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如同往常一般升起,我沐浴在光辉之下,感受着这得来不易的美好。
有人保护了我,让我安然成长到如今的地步,没有在我刚刚出生的时候就沦为邪恶的奴隶,黑暗的牺牲品。
有人拯救了我,让我安然成长到如今的地步,没有在我十分痛苦的时候就沦为绝望的奴隶,精神的牺牲品。
因此,我是由像人的生物养大,我成为了人,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人,但如果他们是人,我要感恩他们,正如同要感谢帮助我的人,但如果不是人……拼尽全力让他们成为人吧……哪怕……失去性命。
“师傅,你觉得是先踏出左脚最有仪式感还是先踏出右脚最有仪式感?”
面具人在远处左脚站立转头询问我。
“毫无疑问是左脚!”
我认真地回答了他于是踏出了左脚。
“但我觉得是右脚诶!”
面具人惊疑不定地望着我。
“既然如此,这样自己行走的事情的话,尊重自己和尊重他人的想法是十分有仪式感的事情啊。”
我用十分严肃的语气说道,拟造出了一种神圣的氛围,我的表情当然也没有落下,虽然被面具遮挡了。
“原来如此!”
面具人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当然,和先前一样,只是我的错觉,因为那张面具的变化带来的错觉。
于是面具人坚定而自信地踏出了右脚。
微微飞起的泥土被风吹起了,如同面具人的心一样……起飞了。
一个人将飞舞的泥土狠狠砸在了地上,但被拉下的泥土只有一点,而有着更多的泥土飞起了。
我看到了的,有长长的头发,是女子。
余光中大牛似乎颤动了一下,很显眼,但当我看过去的时候只能看到他略带悲哀的脸和失神地望着远处泥土的眼睛。
从天而降的女子……
这样强者为尊的世界,一般是不会出现整个人被抛尸的事情的……毕竟这个世界有傀儡师,制药师……
那么……又是怎样特殊的情况。
“哇!师傅!有个人砸进土里了诶。”
面具人看向我用惊讶的语气说,他面具上像眼睛的两个图案似乎变大了。
我快步走了过去,身体还有些微微的疼痛,体表被完美修复了,但我看不到里面的样子……或许还有内伤,伤到了信仰之力无法治愈到的地方。
那女子将土砸了下陷得很深。
这样的情况即使不是粉身碎骨也至少必死无疑。
但当我靠近的时候,却听到了微微的哭泣。
我只感觉浑身寒毛直竖。
忽然想到了伯伯曾经讲过的一个故事。
“那个把人当猪宰了的屠夫本性善良,只是被生活逼迫着不得不那样做,夜晚在他回家的路上忽然出现了女子的哭声,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前方,不过只是隐隐约约。
但做了亏心事的屠夫想到了今天他杀的那个女子,在他的眼中那个模糊的身影,竟鬼使神差般地和那个女子的模样重合了。”
伯伯那时停住了。
“然后呢?伯伯你怎么不说了?”
当时的我听着只感觉很有趣,并没有什么别的感受。
“然后屠夫死了,第二天他还剩半个头的被掏空了身体的尸体被人发现了。”
伯伯露出了狡诈的微笑诉说着。
那时候我只感觉浑身发冷脑中有什么爆裂开了,无边的恐惧进入了我的世界。
不过伯伯摸着我的头说:“不过小鱼,不用担心,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无惧那些邪祟了。”
后来我再次想起伯伯讲的故事的时候忽然询问:“伯伯,真的有鬼会去杀死所有的坏人吗?”
伯伯听后微笑着摇摇头。
“世界上本没有坏人,执迷不悟的人多了也就成为了坏人,小鱼,他们犯错不是他们自己的错,是世界的错,每个人都有改变他们自己的机会,又何必执着于让他们死亡呢?”
“那……鬼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逍遥世间,就像不死鸟那样永存于世界,它们诞生于人的心间,是人的良知对他们自我的救赎,如果人愿意改变,去接受救赎改变自己的错误,那它们也就不会出现了,但如果人执迷不悟,不愿意改过,它们就会时刻观察着你,在你虚弱的时候趁虚而入,让你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连走在路上也会感觉有人时刻观察着你。”
“时刻观察?它们会在哪里呢?”
“太阳照不到的地方,你的影子里,你的背后,睡着的你的梦里……它们无处不在。”
我停止了回忆,认认真真地思索了一下我到现在为止的作为。
没有任何凭借一时热血上头而进行的举动,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没有违背我的初心而进行的动作。
那么……鬼应该是不会找上我的啊?
难道是我用他们的名号太多次了所以被记恨了?可是对鬼的描述好像是伯伯自顾自创造的吧……
一只手忽然攀上了下陷泥土的边缘。
那是一个有些肉但手掌上有很多茧子的手。
她还活着?
这样的冲击力可以看出掉落下来的地方并不低……但还活着……
这时候我忽然反应过来了,这个女子从始至终都没有发出半句对疼痛的呻吟,唯一听到的只是哭声。
她……很强大?
“师傅,是个女人诶!”
面具人蹦蹦跳跳地靠近然后惊讶地叫道。
“叫什么?没见过女生吗?”
我正要回答,那只手一用力一个头探了出来红着眼睛露出怨恨的眼神死死盯着面具人。
我看到了……她的脸,无论是从皮肤的非正常颜色还是五官的不均等分布来看……她都很丑……这是发自内心我她给我的第一感受……
“见过就不能叫了吗?我还要在每一次见到女人都要……啊!见到让我一见钟情的女生都要这样做!这样的仪式也是很棒的啊!”
面具人原本用高昂的语气要说什么不妙的话,但他右手的圈圈和框框在一瞬间放出了耀目的光芒,他的脸是显而易见的极致痛苦,于是乎,他改口了。
不过……这话貌似更不妙吧……
我果断看向了那个可疑的女子。
却发现她的脸涨得通红。
“丑又怎样!丑你就有理由戏耍我了吗!”
女子愤怒地大吼着。
我清晰地看到她歪七竖八的牙齿缝里有口水喷到了面具人的面具上。
据说他每天都会对着太阳精心擦拭他的面具……我从未见过他的正脸,那个面具对他来说很重要。
面具人用右手模上了他的面具。
那是熟悉的一个动作,右手是他一切仪式的开端,他又要进行怎样的仪式?
不过……这次抚摸面具开始的仪式貌似不一样……他右手的环没有变化。
在我,女子,裁缝,大牛的目光下,面具人的手终于完全覆盖在了面具之上。
“那时候……我知道我缺失重要的一部分……就像兔子失了耳朵,老虎失去了爪子,刺猬失去了尖刺,但我的失去不是曾经拥有而失去的……是我从未得到……我一直很疑惑,总是感觉莫名的空虚而陷入无尽的孤独,尝尝用仪式来填补我的寂寞,直到见到你……就像鱼遇见了大海,鸟儿遇到了天空,我知道……我遇见我重要而不可分割的你了!”
面具人猛地拉开了面具扔到了一边在我们还未看清他的面容的时刻匍匐在地,他臣服的对象是土里探出头的女子。
那女子猛地愣住了,面具人扔开的面具上的图画完全脱离了往日的朦胧而清晰了——那是一个大大的爱心。
诡秘到了极致的爱心,我从未见过那样的爱心,过去伯伯也教我画过爱心,但都是一笔可以画出的粗糙之物,只是徒有其表。
然而那面具上的爱心不仅仅是爱心的框,其中有着数不清的线条重重交叠勾勒出了一幅无法言明的图画,然而眨眼再一看似乎图画又有变化,不过即使里面的图画在不断地变化,包裹着图画的爱心却没有丝毫变化……
“哈哈哈,大哥,我就说这戴面具的小子明显有点毛病吧!”
云端上忽然有声音传出。
“没想到这丑女还能被人一见钟情,今天真是看到了天大的笑话。”一个人用给我十分严谨的感觉的语说出了这样的话。
伴随着几声短笑。
面具人忽然摸住了他扔在一旁的面具,期间他没有抬头,甚至脸埋到了土里。
猛地,他把面具扣到了脸上。
他抬起了头,面具上的图画又变了。
爱心逐渐变化,而且一直在变化,那是……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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