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维点了点头，肯定了爱国者的判断。
“别怨我，老朋友……第四军团只是一道保险——我必须确认阿米娅她们能够全身而退。”
黑发的萨卡兹看向了因自己提及的信息而紧张不已的爱国者：“——事实上，他们的任务不仅仅是保护她们，也是在阻止她们深入切尔诺伯格，和你们起到不可缓和的冲突。”
“可是，将军，您已经和，整合运动，无可缓和。”
爱国者沉声说道：“您本来，没有打算，让塔露拉，活着离开。”
“嗯。”
雷维微微颔首：“我本来确实是想毁灭整个整合运动，但……发生了不少事，如你所见，我也差点陷入无可挽回的失控——总而言之，就算那龙女走运吧。”
雷维没有提及到灵魂伴侣的信息，而爱国者虽然察觉到前者有所隐瞒，但还是明智地选择跳过了这一话题，低下头静静地沉思。
“将军，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沉默了很久之后，爱国者终于抬起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整合运动，之后的路，何去何从，求将军，为我解惑。”
雷维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整合运动败亡在即，这你是清楚的-——蛇的计划被干扰的瞬间，只怕乌萨斯的围剿大军已经集结，他们不会允许这场战争阴谋被公诸于众的。”
爱国者微微点头，见状，雷维接着说道。
“凭城中这些士气尽丧的残兵败将，根本不可能挡得住乌萨斯的战争机器——别把此前在切尔诺伯格的‘胜利’当真，那只不过是乌萨斯人配合你们演的一场猴子戏罢了。”
“——那我们，该当如何？”
老萨卡兹苦涩地摇了摇头“切尔诺伯格，已然是，最后的，存身之地。”
“我看未必。”
雷维忽然轻轻一笑，轻松的笑容似乎感染了焦急的爱国者，让这位老战士看向前者的目光带上了一丝希冀。
毕竟……这可是战无不胜，创造无数奇迹的，卡兹戴尔的军神！
“我倒是有个地方可以安置你们……你可以带着你的士兵和愿意追随你的人，哪怕还有乌萨斯的难民一起去。”
微微思考之后，雷维开口道：“不用担心萨卡兹的身份，也不会因为受感染而被歧视……最重要的是，乌萨斯既找不到那里，也拿那里毫无办法。”
（！！！）
爱国者的震惊几乎可以从闪烁着红光的瞳孔读出，不过下一秒，他却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我相信将军您不会骗我……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那么，代价呢？将军——代价是什么呢？”
雷维的嘴角，出现了一丝狡猾的笑容。
“当然，博卓卡斯替，我很高兴，你已做好觉悟。”
“代价，那当然是……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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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合运动，已经无可避免地走向消亡。”
撤离的路上，凯尔希侧头看向身边带着兜帽的搭档——而“身受重伤”的阿米娅，此刻正静静地躺在这位金发女子的背上，睡姿安宁祥和。
“——你有没有考虑过，下一步该如何做？”
名为博士的金发女子停下了脚步。
“诚然。”
她这么说道：“失去了大部分干部的庇护，没有完整的战斗计划，整合运动将很快分崩离析。而如何尽量减少乌萨斯对于普通感染者的清算，我想，那位塔露拉已经想到了办法，只是不知道她是否有魄力这么做。”
凯尔希诧异地看了博士一眼。
说说看——银发的菲林看着雷维，这么提问道。
“锈锤。”
从博士口中蹦出的名字让凯尔希大皱眉头。
“……那群无政府主义者？”
“可以的话，我也不想那么说，但是也许锈锤，才是绝大部分才能并不出众的整合运动最好的归宿。”
“理由呢？”
“经过雷维那一闹，塔露拉的威信……或者说受信赖度会经历跳崖式下降。”
博士淡淡地开口，但话语中却带着一丝无可辩驳的理性：“要想依靠自身的力量团结幸存者对抗即将到来的乌萨斯大军是愚蠢的，城市已然没有了整合运动生存的空间，而荒野……虽然危险，但绝非一条绝路。”
凯尔希若有所思。
“——就像锈锤那样？”
“不，塔露拉不会做这样愚蠢的事。”
博士摇了摇头：“乌萨斯绝不会允许第二个锈锤出现，比起在荒野有着很深根基的锈锤，整合运动的残兵败将显然更好对付……所以塔露拉如果够聪明，就不会另起门户。”
“至少，锈锤是唯一一个存在于乌萨斯的土地上，还让乌萨斯无比忌惮的存在。而加入他们，至少比和乌萨斯的军队刚正面来的容易多了。”
博士眼神深邃，语气也变得幽幽的。
“……唯有这样，才能为整合运动保存最后的元气，不，甚至可以——借助锈锤，东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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