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到方锦程的手下，好不容易把储藏室的门撬开后，发现里面半个人影都没有，顿觉蹊跷，立刻又召集了所有人马，在负一负二连续搜索，他们折腾了半天都没有发现姚吉的身影，而方锦程更是不敢错漏半处，在监控室指挥着所有人，反复调看了每一个摄像头，还是没有找到姚吉。
“见鬼了！人去哪了？”方锦程已经很不耐烦了，因为外面的保安已经通知他，警察到了。
锦程大厦门口发生了坠楼事件，本来方锦程就是栾鹏他们重点关注的对象，一接到消息，栾鹏就带人赶往了锦程大厦。
“坠楼的是什么人？”由于这类事件按理说还轮不到栾鹏他们出面，所以当他们赶到的时候，所属片区的民警已经到了，栾鹏出示了证件后，就向办案的民警询问道。
“暂时还不清楚，这么高砸下来，人都摔散了，完全分辨不出相貌。”办案民警回想起刚刚处理尸体的情景，不由得又是一阵反胃。
“身上有没有发现手机或者证件？”
“手机倒是有，只是也摔坏了，现在已经转交给技术部的同事，他们正在尝试通过恢复数据来核实身份。”
话音刚落，另一个警察跑了过来，“查到了！”
“哦？死的是什么人？”
“我们把SIM卡取出来核实了信息，卡主叫王富堃，工作单位是申埔国际银行。”
“王富堃...申埔国际？”栾鹏脑子里闪过一些零散的信息，“这名字好耳熟啊...”
“栾队长，今天早上闹的沸沸扬扬的，那个银行高管的**视频被曝光，你有印象不？好像就叫这个名字。”一边的警员提醒道。
“你别说！好像还真是！我来找找新闻！”栾鹏把手机掏出来，上网搜了一下，“还真是叫王富堃！这怎么就死了呢？”
“嗨...要我说啊，多半是视频被曝光，没脸见人了呗，一时想不开，就跳楼了。”那个民警根据掌握的信息，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这么说倒是有可能，可为什么要在这里跳呢？申埔国际的大楼离这里可不近啊...”栾鹏感觉有些古怪，皱着眉头思考了半天，“走，我们进去问问大厦里的人。”
几人跟着栾鹏走进了锦程大厦的大厅，“你们这里谁负责啊？”
门口值班的保安见警察进来问话，赶忙迎了上去，“警察同志，我们队长这会不在，您有什么问我也行！这人摔下来的时候，我就在大厅值班，看的真真切切！”
“你就在大厅？亲眼看到的？人是什么时候掉下来的？”
“对对对！亲眼所见！”保安估计平时也无聊，遇上这么个大事件，显得有些兴奋，“我和您说啊，距离事情发生大概得有个四五十分钟了，我当时也没啥事做，就刷一会手机摸摸鱼，突然听见“咚！”的一声，那个人就已经躺门口了，那个脑浆啊...血啊...溅的到处都是，我哪见过这个场面啊，差点就吐出来了！”
办案民警又回想起自己刚到现场看到的情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这些就不要说了，说点我们不知道的，人是你们公司的吗？”
“阿SIR...都摔成那样了，是不是的我也认不出来啊！”这确实有些难为保安了，王富堃已经摔的七零八落、面目全非，再熟悉的人估计也认不出来。
“什么阿SIR，油腔滑调的，叫警官！”栾鹏本来就在查方锦程，对他手下的人自然也没那么客气。
“是是是，警官...”保安连忙点头。
“你们公司今天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来过？”
“陌生人？那应该没有，反正我一直在门口值班，没看到什么陌生人。”
“那...有没有银行的人来过？”栾鹏眼睛死死盯着保安观察着。
“银行的？我想想啊...”保安神情倒是没什么异常，“有！还真有！申埔国际的王行长来过，不过他是老板的朋友，经常过来，哦！对了，还有个小伙子，说是他的司机，给他送手机的，也上去过。”
“司机？上去了？没下来吗？”
“嘶...好像没有吧...这我真不知道，刚才那个人砸下来以后，这里乱糟糟的，好多人都在围观，有没有人出来我真没在意...”
栾鹏见这个保安不像在说谎，思索了片刻后说道：“你们老板在不在？”
“老板？应该在的！”
“走！带我们去找他！”
栾鹏等人搭上电梯就直奔二十五楼，方锦程在监控里看的一清二楚，知道自己一时半会也躲不过，就回到了办公室，准备接受警察的询问。
栾鹏到了二十五楼，走进方锦程的办公室，看见一地的碎玻璃，方锦程正在安排人打扫，“你是这里的老板？”
“警官好，鄙人方锦程，这是我的公司，请问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你们门口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栾鹏疑惑的看着方锦程。
“我们门口？！什么事啊？我真不知道！”方锦程一脸无辜。
栾鹏看了看地上的玻璃渣子，“方老板，你这里是？”
“哦哦，我刚才因为一些生意上的事，有点不顺心，脾气上来了没控制住，砸了一个烟灰缸，让几位见笑了，”转身冲着正在打扫的手下喊道，“你们搞快一点！扫个地都干不好！”
“方老板，刚刚有人从你的大厦跳下去了，就砸在你们大门口，这么大的事情你不知道？”
“什...什么？！跳下去了？你是说有人跳楼？！”方锦程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警官你没开玩笑吧！我怎么不知道啊？！”
“呵呵，你这个老板当的真是称职啊，自己的大楼发生这么大的事，居然都没人跟你汇报？”栾鹏用略带戏谑的眼神看着方锦程。
“抱歉抱歉！我刚才一直在处理生意上的事，真没注意这些，我马上来问一下啊！”说着就要掏出手机打电话。
“行了行了，不用打了，如果没出事，我们也不会上来找你，人已经坠楼身亡了，我们是来找你了解点情况的，希望你如实回答。”
“这...死人了？！怎么会有这种事啊！”方锦程连忙招呼几位警员坐下，“来，警官，坐下说吧，我一定配合！”
“刚刚有没有一个叫王富堃的人来过？”栾鹏坐下后也不废话，直奔主题问道。
“王富堃？有啊！申埔国际的副行长，和我关系很好的！”方锦程没有否认，刚准备再说点什么，突然眼睛一瞪，“等等...你们什么意思？别告诉我跳楼的是王行长？！”
栾鹏点点头，“没错，就是他，因为这人是来见你的，所以我们需要和你了解一下今天他过来是干什么的，来了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这...这...哎呀！老王啊！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这...你这是何苦啊！”方锦程演技倒是真不错，顿时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哀嚎起来。
“好了好了，你也控制一下情绪，先说说他过来做什么的。”栾鹏见他这样也只能稍稍安慰一下。
“警官啊，他这是一时想不开啊！”方锦程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把他和小情人上床的视频曝光了，男人嘛，加上他又是大领导，你说这点破事还不是人之常情嘛，但他毕竟身处国有企业，最是看重脸面的地方，因为我们和申埔银行合作多年，他和我关系不错，加上我在金陵这个地界上，也算有些人脉，他就来找我诉苦，顺便让我帮忙打听一下是什么人做的。”
“作为多年的朋友，我也答应帮他查，同时也一直在开解他，但这件事好像对他打击特别大，他来的时候说自己已经被单位停职了，他在这个岗位上奋斗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干到了副行长，这一下换谁都受不了啊，我们也只能好言相劝，但他走的时候情绪还是很差，我当时也没多想，谁想到他竟然...”
“唉！这事怪我啊！我看他情绪不对，应该坚持把他送回家的！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脆弱啊！”
方锦程按照之前琢磨好的台词，声情并茂的演绎着，栾鹏一时倒真是被他诓住了，因为从逻辑来说，方锦程的描述没有什么问题，也合乎情理。
“你们这里有什么可以跳下去的地方吗？”
“警官，你开什么玩笑？这里是二十五楼，我们都是封闭的，哪里有能跳下去的地方啊...”
“那他是从哪里离开的？你们这里有没有监控，我想看看。”虽然方锦程的话可信度较高，但栾鹏出于谨慎，还是想查查清楚。
“这...”方锦程有些犹豫，“不瞒几位，大楼刚建成的时候，我们确实装了摄像头，但整栋楼就我们一家公司，也没有外人，时间一长，这个监控就没什么意义了，我们民营企业嘛，要节省成本，少个监控室，我至少省出两个保安的费用，所以后来我就把整个监控室都给撤了，那些摄像头也就变成了摆设。”
“你们这么高档的一个大厦，居然一个监控摄像头都没有？你们怎么管理的！”一边的警员看不下了，直接指责起来。
“警官说的是...我这不也是想省点钱嘛...我尽快整改！马上就让人来装监控！”方锦程的样子，倒是很像一个扣扣搜搜的小老板，栾鹏一时也想不出什么破绽。
见情况问的也差不多了，与其浪费时间在这里，还不如去申埔国际问问，说不定可以再获取一些有用的线索，正好也要去通知一下死者的单位和家属，于是栾鹏就准备离开了。
谁知刚走到门口，他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分局的副局长直接打给他的，“小栾啊，这里有个信息，是507所提供的，有人在锦程大厦获取了一些方锦程犯罪的证据，说他杀了人，还把尸体扔下了楼，这个人刚才被方锦程的保安队在楼里追杀，现在人已经被507所救出来了，但他们不方便介入这类案件，就把线索给到了我这里，你去把人领回来，问问什么情况。”
“什么？！”栾鹏急忙停下了脚步，“领导，我人就在锦程大厦。”
“哦？你在锦程大厦？那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明白！”
栾鹏稍微思索了一会，赶忙跟身边的民警悄悄说道，“把你的人全部调过来，留几个在出入口盯着，剩下的人全部集中到这层楼来，我刚刚接到分局的消息，那个方锦程有问题，他的办公室有可能是犯罪现场，你要确保所有人员不允许离开这栋大楼，停止他们的一切活动，把现场保护起来，我要先去接个人，最多一个小时，我就赶回来！”
“好的！栾队长放心！”
办事的民警立刻通知楼下的同事将大楼封锁，并把多余的警力全都调到了二十五层。
“还有！刚才地上那堆碎玻璃，马上找到，作为证物保管，谁也不许动！”
“是！”
栾鹏以最快的速度冲下了楼，并电话通知了支队，火速派人赶往锦程大厦，防止方锦程逃跑，自己则是单独赶去了507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