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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命道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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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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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空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内回荡:“严墨,用这把剑了结我的生命吧,像我这样的人不能久留于世上。”

孙女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手紧紧抱住严墨的腿,声音哽咽:“不要,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爹爹!”

严墨对这变故难以置信,他的目光在陈空和孙女之间徘徊,心中的天平摇摆不定。

陈空轻轻推开孙女,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孩子,别哭。我累了,想休息了。”

孙女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滑落在陈空的衣襟上,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不,不要离开我!”

陈空伸出手,轻轻拭去孙女脸上的泪水,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听话,孩子。”

“事到如今,我只有一个请求。我愿意用我的生命与你交换,不过你必须为我抚养我的孙女,今年她才十岁,至少你得养育她到二十岁。”陈空淡然地说道。

“好,我答应你,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会好好养育小妹妹。”严墨此时身体已经复原,他站了起来,拾起地上的剑,深吸了一口气。

陈空闭上眼睛,他的脸上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深深的宁静。

严墨举起了手中的“女魃”剑,刺入了陈空的腹部。

陈空的身体微微一震,他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他的脸上却露出了释然的微笑。女魃刺入陈空体内时突然开始颤动,剑身开始变红,倒在地上的陈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已经明白了。”

由于陈空是修仙之人,体质异于常人,此时仍未断气。他抓住孙女的手,“你要好好活下去,灵儿。这名字是你母亲捡到你的时候起的,实际上我不是你父亲,也不是你的血亲,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你是我女儿在家附近捡到的。就算没有血缘之亲,你妈也是爱你的,我也是,可惜我命不久矣,你要好好活下去。”

灵儿的哭声在屋内回荡,她紧紧抱住陈空逐渐冰冷的身体,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严墨站在一旁,他的手紧紧握着剑柄,剑尖上的鲜血一滴滴落下,在地上形成了一朵朵血花。此情此景,让他心中万分内疚。

陈空望着严墨,说道:“请好好保管我的剑,此剑日后可保你平安,我的灵儿就靠你了。”说完陈空就气绝了。

陈空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他的面容安详,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时代的结束。严墨的阴阳双瞳再也看不到黑色的烟尘,屋内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孙女的哭泣声在空旷的屋内回荡,如同一曲悲伤的挽歌。

当严墨感受到那股熟悉的冥使气息时,一股寒意自他脊背升起。他没有犹豫,立刻冲出了屋子,心中充满了紧迫感。三天之期即将结束,他必须找到冥使,确认自己的任务是否已经完成。

突然窗外狂风大作,严墨感受到一股死亡的气息,难道是冥使来了?严墨立刻跑出去,在夜色中四处寻找,终于在一片竹林前,看到了那个神秘的身影——冥使,若隐若现,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严墨快步走上前说道:“我已经完成了任务,叛死者已除。”

冥使声若寒冰:“非也,汝之任务,尚未完成。陈空虽为叛死者,却非汝所寻之人。”

严墨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怒火,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什么?这不可能!我明明已经按照您的指示,杀死了陈空,我的眼睛看到了!”

冥使看着严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耐:“严墨,汝乃猎死侍,执行为汝之责,非质疑。陈空为世间千万叛死者之一,非汝之命也。若任务未成,汝之命运,将至悲惨。”

严墨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但他知道,自己无法与冥使抗衡,三天之期即将到来,他只能紧握双拳,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冥使没有再说什么,他的身影渐渐消散在夜色中,只留下严墨一个人站在空地上,面对着未知的命运。

女魃剑在严墨手中突然震颤起来,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他的手臂引向西方。严墨紧握女魃剑,感受到剑身传来的阵阵波动,仿佛在诉说着某种迫切的讯息。严墨心中一动,暗忖这或许是剑灵在指引他真正的叛死者所在。

没有犹豫,严墨立刻启程,他知道时间紧迫,只剩下一天的期限。他如同离弦之箭,沿着女魃剑指引的方向狂奔,几个小时的疾行让他汗流浃背,但脚步未曾停歇。

终于,在一座孤山之前,严墨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异样。黑色的尘埃在空中飘散,与之前陈空身上的气息惊人地相似。严墨心中一紧,他沿着尘埃的流向,小心翼翼地走进了一个隐蔽的山洞。

洞内的空气潮湿而寒冷,带着一股腐朽和血腥的混合气味。严墨的脚下不时踩碎散落的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洞顶的裂缝中透进几缕微弱的光线,它们在洞内石壁的反射下,形成了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为这幽暗的空间带来了些许可视度。

越往深处,空气越是稀薄,严墨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但他的意志坚定,继续前进。随着深入,严墨听到了一种令人不安的声音,那是某种生物在吞食的声音,回荡在洞穴之中。

墨终于到达了洞穴的深处,眼前的景象令他心头一震。

在洞穴的更深处,一只怪物的身影渐渐清晰。它的体型庞大,几乎与洞穴的宽度相仿。怪兽的外形类似狮子,却更加凶狠和狂野。它的毛发呈现出深邃的墨绿色,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只有在微弱光线的照射下才显露出轮廓。面部狰狞,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幽蓝的光芒,透出残忍与狡猾。它的嘴角滴着鲜血,露出锋利的獠牙,仿佛能撕裂一切生灵。

此时怪兽正啃食着一堆动物的尸体,它的每一次撕咬都伴随着肌肉和骨骼的碎裂声。尸体堆积如山,形成了一座令人作呕的肉堆,

严墨紧握女魃剑,他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时间已经不多,他必须速战速决。

在严墨的注视下,怪兽停止了啃食,缓缓抬起头,它的目光与严墨的目光在黑暗中相撞,一场生死较量即将展开。

怪兽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音在山洞内回荡,仿佛连空气都在颤抖。它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一排锋利如刀的牙齿,呼出的风带着刺鼻的血腥味,令严墨几乎窒息。

怪兽的眼中闪烁着凶残的光芒,它后腿一蹬,如同一道黑色闪电,向严墨扑来。严墨身形一晃,敏捷地闪向一旁,避开了怪兽的冲击。怪兽收势不及,狠狠地撞上了一根巨大的石柱。石柱发出一声闷响,顶上的碎石开始簌簌掉落,整个洞穴似乎都在摇晃。

严墨心中一紧,他知道,若是被这怪兽撞上,恐怕真的就是血肉模糊的下场。他紧握女魃剑,准备迎战。

怪兽怒吼一声,再次向严墨发起攻击。严墨脚下一转,再次巧妙地避开了怪兽的扑击。

一人一兽在山洞内展开了激烈的交锋。怪兽的每一次扑击都带着千钧之力,石柱被撞得摇摇欲坠,碎石不断落下。严墨则像一道幽灵,在怪兽的攻击间穿梭,每一次都险之又险地避开。

在躲避的同时,严墨也在仔细观察怪兽的攻击模式,寻找着它的弱点。他发现它虽然力大无穷,但转身略显笨拙,这或许是他的机会。

严墨开始反击,他利用怪兽转身的瞬间,挥剑斩向它的腹部。女魃剑锋利无匹,轻易地划破了怪兽的皮肤,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怪兽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它的眼神变得更加凶狠。怪兽开始张开巨口,一团炽热的火焰从其喉咙深处喷涌而出,直扑严墨。洞内空间太小,严墨无法闪躲,火焰灼烧了他。他痛苦地翻滚着,火焰终于扑灭了。

这只怪兽再次张开了其血盆大口,一股灼热的气息在它喉中凝聚,随即化作一道烈焰喷涌而出,直逼严墨而来。严墨见状,知道不可力敌,转身沿着来时的路急速逃离。火焰如同一条狂舞的火蛇,紧随其后,吞噬着沿途的一切。

当他接近洞口,希望的曙光在望时,却发现原本的出路已被碎石堵死。巨石和碎石块相互堆积,封住了唯一的逃生之路。

严墨终究难逃火海的包围。火焰如同一道道火墙,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炽热,他的衣物瞬间被点燃,肌肤上传来灼烧的剧痛。他在地上滚动,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但无济于事。他的皮肤开始泛红,随后变得焦黑,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失去知觉,他倒在了地上。

怪兽见状,发出一声得意的咆哮,它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向严墨逼近,准备给予最后一击。

严墨躺在地上,身体无法动弹,他的眼前一片模糊,只能看那巨大的身影越来越近。

在严墨最危急的时刻,女魃突然震动,牵着严墨的手,直刺严墨的胸腔,穿透了他的心脏。严墨大惊,心想:你是要为你的主人报仇吗?也罢,我错杀好人,也是罪有应得。

严墨感到一股奇异的力量从女魃剑中流入他的体内,比体内那股不死之力更强大。也许这就是仙力吧。随着力量的注入,严墨缓缓站起身来,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获得了新生。

女魃剑沾染了严墨的鲜血,剑身泛起了不详的红光,严墨挥舞着女魃剑,剑气呼啸而出,整个山洞都回荡着剑气的声音。他的动作变得异常迅猛,怪兽未能及时反应,剑气砍在了它的头部,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它发出了痛苦的吼叫,严墨没有给喘息的机会,他乘胜追击,不断挥舞,每一剑都伴随着强大的剑气,剑气所到之处,岩石崩裂,尘土飞扬。山洞内回荡着轰隆隆的巨响,如同天崩地裂一般。

怪兽在严墨的连续攻击上,身上被砍了无数刀,鲜血直流,终于支撑不住,它的庞大身躯在剑气中颤抖,最终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

此时,山洞也开始剧烈摇晃。严墨的剑气似乎触动了山洞的结构,导致洞顶的岩石开始崩落。大块大块的岩石从洞顶坠落,砸在地面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严墨立刻意识到了危险,他没有继续攻击,而是迅速向洞口奔去。他知道,如果不尽快离开,自己可能会被活埋在这片废墟之中。

一片混乱和轰鸣声中,严墨终于看到了洞口的曙光。他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最终冲出了即将崩塌的山洞。

严墨喘着粗气,他突然意识到,尽管怪兽强大而恐怖,但它的身上并没有出现他所期待的黑色烟尘。其次叛死者应该是人,而不是兽,看来任务仍未完成。

严墨刚刚放松警惕,坐在地上稍作休息,以便恢复体力。然而,他感觉到了背后的一丝不寻常。一股寒意突然从严墨的脊背升起,他没有犹豫,立刻向一旁翻滚避开。

就在他闪躲的瞬间,一块巨石从天而降,重重地砸在他原本休息的地方。巨石的冲击力让地面都为之震颤。

严墨迅速站起,转身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者。他看到一位未曾谋面的男子,正站在不远处,身材魁梧,面容冷酷。他的阴阳双瞳告诉他,面前这位就是叛死者。

神秘男子冷笑着,又举起一块巨石向严墨投掷过来,石块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带着破空之声。

严墨抽出女魃挥出一道剑气,巨石应声碎裂。

“看来就是你杀了我的狻猊,你这个混蛋。”男子满脸凶横,继续寻找巨石投掷。

“三天前你是否杀了阴差?”严墨问道。

“你是猎死侍?”男子有点惊恐,“不关我的事,是那头怪兽杀的,这野兽该死,在福地里好吃好住,偏要下来这穷乡僻壤觅食,也不吃点好的,还要吃人,甚至阴差都敢吃,你说该不该死。”

严墨也一头雾水,看来这男子是怪兽的主任,这下是想撇清责任。

“好了,现在你杀了狻猊,也是两清了,没事我就先告辞了,猎死侍大人。”说完此人拔腿就跑。

严墨也不废话,用女魃的剑气把他砍伤了,男子无力再跑,连声求饶。“大人,我打不过你,我是兽修者,我的狻猊被你杀了,修行白费了,求你放过我吧。”严墨懒得听他分辨,一剑下去,见血封喉。

严墨去到附近的小溪清洗剑上的血迹,顿觉人生真是荒唐,陈空也许不必死,狻猊也可以不用死,那个贪生怕死的男子到底是不是他的目标呢?他也不清楚了,这一切好像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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