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维和梅菲斯特就这样互相对视着。
高高在上的黑翼遮天蔽日，而白发的黎博利则仰着头，看向那个令他愤怒，同样在心底里隐隐畏惧的存在。
然而，事到如今，情况是不允许任何一方退缩的。
“Edge！”
牙齿被咬得咯咯响，只余单手的黎博利悄然将装上假肢的那一侧藏到身后，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天空中的身影。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大概雷维已经被她的眼神杀死了数次了。
而雷维只是漠然地面对梅菲斯特的视线，背后黑翼之下，翻卷的狂龙病毒继续以极高的速度倾泻而出，化为地面上四散蔓延的黑雾，进一步压缩着周围整合运动士兵的生存空间。
“你！——牧群！！”
雷维的举动显然进一步激化了梅菲斯特本就不稳定的情绪，随着手中造型奇特的法杖前指，黎博利少年背后的“牧群”立刻忠实地执行了进攻指令，低吼着向着雷维的方向冲去。
（无畏……有事何尝又不是一种愚昧呢……）
特蕾西娅的声音在雷维的耳边呢喃，略带忧伤的语调并非是在哀叹那被雷维收割的生命，更像是在感慨那黑翼之下脆弱如蝼蚁的灵魂。
“只不过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小屁孩而已。”
淡然的声音作为雷维的回答而响起，在被自身情绪严重影响的情况下，唯有泰莉的声音能够让他在愤怒之余还能略微控制一下：“失去了一直支撑着自己的同伴，这家伙已经离崩溃不远了。”
（也许吧……）
视野所及，牧群所传来的情绪混乱不堪，和首次见到时那整齐划一有如傀儡的状态完全不同。显然，制造牧群的过程已然不是一帆风顺，那些从龙门之战中幸存下来的牧群往往带有强烈的反抗意识，而梅菲斯特根本来不及磨灭他们。
“还有一部分是龙门的士兵……真可惜。”
小声嘟哝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可惜士兵的生命，还是在可惜这半死不活的状态。黑发的萨卡兹单手一挥，地面上盘旋的黑雾凝聚成数道刀刃般锋利的攻击，瞬间斩倒了几名试图接近的牧群。
“我很好奇。”
在砍倒几个继续接近的牧群之后，雷维挑衅般地朝着梅菲斯特勾了勾手指：“我在空中，你的牧群要如何接近我？还是说……你的改造，能够让他们飞起来？”
“你很快就会知道……或者也许，你会成为我手中第一个能飞的牧群……”
尽管咬牙切齿，但梅菲斯特还是不断施展着自身的源石技艺，唤起那些被雷维打倒但没有受到致命伤的牧群，逼迫他们重新回到战场：“别以为……飞行是多么了不起的技艺。”
“哦。”
操作着地面的黑雾形成一道障壁般的防御，将源源不断涌上来的牧群拦住，看着那如同僵尸般不断蠕动低吼依然被推得节节后退的牧群，雷维耸了耸肩：“我到还真想见识一下。”
“——吼！”
雷维话音未落，牧群之中就有数只发出了难听的吼声，原本拥挤在一起的牧群之中忽然跃起数只，搭着同伴的身体架起了人梯。随即，一只又一只的牧群嘶吼着顺人梯攀爬。
长出身体以外的源石和尖刺扎在组成人梯的牧群身上，尖锐的凸起撕裂了身躯，顿时造成了一大片鲜血喷溅，血肉模糊，只是无论组成人梯的牧群还是攀爬者似乎都丝毫感觉不到痛苦，眼神之中只有看向目标的疯狂。
一层……两层……三层……四层
人梯的笨重被牧群的巨大数量所弥补，很快，叠高成熟的牧群已经开始逐渐够得到浮在空中的雷维，无数双充满杀戮欲的眼睛伴随着浑身浴血的样子，带来的视觉冲击感之强烈，就连雷维都略微皱起了眉头。
“真恶心。”
无视了即将接近自己的牧群，雷维看向地面上梅菲斯特的眼神变得更加不耐烦：“你的源石技艺就和你的人一样……寄生在他人身上的荆棘，只能通过不断伤害他人吮吸鲜血供养自身——”
“——怎么？那个斐迪亚射手也终于被你玩死了吗？”
“闭嘴闭嘴闭嘴！！”
眼见雷维竟敢提起浮士德，梅菲斯的脑海中最后一丝理智彻底绷断，躁动的牧群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吼叫着上前，伴随着黎博利少年近乎惨叫的嘶喊：
“等着……等我把你扯下来，我看你还怎么拿这高高在上的态度评判我！！”
雷维一扬眉毛。
“高高在上？……无聊。”
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嗤笑，感受到即将碰触到身体的胳膊，背后双翼忽然猛地一振。
巨大的冲力带着黑雾般的狂龙病毒袭来，高高叠起的牧群有如山崩般溃散，无数残肢断臂在空中飞舞，黑发的萨卡兹凝视着脚底那面容呆滞的少年，淡淡地说道。
“我只是想把你……踩在脚底而已。”
五一读书！充100赠500VIP点券！
(活动时间：5月1日到5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