难道不是吗？”
“靠钱能解决很多问题，但是解决不了市场问题。”
张薇不语，只是一味地冷眼盯着李明洋看。
李明洋想了想，决定向张薇坦白。
当张薇得知李明洋拍首尔之春，只要观影人次破两千万，就能成为CJ的副会长，还是实权副会长，能够主导FBTV和TVing合并。
大脑直接宕机了！
“这都可以?”张薇回过神来，难以置信的说。
李明洋嘿然一笑，打开网页，用NAVER搜索出TVing的网址，随后找到上周Saturday Night Live综艺的回放，放给张薇看。
看了一会，出现讽刺朴大妈的内容。
李明洋幽幽说道：“CJ是站文律师的，三星和乐天是站朴大妈的，朴大妈胜算很大，等她上台，CJ铁被清算……李美金这也是给CJ娱乐买一个保险。”
“你……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张薇目光复杂的看向李明洋。
顶级商业大导演的破坏力，实在太可怕了，爱奇艺和企鹅砸了几十亿都搞不定CJ。
李明洋用电影就能当上CJ娱乐的副会长，代替李美金执掌CJ娱乐。
不仅仅是象征意义，还有权把TVing和FBTV合并。
一下子！
什么问题都不存在了！
在棒子市场，谁都挡不住FBTV了，不对，是FBTVing。
一瞬间，张薇都把合作后的流媒体名称都想好了。
“这个事情不能声张，爱奇艺和企鹅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搞破坏。”
张薇激动的来回踱步，“世纪之战继续跳票也没关系，本来就是指望世纪之战引流，只要能和TVing合并，我们就是棒子本土最大的流媒体。”
“东南亚没意义了，我们下一步应该去小日子，只要能在小日子市场扎根，我们就是亚洲最大的流媒体之一。”
“动画要搞起来，想进入小日子市场，只能用动画电影开道，我们现在应该马上收购本子的动画工作室。”
李明洋笑道：“影视内容创作的公司，收购是没用的，你忘了我的草船借箭了，我已经派阿火和小叶去小日子招动画师了。”
“你怎么什么都瞒着我……”张薇不满的说。
“除了李美金和我，你是第三个知道，首尔之春的票房关系到我能不能当CJ娱乐的副会长，他们都不知道内情，包括王常田。”
张薇一听，心里顿时舒服多了，大脑飞快转动。
以李明洋当上CJ娱乐副会长为前提，和李明洋探讨起了花束科技接下来的发展重点。
在探讨的过程中。
李明洋不禁感叹，张薇在战略谋划上比他更优秀，更细致，更细腻。
有些事情他都没有想到，张薇很快就想到了。
并且很快就能想到解决方案。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张薇算是神级队友了，管理能力出众，擅长分析数据，行动能力拉满，又拥有战略眼光。
除了不能制剧，可以说毫无缺点，让李明洋不止一次怀疑自己，前世自己是怎么赢她的……
“我刚刚在公司转了一下，搞大数据的人太多，一个月成本是多少？”李明洋问。
“大概三百万左右。”
“太贵了，精简一下，留二十人就行了。”
“不行，他们很重要。”张薇顿了顿，眼眸一凝，“花束娱乐一个月至少赔上千万，你怎么不精简一下。”
“内容优先，我要换一个模式。”
“换模式？你还有更好的方案？”张薇又激动了。
李明洋躺在张薇的椅子上，头枕在双手上，看着天花板，慢悠悠的说：“我们一开始的计划有问题，导致公司太臃肿了，什么都想要，什么都发展的缓慢，棒子那么多产业，能赚钱的没几个，最大一笔资金，还是靠坑人得来的。”
“在FBTV上，我前前后后，杂七杂八投资超五亿了，却被企鹅和爱奇艺压得喘不过气来。”
“轻装上阵吧，让我们回到自己最擅长的领域，用自己最擅长的，来打赢这场仗！”
张薇点了点头，说：“放弃艺人经纪吗？这个确实赚钱，但很麻烦，牵连太广，利益冲突很多。”
“不仅仅是艺人经纪，广告收入也不要了，广告这一块全砍了，大数据只针对内容，我们以后只做内容，靠内容赚钱！”
“艺人经纪该砍就砍，广告收入不能丢，名扬娱乐的剧付费率低，全靠广告收入撑着，砍掉广告收入，给人白看吗？”
张薇不同意。
但李明洋已经认定要这么做了。
常规模式是打不过企鹅和爱奇艺的。
他要用奈飞的模式！砍掉盈利大头广告收入，靠制作精良的内容逼走企鹅和爱奇艺！
“听我的，我才是老板。”李明洋懒得解释，强硬的表示。
张薇不服，“FBTV的营收趋于稳定，每个月大概有700万，其中广告收入是大头，大概四百多万，没有广告收入，FBTV连基本运营都做不到。”
“亏本很正常。”
“关键我们没钱了。”
“不是还有几百亿韩元吗？”
“那些全是借的！20%的股份重复抵押，借了800亿韩元，都是年底到期，还不上，公司都不是你的。”张薇双手一摊，“我们早就没钱了。”
早没钱了。
花束科技基本上借钱度日，花钱如流水，进项却很少。
不过这是流媒体运营的常态，烧钱烧不动了，就出局了，要么赶紧卖身，要么赶紧找爹，要么血本无归……
FBTV的支出非常大，并不比花束娱乐小，主要是花在买剧上，撑大剧库，日剧、韩剧、中剧、美剧都买。
不过花束娱乐有国家补贴，还能撑住。
李明洋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一张黑卡，“这里面有两千五百万美金，另外花束CJ上市的融资，你可以拿走一半，账走的隐蔽一点。”
张薇一听，顿时愣住了，她没想到李明洋决心那么大，把压箱底的钱都拿出来，也要砍掉广告收入。
“好吧，你是老板。”
张薇妥协了，李明洋开始对花束科技的架构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其实他更想动花束娱乐，将每部剧三百万的成本压缩到两百万，但是不行，出海补贴里明确写了每部剧的制作成本大于等于三百万，才能拿到补贴。
可以做账，但一旦被举报抓住，这补贴就没了。
这个出海补贴的上限是五千万，纯赚的。
眼红鬼太多了，很多人盯着，李明洋也不敢做账。
所以只能动花束科技。
首先就是裁员，将大数据部门的人裁了一大半，只留三十多人。
随后再对棒子的制片公司进行分拆整合，分成六十多个工作室，实际上只有七个制片团队。
他要再来一次草船借箭。
不过，这次不能再像原来了，拿了钱不干活，玩人间蒸发。
这次要真拍剧，拍出东西来。
好不好另说。
八成是拍不好的，因为棒子这边好的资源，都被财阀和各大电视台垄断了。
他收购的这些工作室，老本行要么是拍涩情片的、要么是卖肉综艺、低成本狗血剧。
一个拍摄团队十几人，各个身兼多职，场务兼职男演员，化妆兼职动作女演员……有黑帮背景的还会骗学生兼职。
李明洋对这帮人的要求就是，能交货就行了。
整一些上世纪的便宜老艺人，负债的漂亮练习生，大杂烩，再做个漂亮的PPT，明星加美女，齐活！
这一套别说现在了，就是十年后，都是降维打击，超有市场。
广告业务和艺人经纪全部扔掉，能卖则卖，能开则开，把所有的资源都放在制片上。
下午四点多，李秀成来交财务报表，李明洋顺便把李秀成也拉进来。
让李秀成负责制片，张薇负责后勤。
“老板，你这么做万一做出爆款，我们不是亏大了！”李秀成说出了心里的担心，心挺黑，又想骗钱，又担心别人赚钱。
“真要是出了爆款，把合同撕了，不认账！顺便再告他们侵权，赔钱！”
李明洋更黑，要用棒子的不讲武德，维护自己的利益！
李秀成目瞪口呆。
张薇倒是很快就接受了，被坑了太多次了。
“好吧，你说的这些我都记下了，最后一点，少女时代和FX的管理权怎么办？还要不要了？”张薇合上本子说。
“**是最坑的，李秀满这只老狐狸……我感觉**的男团女团管理权，被分成了很多份，爱奇艺和**深度合作，肯定也有少时的管理权。”
“我们有绝对优势，光线传媒是东大最大的演艺活动公司之一，论活动资源，爱奇艺比不过我们。”
李明洋想要少时和FX就是因为有光线传媒的活动资源。
光线是靠娱乐节目和演艺活动起家的。
在李明洋还没有加入光线之前，光线的演艺活动营收占公司营收一半以上。
投资电影的钱，几乎都来自演艺活动的收入。
“算了吧，我感觉少时短时间内很难进入东大……影响力太大了，抢国内艺人的饭碗。”
李明洋摆了摆手，放弃了对少时的奢望。
少时要是能去东大捞钱，比肖央还赚钱。
肖央只能跑场子，卖不了周边，因为太贱，代言也没有。
而少时能卖周边，九个女生的T恤、小卡、写真集、代言、演唱会、商业活动一年七八亿好赚的。
张薇自然知道少时的价值，她坚持要找李秀满再谈谈。
“你要谈就自己去谈，别拿我去压他，我现在没精力跟**掰扯。好了，今天就先到这，明天你们两个各做一份计划书给我。”
说完，李明洋就离开了张薇的办公室。
“张社长，这个……我什么都不懂，要不你把我的那份计划书也做了。”李秀成讨好道。
“你先做一份给我过目。”张薇点了点头。
李秀成连忙点头，说好。
李明洋霸道独裁，张薇也不遑多让，他是两个都不敢得罪。
李秀成离开后，张薇坐回了自己的老板椅，突然有点心绪不宁，拉开抽屉，从抽屉的最里面取出避孕药，用水送服。
避孕药除了避孕，还有很多用途，比如调节月经周期，保持情绪稳定，保持高强度工作效率。
……
CJ娱乐。
离开花束科技，李明洋就来到CJ娱乐，与两个编剧组，分别讨论《首尔之春》和《小姐》。
小姐的剧本打磨了二十多稿，换了十几个编剧，自从多了一个叫郑瑞景的女编剧之后，终于走上了正轨，小姐的三幕结构渐渐成型，但距离原版还有一些距离，细节冲突不够，历史不够考究。
他在网上找资料，对比一下，就能扒出很多问题。
虽然有各种不足，但一切都朝着最理想的方向走。
看剧本没什么感觉，一看服装设计稿，活脱脱的小姐原版啊！
朴赞郁是CJ的导演，原版小姐的幕后准备工作靠的就是CJ！
提前三年没问题！记忆模糊也没问题！
只要有CJ的幕后团队，就能磨出小姐！
小姐暂时不急，有时间慢慢磨，首尔之春很急，很赶。
首尔之春的剧本。
是李明洋一个人查资料，一个人写的，查阅了大量的历史资料，此外这个电影他看过十几遍，记忆犹新。
所以首尔之春的剧本还算完整，就是一些细节需要打磨。
这个最费事。
因为剧本要给军方看，要和军方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