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滚烫的鲜血溅在了她的脸上、身上。
雪之下雪乃却没有反应，愕然的看着那救了她的男人。
为什么会觉得有点眼熟？
强忍着几乎要让她疯掉的头痛。
雪之下雪乃用着近乎于呻吟的声音颤声道：“您，是...？”
顾尘转过了头。
雪之下雪乃也看到了他的眼睛。
那只一双很好看的，深邃到几乎能让任何女人沉迷其中的眼睛。
看到她。
雪之下雪乃能够明显看到对方也有些惊讶，似乎
这个人认识她？
“是你啊。”
“你最好还是晕过去吧。”
听着那似曾相识的声音。
雪之下雪乃总感觉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但是。
想不起来。
越想雪之下雪乃越觉得头快疼的爆炸了！
但越想不起来。
哪怕越是头疼。
哪怕脑海里全是嗡鸣的杂音。
但，雪之下雪乃就越是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个戴着面具的人！
“呼、呼！”
雪之下雪乃急促的喘息着，以此来缓解几乎裂开的头疼。
目光四处看着。
这才看到地铁站内的其他人都已经倒在了地上。
诺大的地铁站之内。
竟然没有一个人是站着的！
全部昏倒！
“他们...？”
“他们没有你那么犟。”
“都晕过去了。”
雪之下雪乃依旧喘着气，望向了顾尘。
‘你是谁？’和‘我认识你吗？’。
这两句话刚要脱口而出，突然...
‘嗒’。
‘嗒’。
‘嗒’。
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在针落可闻的地铁站中极为清晰。
雪之下雪乃抬起了头。
不由得瞳孔缩小，惊恐的抬手捂住了嘴。
就看到在视野的尽头。
那仅有一个忽明忽暗的灯光的照耀下。
一个面容苍白却极为俊美、身着古装的年轻男人正朝着他们走过来。
而就在他的怀里。
正抱着一个穿着青山高中校服的女生。
雪之下雪乃认得那个女生。
那是她班上的同学，叫做高士夕纪。
是一个很活泼、很爱笑的女生，雪之下雪乃还记得对方那始终挂在脸上的笑容。
还记得那天从窗户望去，对方蹲在校园里温柔的喂猫的场景。
而现在。
高士夕纪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她的双目无神圆睁着。
而那名俊美的古装男人的嘴正咬着高士夕纪的脖颈。
鲜血已经染红了青山的校服。
高士夕纪死了。
而这个古装男人却还是在吸着高士夕纪的血！
看着高士夕纪那满是泪痕的脸上的惊恐、不甘的神色。
雪之下雪乃都能想象得到。
这个爱笑的、开朗活泼且善良的少女在临死之前究竟多么的恐惧。
“就是你...”
鬼舞辻无惨随手就将高士夕纪给扔到了地上。
那双眼无神的尸体仰躺在地上。
从脖颈处流出的鲜血很快的将地面染红，在她的身下开出了一道凄美的彼岸花。
“杀了我那么多的手下？”
顾尘没有回答。
看着高士夕纪的尸体。
他脸上那本来癫狂的笑容也渐渐的收敛了。
他和雪之下雪乃是同伴，也认识这个叫做高士夕纪的少女。
和她的关系虽说算不上太好但也算是朋友，体育课上一起打过网球，一起喂过猫，而现在...
虽说刚才在他觉醒系统之前已经有不少的人死在鬼的手下。
但他并不觉得那和他有什么关系。
死人是很正常的事。
能救下来的人他会尽量去救。
但救不下来的人，哪怕看着人眼睁睁的死在自己面前，他也不会因此而自责。
但是。
真当看到有一个自己认识的。
昨天还在说着‘明天见’的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
目光从高士夕纪的尸体上离开，顾尘面无表情的看向了鬼舞辻无惨。
对方脸上带着高高在上的笑容。
那就仿佛是猎人在看猎物的笑。
一秒、两秒、三秒...
就在鬼舞辻无惨等得不耐烦的时候，顾尘忽然动了。
顾尘朝着鬼舞辻无惨迈步。
‘呼。’。
一阵清风吹过。
鬼舞辻无惨只觉得眼前突然一花。
下一刻。
他就看到顾尘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好快？！
鬼舞辻无惨的笑容一滞。
刚想有所动作的时候。
却感觉一股庞大的、让他难以抵挡的力量忽然朝着他的胸口轰来。
‘轰！’。
鬼舞辻无惨的身体倒飞出去，撞进了地铁隧道的墙上。
烟尘四散、砖石飞溅。
鬼舞辻无惨浑身是血的从墙上滑落到地面，不停的咳着鲜血。
眼中却满是恐惧。
刚才那一击，让他回想到了数百年前。
那个满眼愤怒的紫发男人。
强大。
强大到让他无法反抗的强大！
而就在鬼舞辻无惨沉浸在恐惧之中的时候，清晰的脚步声到了他的面前。
“你把生命...”
鬼舞辻无惨看到了一双黑色的鞋子。
顺着鞋子往上看去。
鬼舞辻无惨看到的是一双没有任何情绪的淡蓝色的眸子，以及那似曾相识的、却没有任何的愤怒，满是冰寒的质问。
“当成什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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