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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烈烈起南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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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7章 鲁藩军的决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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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尔兰不是一个好地方,哪怕在后世的欧洲,也是如此。

这座紧挨着不列颠岛的小岛,气候与不列颠非常相似,都属于温带海洋性气候,冬暖夏凉。

同样的,爱尔兰岛也与不列颠岛一样,纬度非常高。

爱尔兰的首都都柏林,纬度比中国的漠河还要高,与外东北的庙街和库页岛最北边差不多。

且都柏林在爱尔兰岛上,还不属于最靠北的。

从维度上来说,如果没有北大西洋暖流,这里应该是一片冰天雪地,但有了北大西洋暖流,使得爱尔兰竟然变得相对宜居。

当然,这也仅仅是指气温对于人来说,相对宜居而已。

从农业生产活动上来说,尽管有北大西洋暖流,但由于纬度实在太高,导致北方来的冷空气和暖流在这里激烈碰撞,这种冰与火的猛烈交锋之下,使得爱尔兰的土地,呈现出了一种十分诡异的现象。

即从气温上来讲,这里应该适合耕种,但实际上,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岛屿四周的山脉上,气候寒冷,宛若北极,中间广袤的中央低地陡然气温变暖,使得大量冷湿空气下沉,形成了恐怖的低温沼泽地带。

这种沼泽,与日耳曼北部以及乌克兰的大片低温沼泽类似,万分危险,且基本不具有农耕的可能性,只有经过人类几百甚至上千年的不断改造过后,才有可能成为耕地。

但这就是爱尔兰最惨的地方了,日耳曼北部和乌克兰的低温沼泽,由于当地人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所以不管什么王朝,都会尽力来改造开垦。

但爱尔兰,英格兰贵族们恨不得爱尔兰人永远处于少量且快饿死的边缘,因此根本不会来进行改造和开垦。

这使得到了目前的十八世纪末十九世纪初,爱尔兰仍然到处都还是可以挖出泥炭的泥炭沼泽,只能进行放牧,基本无法进行农耕。

当然,目前的形势有所变化,因为从新大陆来的土豆,实在太适合在爱尔兰种植了。

这导致了爱尔兰的人口,开始飞速暴涨,这次叛乱闹得这么大,也跟人口爆炸有很大关系。

“太多了,太多了,这都是土豆惹的祸,不然爱尔兰人不可能有这么多!”香浓河畔,爱尔兰总督杰拉德.莱克中将对身边的莫公泽说道:

“王子殿下,让.约瑟夫.亨伯特麾下现在拥有四千法兰西士兵和一万二千爱尔兰联合军,还有一万多民兵。

而我们只有四千驻军,两千民兵,以及您的六千人,我们真的要与他们决战吗?”

香浓河是爱尔兰岛上最长的河流,位于岛屿中部,从北向南,延绵近五百公里,莫公泽选择与法兰西和爱尔兰叛军作战的地方,叫做香浓河畔的卡里克,位于香浓河的中游。

“就在这里战斗吧将军,比起人数,我更担心叛军进入到都柏林郊外所造成的影响。

本来王国在爱尔兰的统治就不太稳固,一旦让所有爱尔兰人都认为我们会战败,那我们就真的会战败了。”

莫公泽说话的时候,还深深看了爱尔兰总督杰拉德.莱克中将一眼。

之所以英格兰在爱尔兰的统治会如此不稳,这位总督大人负有很大的责任。

此人是连小贵族都算不上的市镇议员家庭出身,仕途发迹是靠与威尔士亲王也就是未来的乔治四世有一同服役的经历,他的弟弟沃里克,现在还在担任威尔士亲王的亲信马夫。

当然,这不代表杰拉德.莱克没有能力,只是由于出身的原因,以及身上有幸进的标签,使得他太想进步,太想把事情做好,用力过猛结果适得其反。

比如这次处理爱尔兰叛乱事件,他不仅在还没击败叛军的情况下,就发布命令不留俘虏,还下令在全爱尔兰,只要发现有疑似的叛乱者,就可以随意抓捕,大刑伺候。

这种敌人未来我先乱的恐怖政策,搞得人人自危,许多没想叛乱的,也害怕被牵连,干脆一咬牙参加叛乱。

听了莫公泽的话,爱尔兰总督杰拉德.莱克非常不爽,但他不敢发脾气。

因为眼前这位可是身兼两大皇族血脉,马上就是王国驸马的欧罗巴最顶尖贵族。

更重要的是,卡尔王子手里握着一万精兵,可不是什么没实力的草包王子。

“法兰西人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他们不该试图去芒斯特省支援叛乱者,耽误了直奔都柏林的时间,这使得大量的观望人群继续在观望。

没有得到绝大部分爱尔兰人的支持,他们就不具备拿下爱尔兰的可能,因为他们是孤军,打完了就完蛋了,只要输一次,就等于全盘皆输。

而我们,就算这次会战失利,只要没有被彻底击溃,依然可以退到都柏林准备下一次会战。”

莫公泽只是有些看不惯杰拉德.莱克总督的过于残忍,但并不想激怒他乃至羞辱他,于是还是做出了解释。

“是的,确实是这样,我们可以输一次两次甚至三次,但他们输一次就完蛋了。”杰拉德.莱克也是有坡就下驴,赶紧附和道。

“那么总督大人,你可以让人大肆传播谣言了,就说叛军之所以会迎接法兰西人的到来,完全就是因为宗教原因,在法兰西天主教徒的支持下,岛上的天主教徒正在大肆迫害新教徒。

记住,画面描绘的越残忍越好。”

虽然爱尔兰人大部分信仰天主教,但他们并不算很狂热,对于残酷的宗教仇杀,整体上是不支持的。

而且爱尔兰的新教徒只是比例少,却非常集中,基本都居住在北爱尔兰,后世英国能保有北爱尔兰也是靠这些爱尔兰新教徒。

所以挑起爱尔兰新教徒的恐慌,有助于稳住爱尔兰岛东北部,这里是从不列颠岛运物资来的必经之地。

凉风吹过了香浓河两岸,象征爱尔兰共和国的绿底金爱尔兰竖琴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三万法兰西-爱尔兰联军有条不紊的自西面渡过香浓河,向着河对岸莫公泽指挥的一万人走去。

爱尔兰人分成了三个部分,来自法兰西军队和爱尔兰人主力在中间和左翼,巴塞洛缪.蒂林上校的三千人在右翼。

而英军方面,五千鲁藩军在中间作为主力,爱尔兰总督杰拉德.莱克率三千人在左翼,另一位哈利.哈钦森少将率领一千英军和两千北爱尔兰民兵在右翼。

三方互相间隔大约五到六里,不过骑兵很少,只有莫公泽手里有一个特兰西瓦尼亚万户骑兵团一千人。

在决战之前,爱尔兰人就占领了香浓河附近的所有渡口,英格兰人在这一截香浓河两岸唯一能控制的,就是河东北岸的香浓河畔卡里克这座孤城。

虽然算上莫公泽的队伍,英格兰人能出动至少一万四千人,但他们可不能像对面的叛军那样基本不守城镇,必须要留出一定数量镇守各地。

“将军,穿着紫色上衣白色裤子的,应该就是比利时陆军。”让.约瑟夫.亨伯特的助手,深受法兰西大革命影响的爱尔兰上校巴塞洛缪.蒂林指着远处说道。

既然披着比利时陆军的外衣,自然不能太过标新立异在欧洲还穿大虞的军服,是以鲁藩军在欧洲的军服也是非常接地气的。

让.约瑟夫.亨伯特举起望远镜,也看见了象征莫氏父子的红白红旗帜中间一朵金色的日月徽记。

这是由哈布斯堡家族红白红徽章以及大虞莫氏皇族,或者说源自大明王朝被大虞挪过来的用的日月徽记组成。

“比利时陆军的战斗力很强,但我们不要首先进攻他们,可以重点打击两翼的英格兰军队。

这些比利时人不一定会为了英格兰血战,更别说还是在爱尔兰的土地上,我想,我们不去惹他们,他们就不会跟我们拼命。”

法兰西的让.约瑟夫.亨伯特将军一上战场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由于他的地位太低,无法清楚的知道莫公泽一直在追求英格兰的玛丽公主,更不知道已经追求成功。

现在的比利时王子,同样是英格兰的贵族了,且很可能因为这次战功,获得一个来自英格兰王室的闲置爵位,比如剑桥公爵。

所以不但莫公泽会出全力,跟随他的比利时陆军,也会全力以赴。

而在香浓河畔卡里克城郊,莫公泽站在一块山包上凸起的岩石顶部,举着望远镜一看就明白了让.约瑟夫.亨伯特将军的意图。

“法兰西人的火炮开始频繁调动,中军旌旗林立,看起来人非常多,但方阵显得太过稀薄,远不如两翼那么厚实,看来,他们重点的进攻对象是两翼的英格兰军队。”

这就是天生的本事了,莫公泽战场的经验并不算太多,但是只看了一会,就能分辨出对方的**阵,看透敌军的意图。

“通知杰拉德.莱克将军,他们准备好与叛军血战吧。当然,我允许他们在支撑不住的情况下后撤。

佐格,让你的骑兵准备好,随后准备突袭对面法兰西-爱尔兰联军的中军。

刘荣庆,命令所有三卫官兵脱下欧式军服,换上鸳鸯战袍和朱漆勇字盔,一定要让我们显得光彩夺目。”

莫公泽这番操作,远处的让.约瑟夫.亨伯特也看到了,随即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卡尔王子看来明白我的意思了,他们竟然在战场中换上了华丽的赛里斯礼服,用一万人看住他们,只要他们不主动出击,我们就不去进攻他们。”

嗯,鸳鸯战袍加朱漆勇字盔,实际上是大虞京营十六军的作战服装,但在欧洲由于莫公泽用的很少,一般都是在展示军容的特殊时刻才让士兵们穿,确实成了一种礼服,以至于很多人产生了这种军服不利于作战的错觉。

战斗先在左翼的法兰西-爱尔兰联军,也就是叛军与英格兰军队之间展开,让.约瑟夫.亨伯特也果然把火炮基本都调到两翼去攻击英格兰军队了。

巴塞洛缪.蒂林上校率领三千人在炮声刚停歇下来的时候,就主动发起了进攻。

此人是坚定的爱尔兰独立派,出身富商家庭,进入过英格兰军队有远大的前程,但他把一切都奉献给了爱尔兰的独立事业。

这是个有良心的人,他实在看不惯英格兰在对待爱尔兰上的大缺大德,才会选择起义。

在此前击败杰拉德.莱克的科卢尼战役中,巴塞洛缪.蒂林单枪匹马冲进英格兰人炮兵阵地中,用一把手铳和一把短刀杀死了六个英军炮兵,并迫使炮手调头轰击英军,造成二三百人死伤,一举扭转了战局。

此时,他依然冲在最前面,而在他身后,大量联合爱尔兰人会和类似中华白莲教的爱尔兰天主教秘密民间教会-捍卫者出身的爱尔兰人,也齐声怒吼着发起了冲锋。

托英格兰人在爱尔兰土地上的大缺大德,这些痛恨英格兰人的爱尔兰人与别人作战不行,但是打英格兰人非常卖力。

上百枚炮弹在极短的时间砸进了英格兰人的阵地中,两个多月前刚刚经历过大败的英格兰步兵开始喧哗了起来,阵型也开始混乱。

两百米,小跑过来的爱尔兰人扣动了扳机,战场上顿时烟雾密布。

英格兰在爱尔兰的驻军本来就不算精锐,又还刚经历了惨败,慌得不行,他们听到爱尔兰人开枪,声振屋瓦,精神顿时就紧张了起来,不知道谁先开了第一枪,其他人也纷纷开火。

线列步兵排队枪毙就是这样,压力太大了,普通士兵也很难估算距离,一般都是听从军官命令开火。

但要是训练或者士气不到位,就很可能造成这种一个人开枪,其他人都跟着瞎开火的混乱局面。

枪声一响,英格兰人这边也烟雾弥漫,士兵更加听不清军队的命令,看不清旗帜,在紧张的情绪下,他们一枪快过一枪,不管不顾噼里啪啦的射击了起来。

而在另一边,爱尔兰人大部分实际上开火一轮后,就没有进攻了,他们在巴塞洛缪.蒂林上校的指挥下原地不动。

上校握着手中的怀表,等看到时间走过三分钟后,他抽出佩刀,第一个冲了上去。

“为了爱尔兰母亲,前进!为了自由,前进!前进,我的同胞兄弟们!”

巴塞洛缪.蒂林的呼喊,让所有的爱尔兰人都热血澎湃了起来,他们带着仇恨,向着英军呼啸而去。

瞬间,打了四五轮,到实际上只打死了一些没有听从巴塞洛缪.蒂林军令爱尔兰人的英格兰军队,紧绷的情绪并没有因为开火发泄而消失,反而因为没打死多少人,更加紧张了。

正在此时,爱尔兰军突然从烟雾中现身,没有什么对射,上来就是白刃战,英军的惊恐被放到了极大,他们边打边退,十几分钟三千人就溃不成军了。

而在另一边右翼,一千英军和两千北爱尔兰民兵对阵四千法兰西军则更惨。

这些英军都是二流的。

北爱尔兰民兵则更弱,因为但凡有点良心的都不会给英格兰人当狗,伪军能有什么战斗力。

这边左翼的三千英军还能坚持,右翼已经直接被打穿了,他们哭嚎着转身就往卡里克城中跑去,法兰西的翼骑兵则追在身后,肆意的用马刀屠杀他们。

法军少将让.约瑟夫.亨伯特看到这一幕极为兴奋,肾上腺素疯狂的分泌的同时,狂喜让他忘记了比利时军队的可怕之处。

他对身边的爱尔兰独立标志性人物,爱尔兰人联合会创始人沃尔夫.托内说道:

“我们很快就可以击败英格兰人及其走狗,但不要马上去攻打卡里克城,而是要把所有的兵力都调过来,击败比利时陆军,迫使他们投降。

现在比利时的农夫正在发起大规模的动乱,他们反对革命的军队,只因为这些人觉得比利时亲王一家对他们更好。

如果我们能俘虏比利时王子,那么那些指望比利时亲王一家回来的农夫,就会因绝望而停止叛乱。”

莫子溶、莫公泽父子在比利时十二年的统治也不是没有效果,历史上就发动了小规模起义反对法兰西兼并下尼德兰的比利时农夫们,在此时爆发了更大规模的反抗。

他们打出的旗帜,正是赶走侵略者,迎回卡尔亲王和卡尔王子。

沃尔夫.托内也很高兴,在他看来,左右翼的英军失败已成定局,不出半个小时,就可以用三万人围攻比利时军五千人,六比一的比例,卡尔王子只有投降一条路可以走。

“时机差不多了,佐格,你亲自上,我用所有的火炮给你开路,冲散这些爱尔兰人之后不要去追杀他们,而是赶紧绕回来解决法兰西的翼骑兵。”

莫公泽看着战场上的形势,英格兰人被杀的屁滚尿流,左翼克拉克.莱克正带着残兵拼命向他靠拢,右翼的哈利.哈钦森已经丢盔卸甲往卡里克城中跑去了。

“遵命殿下,我会让这些爱尔兰人见识下什么是真正骑兵的!”拉科奇.佐格大声应命。

他的一千万户骑兵可不是从特兰西瓦尼亚现招募的,而是在大虞南征北战后退役回来的,其中匈牙利人只占一半,其余一半是大虞近卫骑兵‘退役’过来的。

正中,指挥少量法兰西陆军和大约一万人爱尔兰起义军的,是法兰西的让.哈代少将。

他骑在一匹白马上,穿着靛蓝色丝绸军服,戴着高耸的帽子,帽子上还插着红色帽缨,看起来极为显眼。

此时,听着远处传来的法语喊杀声和欢呼声,让.哈代将军似乎有些急不可耐,他不断对身边的副官说道:“战斗的天平已经倾斜了,第70半旅的人要立大功了。”

说着,他策马到最前面,用手中的望远镜再一次观察着差不多一千米外的比利时军队。

“那位卡尔王子仍然没有动静,他难道是在等死.等等,不对!”让.哈代少将突然惊叫了起来。

“快准备避炮,比利时人把野战炮拉出来了!”

他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策马往后跑,轰隆隆的声音响起,铺天盖地的炮弹,直接就砸了过来。

让.哈代将军太大意了,他也被让.约瑟夫.亨伯特将军所谓比利时人不会为了英格兰人而战的言论给迷惑了,以至于他没有把身边最有经验的两百法军派出去监视山上的鲁藩军。

至于这一万多爱尔兰起义军,想想就能知道,这些在英格兰人监视下能这么快组织起来的队伍,基本都是从乡野沼泽中拉出来的。

他们不但缺少枪炮,也没有什么战场经验,哪知道敌前侦查的重要性。

同时,山坡上的莫公泽,也是帅才级别的狠人,他先给火炮套上了一层布遮盖缓缓移动,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而且,让.哈代将军的霉运还没有结束,山上的鲁藩军一共十五门炮,在两分钟内发射了三发。

就这四十五枚炮弹,在第二轮的时候,就命中了这个跑到最前面亲自来侦查的将军。

一枚七八斤炮弹,带着音爆的呼啸声直接砸中了让.哈代将军。

在周围法兰西士兵的惊叫声中,让.哈代将军的上半身直接就没了,胯下战马也被砸断了脊骨,烂泥般翻倒在了地上。

几乎同时,拉科奇.佐格举着马刀,率领他的一千万户骑兵从山坡下冲了下来,不到一千米的距离,战马转瞬就到,六十米卡宾枪骑射,四十米投掷炸弹。

失去了指挥,本来就是凑数乌合之众的爱尔兰起义者只是最前排胡乱开了几枪,就陷入了混乱。

大量起义者开火之后就想往后面跑去,少量英勇者没注意到身边人在往后,他们反而呼啸着冲了出去。

这种一进一出,更加造成了阵型的混乱。

而冲出去的勇敢者在快要接触到鲁藩万户骑兵的时候,猛然发现冲出来的是少数,很多又想着逃回去。

结果,战斗就变成了仿佛万户骑兵驱赶着爱尔兰起义军勇敢者反冲自己军阵一样。

‘轰隆’

一枚炸弹在十几个爱尔兰人中间爆开,顿时就炸倒了三四个人,其他人还没从剧烈的爆炸中回过神来,万户骑兵就赶到了。

锋利的马刀,轻易的砍断了爱尔兰人的脖子,鲜血肆意的喷洒,周围所有爱尔兰人都忘记了反抗,巨大恐惧下只剩逃跑。

而且这些爱尔兰起义者基本都是同乡,大多都互相认识,一个人惊慌的呼喊逃跑,立刻就从带动一群人跑。

这导致一千万户骑兵在一万多爱尔兰起义者中,就像是一只狸花冲进来老鼠群中一般,肆意的捕杀,肆意的冲撞,一万人在几分钟内,就散成了一团。

山坡上,随着莫公泽下令,四千鲁藩军在军乐队激昂鼓声的激励下,沉默着齐步连环向前,仿佛一堵堵坚实的城墙。

他们前进的方向,正是法军主力正在追赶的方向。

此时,杰拉德.莱克只剩下了几百人,他们在法军山呼海啸的追击声中,突然发现了前面的鲁藩军。

杰拉德.莱克一看那明晃晃的刺刀,非常上道的没有当面冲来,而是从两边绕开。

而追击来的法军看到红衣红盔的鲁藩军,立刻就有些呆住了,由于他们追的太猛,建制已经很混乱,在最重要的这几分钟,竟然没有一个人上来指挥。

但莫公泽可不会客气,鲁藩军立刻大步向前,一队散兵提前散开,几百支用长弹的线膛枪顿时把法军打的死伤惨重。

“冲锋,冲过去,不要开枪,直接白刃战!”前锋官刘荣庆大吼一声,下令线列步兵超过散兵,猛追了过去。

这一下轮到法军跑了,他们没有组织,根本不敢来对射,更不敢来白刃战。

于是,刚刚还是追击的法军,变成了逃跑者,他们被鲁藩军追着屁股捅杀。

但很快,让.约瑟夫.亨伯特发现了不对劲,他竖立军旗,敲响军鼓召集士兵过来集合,他也准备用线列阵给鲁藩的追兵三轮齐射。

但鲁藩军可比这些二流法军厉害多了,他们虽然在追击但建制没乱,看到法军正在集结,并没有贸然冲上去,而是也开始集结,并等待后续部队。

双方都在抢时间,线列步兵们开始集结,散兵则向前开始了枪法较量,不断有人中弹倒地。

但这都不是决定性的,决定性的是大炮。

双方的野战炮都在后方,谁先过来,谁就可以轰击对方密集的步兵,从而打赢这场战斗。

关键时刻,法军的第三翼骑兵团一部赶到了。

让.约瑟夫.亨伯特将军本来想要他们去截杀鲁藩军炮兵,但命令还没下达到骑兵,骑兵就猛地向着集结的鲁藩军步兵冲了过去。

“也行吧,如果他们能冲散敌军线列步兵。”让.约瑟夫.亨伯特想到。

但很快他就傻眼了,鲁藩军的线列步兵很快由横阵变为方阵,用刺刀组成了钢铁刺猬。

让.约瑟夫.亨伯特将军的冷汗一下就来了,因为对方变阵太快了,至少他麾下的法军是无法做到的,这表示,对方的战斗力远在他之上。

果然,看到步兵组成了钢铁刺猬,第三翼骑兵团只是尝试了两下,就没有继续冲了,步兵只要不乱,在体力耗尽之前,骑兵是冲不动的。

于是,第三翼骑兵团的亨利上校准备转头去冲击线列步兵前面的散兵,他仍然没有想起来,此时应该去截杀鲁藩军的炮兵。

而就在他快要移动过去屠杀散兵的时候,拉科奇.佐格的万户骑兵赶到了,万户骑兵从侧翼杀入,法军翼骑兵猝不及防,只能被动应战,很快就被切断成了几截。

双方兵力相当,但万户骑兵战力要高一些,而且还有先手优势,很快就把第三翼骑兵团给打散了。

让.约瑟夫.亨伯特将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心里一阵阵打鼓,这下糟了,要是第三翼骑兵团战败那就惨了,因为对方的骑兵,一定会去截杀自己的炮兵。

“撤退,撤退,我们撤退到刚才英国人的山坡去,炮兵在那里。”

这是让.约瑟夫.亨伯特将军唯一可以做出的选择,趁着翼骑兵没有彻底战败,对面的线列步兵还不敢扑上来,先主动去和炮兵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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