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
眼见房门特意在面前关上,对“剧团”的手段熟悉无比的暮落怎能不心惊肉跳?
他太清楚不过了——
所谓的门在自己的面前关上,或是所谓的自己只差最后一点就能赶上全都是错觉,是剧团刻意制造出来的场景,将人逼疯的场景。
就如同“不完美”会逼疯一个吹毛求疵的艺术家一样,“差一点”是会把人逼疯的——这取决于差一点之后产生了什么样的后果。
剧团正是利用了常人这种心态,一步一步为自己筛选信徒或是没有了心智,被逼疯的“演员们”。
——后悔?后悔就对了,尤其是在触手可及却又咫尺天涯的时候。
“——切!!”
眼见面前的大门已经在面前关闭,暮落大吼一声,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一团漆黑的光团。
这是为数不多他从“剧团”之中得到并保留到现在的力量,这份力量一旦释放,将会造成巨大的破坏力,对他的身体也有很深重的影响。
但现在并非犹豫的时候。
他明白,如果剧团的“习性”和过去一模一样的话,那么门内的人不出所料的也会被这一骤然关闭的出口隔断,面对极为危险的情况——最关键的是,这扇门,从里面是打不开的。
而一墙之隔的门外,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将能看到博士和干员们死在门内的景象……尤其是会展示出,因为打不开门而死的绝望。
所以,自己能做的,就是先发制人!
大门从内部到外部是无法打开的——这是“剧团长”定下的“规矩”,也是她擅长的“法术”。她喜欢在骇恐之夜中,欣赏那些因为法术饮恨的,受害者的绝望。
暮落握紧了拳头。
(不行……不能让那一切就此发生!!)
一咬牙,银发的斐迪亚高高扬起拳头,指间,无数不祥的黑色晕痕在手掌流溢。
挥手,黑晕落,爆裂声自血红大门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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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正在深呼吸。
心脏的疯狂跳动,一半来源于恐惧,而另一半则来源于之前的剧烈运动。
就在这座房间内的一切凶险展现出来的同时,他也终于猜到了,自己一行人在这场战斗中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
确实,这并非普通的敌人,但也不是寻常意义上的“首领”。
因为这座房间自身,才是真正的敌人。
开裂的墙壁只是征兆,跳楼的菲林也许正是被这座房间逼疯的。
甚至可以说——自己一开始的猜想其实是对的,因为湛蓝的天空,车水马龙的嘈杂,干净的房间,都是这个“怪物”为了麻痹自己一行人而设下的陷阱。
目的,自然是为了将恐惧和绝望进一步散播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中。
博士打了个寒颤。
(又是那个水滴声……)
开裂的墙体已经渐渐塌陷,众干员聚集在一起,使用手中的武器对飞来的瓦砾和砖石不停设计将它们击碎或改道,以期在这片区域内辟开一个相对安全的场所。
他们距离出口只有一步之遥,却对这扇完全密封的大门毫无办法。
就连小刻的锤子都无法造成伤害,更不要提这支火力本就不算充足的小队的其他成员了。
(水滴……房间……水滴……)
博士猛地摇头,想要将杂念从脑海中甩开。
(不对!不对!!这其中一定有必然的联系!水滴到底是什么?房间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救命的稻草,还是夺命的一击?
博士实在无法将从一开始就徘徊在走廊之中,却始终没有显现出真正作用的水滴声和这座房间里出现的种种异像联系在一起。
如果水滴的意向是好的,那么必然会成为脱困的手段——而如果恰恰相反,那至少也能有所防备。
(思考!……思考!……思考啊!该死的!)
始终无法甩开脑海中的杂念,进入那个解决问题的思考模式,这让博士愈发心烦意乱,也愈发无法静下心来。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其实他并不需要为水滴声的问题而担心。
……因为他需要为水滴声“产生”的问题而担心。
“快看!……天……天花板!!”
随着金发佩洛少女惊讶和略带恐惧的喊叫声,博士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天花板。
原本纯白如雪的天花板此刻已经如同被鲜血浸透发黑的布块,变得漆黑潮湿而扭曲,一颗有一颗红色的“水滴”正在天花板不断沁出。
随着第一滴鲜红如血的水滴从天花板滴落,敲在地板上,溅起了无数细小的血滴时,就好像沸水遇到了坚冰,又如同强酸遇见了金属。
“水滴”钻入了地面,激起一阵烟雾,仿佛腐蚀了地面,随即化为裂痕扩散——
众人所在的地面,也就在同一时间,寸寸塌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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