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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光与暗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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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七章 利刃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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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雷维斩落那一击的瞬间,最先反应过来的反而是血魔大君。

身为血魔,尤其是在空气中遍布鲜血的环境下,他对于危险的感知力被放大到了近乎极限的程度,所以也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一击的威力究竟有多恐怖。

简单地而言,是足以彻·底·杀·死·自·己的攻击。

他张开嘴想要尖啸,让所有人马上后退,却发现发不出一丝声音。

声音。

不,除了声音还有周围的色彩,

天与地,

有机物与无机物,

血肉和冰冷的混凝土。

周围的一切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在寂寥无声中褪色,最后化为苍白破碎。

所有的一切都在逐渐崩坏,消失。

格亚马伽拉的剑刃上缠绕之物并不是简单的火焰,而是早已超脱了这种燃烧的物质和能量,化为了更加纯粹的东西。

空气被这一击瞬间磨灭,所以声音早已无法传导;

就连光的速度都无法逃脱这一击的范围,所以万物褪色,随即苍白,最终化为无尽的黑暗。

剑刃未至,剑压已如灭世之波,带着汹涌而至的黑暗快速向着目力所及的一切事物横推过去,而在剑压的尽头,顺着剑刃碾上来的是不断崩毁的空间。

肉眼可见的蛛网般痕迹正在不断扩散,而扩散到极致就是崩塌消失宛若吞噬一切的黑暗……

……

——然后,一切又有如常态。

灭世的剑压仿佛只是镜中花,水中月,甚至只是南柯一梦般不复痕迹,血魔大君低下头,惊讶地看着自己、食腐者、变形者和“魔王”已经从原先零距离接触雷古勒斯·哈维到现在互相之间间隔百米之远,就仿佛被什么样的力量无声无息地推开了一般。

血魔倒抽一口冷气,他已经明白过来,刚才的那是什么了。

那不是幻象……那是剑意,是“势”。

那一击并没有真正产生,但纯粹只是起手式,就已经达到了让自己预见死亡幻象的程度。

就如同高手对战,其中一方仅仅摆出架势,就足以让另一方感受到落败的结局,那正是无比悬殊的实力差所造成的。

血魔相信,无论是变形者、食腐者还是“魔王”,大约都看到了和自己看到的,一模一样的恐怖景象。

——对了,雷古勒斯·哈维!

血魔终于反应过来,那个造成了这一切的恐怖幻象的男人,为什么在最后一刻没有给出实质上的一击呢?

——如果给出那一击的话,想必萨卡兹三大王庭院连同赦罪师还有“魔王”,都会在一瞬间灰飞烟灭的吧?

血魔大君有些愕然地抬起头,看向了远处那个男人站立的方向。

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把断成两截雪白色的横刀。

雷古勒斯·哈维——消失了。

————分割线————

在挥出那一击的瞬间,雷维还是有自己的意识的。

理智和混沌之间仅隔一层写作疯狂的悲愤,就连格亚马伽啦自己都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已经疯了。

在现实世界中准备同归于尽的招式,甚至都没有起头就已经消散……那不是因为心存怜悯,而是因为雷维自身的**早已承受不起那一击的威力,在挥刀的一刻就已经自然崩散了。

——即便如此,那股“势”的力量,依然给予了所有人终身难忘的大恐怖之梦。

**上的疼痛眨眼间消失——不,由于**已经直接消失,所以触感,味觉、嗅觉、听觉和视觉都完全消失,此时此刻的雷维,仿佛坠入了看不见边际的深渊一般,能够感受到的只有黑暗,虚无和寂静。

噩梦一般的战斗,无端的执念,滔天的怒火,然后在与泰莉失去联系后的疯狂和绝望,这就是愚蠢了一辈子的,雷古勒斯·哈维的终焉。

如同一个小丑。

雷维想要放声大笑,却发布出声音,想要低声啜泣,却流不出眼泪。

他能够感受到自己越来越虚弱,也许就连这最后的精神也即将在须臾间化作泡影消散于黑暗之中。

黑发的萨卡兹闭上了眼睛。

(也许……就这样死去……去另一个世界寻找“她”,也不赖……)

可是闭上眼睛的雷维,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双眼并未陷入黑暗。

某种熟悉的,温暖的,散发着光满的东西,正在周围汇聚,就算闭上眼睛,那份温暖和光辉,似乎也能透过闭上的双眼照到内心之中。

(……?)

雷维不得不再度睁开双眼。

就在他倒下的地方,那濒临崩溃的世界中心,一个个光点浮了起来,那微弱的光芒汇聚起来,仿佛成为了照亮周围的萤火虫,倔强地对抗着世界的崩坏和黑暗。

离雷维最近的光点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缓缓朝着他的面前飘来,然后轻轻爆散——随着光点的散逸,格亚马加拉心中某一处尘封的回忆,似乎随着光点的散开,而变得逐渐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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