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思冉近日不是很舒服。
她有些烦躁地搔了搔脸,但这所带来的不过是痒苏苏的感觉;这使得她更加烦躁。
饭桶上司领着俸禄却什么都没做,反而自以为是的对着她发号施令,好像真的把这些功劳当成了自己的成果。
现在她正在这晋阳城的城门附近守着一个茶叶摊贩,北方干燥的空气只是炙烤着这片大地;隔壁一个小酒馆门口是泗流的污水,仍有几个褴褛的乞丐守在门口想要讹些东西吃。整条街弥漫着臭臭的味道,夯土的建筑发裂的黄色墙壁只是如同它的主人一般呆滞地生活在固定的公式中,如果这也算得上是生活。
突然,她的目光锁定了一个人。不为什么,仅仅出于一个女性的本能。
不管怎么说,那个女人也过于漂亮了。
喻思冉对自己的视力有自信,她相信自己不可能看错,但事实上就是一个穿着和服的女人被一群土黄色的北条军簇拥着走上街,招了一辆马车(不如说是板车)就朝着市中心驶去。
她有些愕然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又意识到了这样有些失态,便又坐回了凳子上。喻思冉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但她现在不敢确认是自己的直觉告诉自己那个女人有问题还是仅仅妒忌心使然。犹豫了一下,喻思冉选择相信直觉,抓了一个看上去几分愚笨的小二就跟了上去。
那班北条车并没有驶多远,走到了一个市场就停了下来。那个女人从车上被扶了下来,有些蹒跚。喻思冉在心里哼了一声,看上去只是一个未经苦难的大小姐。但那大小姐站稳了之后驱离了北条兵,自顾自走进了市场。市场里并没有比城门那边的商业街干净多少,到处都是废水和废物;那大小姐在市场里纵横的肮脏中像个麻雀一样跳来跳去,看得喻思冉失笑。那大小姐的目的似乎不在买东西,她穿过了空旷的商贩区,朝着市场外环走去。喻思冉有些无聊,看来自己确实被妒忌心所蒙蔽了,但是看上去那个大小姐缺点教训,在这片不属于她的大地上不应该行走得如此放肆。于是为了不枉自己走这么一趟,喻思冉加速跟上了她,打算稍微和她交流一下。走到一手长的地方,看着这毫无防备的后脑勺,喻思冉嘴角扬起了一抹轻蔑的笑,伸手就向那大小姐的颈抓去。反正四下里没人,也不用担心什么。
然而接下来的一切,可以说是完全出乎了喻思冉的想象。
手在离那颈,白净得如同瓷器的颈不过分寸的地方,停住了。
然后就是一阵巨大的力从属于自己的手处传来。
本能地,喻思冉卸力打算脱身再好好看看这位大小姐到底是何许人也,不过抓住她手臂的玉手像是老虎钳一般丝毫不容活动。随着一阵几乎要把骨骼钳碎的巨力,她勉勉强强一个空翻才堪堪逃过了断手的命运。
狼狈地落在那大小姐的面前,喻思冉半分愕然半分愤怒地抬首望去,是一个有着红色眸子的……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不过确实算得上是美人。
“你是谁?”那和服大小姐竟脱口而出一套流利的中文。
“啊?”喻思冉有些惊,也有些喜。她本以为没人能制服住她,现在终于遇见了,她甚至欣然做好了死的准备,这位大小姐却来这么一出。“我是谁无所谓吧,重要的是你要怎么样对我。你想让我为你们服务,那我会很乐意。重要的不是我是谁,我可以是任何人,但是我也可以除掉任何人,只要我想。”
喻思冉扭动着身子,似乎完全不在意手臂的痛楚,只是有些疯狂地狞笑着,似乎自己真的找到了认可的人一样。
“那我问你,你现在的身份是什么?”那大小姐如是说道,红色双眸似乎冻住了一般毫无感情地单纯的注视着喻思冉。
“如今吗?”
喻思冉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森森白齿露出。
“不过是反对你们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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