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儿出去后,屋子里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了,在舞女与乐曲的渲染下,众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李世安坐在一边与赵东白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喝着茶水,想着餐食怎么还没到。
过了一会儿,李云儿后面跟着几名小厮,带着餐食走了进来,只是李世安看见后,不由得叫到,“灿儿你怎么在这里。”
原来小厮最后还跟着唐枫灿。
“安哥哥,你也来这里玩啊,原来我叫过你一起来这里,你都没回我。”唐枫灿看见李世安很是兴奋。“我与这儿的红蝶姐姐相识,我时常过来学习音律,红蝶姐姐的琴声连我爷爷都觉得好呢。”
“我方才去如厕,正好遇见唐姑娘,她知晓公子在这里,便与我一起来了。”李云儿也在一旁解释。
正在这时,门外来了一位侍女,“各位客人,唐小姐,我家红蝶小姐请李公子过去一叙。”
“你去与红蝶姑娘说,我吃完饭再去。”李世安现在可不管谁邀请,先填饱肚子才是第一要务。
“我等会儿与安哥哥一起过去。”唐枫灿也在一旁说道。
“好的,我替小姐恭候公子光临。”侍女便回去复命了。
赵东白与其他人也很知趣地没有说一起过去,只是打趣了李世安一番。
李云儿和唐枫灿进来后气氛顿时一紧,连舞女的舞姿也收敛了些,李世安为众人着想,囫囵地填饱了肚子,便带着李云儿与唐枫灿,在一名小厮的带领下去往后院。
唐枫灿对这里轻车熟路,一路上对李世安两人介绍着红蝶姑娘的过人之处,李世安越是对这女子有了极大的兴趣。
众人行到了后院一处宽阔的院子外,待侍女通报后走了进去,一推开院门,李世安立马愣住了,只见对面的院墙已经砸开修成了水榭,院外便是浣花溪,对岸是一处茂密的红枫林,深秋时节好像一片火海,美不胜收。
此间的主人正在水榭上煮茶,体态丰腴,好似熟透了的蜜桃,一颦一动都勾人心魄。
“红蝶姐姐。”唐枫灿叫了一声就跑过去扑到女子的怀里。
“哎,灿儿妹妹,女孩子要矜持点,还有客人在呢。”红蝶把唐枫灿抱在怀里,又对李世安说道,“想必您就是灿儿妹妹时常提起的荣亲王世子李世安,李公子吧。”
李世安也回过神来了,“正是我。”随即又指了指一旁的李云儿,“这是我云儿姐姐。”
红蝶与李云儿也互相见礼。
待李世安三人落座后,红蝶为三人斟茶,“公子请喝茶,此茶是妾身家乡盛产的茶叶,都采摘于明前,不知公子是否喝过。”
一旁的唐枫灿搭话道,“这茶很好喝的,我只跟着爷爷过来时,喝过几次,之后红蝶姐姐都不给我喝了。”
“就属你贫嘴,这茶叶本来就少,你如鲸吞海似地喝茶,我就算有再多也抵不过你两三天喝完。”红蝶说完就期待地看着李世安。
李世安拿起茶杯一闻,便有股清香入鼻,一口喝下,觉得整个人都清醒了一些,不由得突口而出,“好喝。”
李云儿喝了之后也在一旁连连赞叹,“此茶能与之相比者,在王府也不过二三种。我国似乎没有这种茶叶,不知红蝶姑娘的家乡在哪儿?”
“妾身本是雍国人,年少时被拐卖至大乾,辗转流离之下幸得妾身如今的阿妈看重,允妾身执掌这清衣楼。”红蝶很是洒脱。
“妾身原来也托人找过我父母,只是都是了无音讯。妾身对家乡的念想也只剩这茶叶了。”不知相同的话说过了多少遍,红蝶说起来很是熟练。
众人又聊了一会儿,便到了吃午饭的时间,菜式虽不如王府丰富,李世安与几人也是吃得其乐融融,在席间得知红蝶姑娘下午并没有其他事情,午饭后,几人又玩起了一些小游戏。
另一边赵东白几人一直没看见李世安回来,便让小厮来询问。得到了李世安一直在院子里与红蝶姑娘玩耍时,孙旺埋怨道,“本来今日是一起来玩的,他倒好,丢下我们自己去快活了。”
“以后有的是机会,等他尝过了风花雪月,还怕找不到时间一起吗。”赵东白老练地说,“老爷子给的任务我们也差不多完成了,红袖招现在还没开门,大家在这里玩一会儿再去下一轮。”
“你去红袖招什么也不干,到还不如清衣楼快活。”众人听闻后都笑了起来。
“哎,家里要求,功法如此,我也是拒绝不了的啊。等会儿你们去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世子。”赵东白无奈地说。
一时间房间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红蝶的院子里,在小厮走后,红蝶问道,“李公子不邀他们一起玩吗?”
李世安很是平静,“我又与他们几人不熟。”顿了顿又开口道,“我曾听闻红蝶姑娘琴绝舞妙,可否让我们开开眼界。”
红蝶回应道,“既然公子想看,那妾身今日便献上一舞。”随即叫来侍女弹琴,自己走到院子中间站定。
李世安几人则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只听琴声一响,她的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随着琴声的节奏,红蝶的舞姿愈发动人,那身上的红裙就如盛开的玫瑰一样妖艳,似乎夺人心魄,李世安不由得心中一紧,运转“定魂决”,头脑一清,转头看去,李云儿也才清醒,脸上带着惊容。
唐枫灿此时也发现了两人的异样,转过头来想说什么,李世安马上制止了她。
一曲舞必,几人都站起来鼓掌,唐枫灿接着问道,“刚才安哥哥你们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第一次见这么美的舞姿,有些动容。”李世安随意回。
“小女子献丑了。”红蝶缓步走过来,“不知公子觉着妾身的舞姿怎样,有什么建议吗?”
“红蝶姑娘这么美的舞姿,乃是我第一次看见,哪儿还有什么建议啊。”李世安大声赞叹,李云儿也在一旁点头附和。
“如果公子喜欢的话,以后可以常来,红蝶可是期待的紧呢。”红蝶听到后轻轻笑了一声。
李世安几人一直在院子里玩到戌时末,才在唐枫灿的不舍中离开了清衣楼。
而他们不知道,在他们走到大堂后,有两双眼睛一直盯着他们几人,“看来世子与红蝶姑娘相处的很愉快啊,真羡慕世子啊,我可从来没有进过红蝶姑娘的院子。”赵东白缓缓说道。
一只大手直接拍在了赵东白的脑袋上,“别说你了,你老子我也没进去过。”此人正是当朝武安侯赵章,“那几个老倌儿说什么不要以势压人,要得到红蝶姑娘的准许才行,哼,他们自己倒是来的欢。”
“父亲,我们真要将宝压在他身上吗?”赵东白不解地说。
“闭嘴,不要在外面谈论。走,我们也回去了。”赵章喝完手中的酒,带着赵东白也出了清衣楼。
在回王府的马车上,李云儿担忧地对李世安说,“世子,虽然今日与红蝶姑娘玩的很开心,但我总觉得这人口蜜腹剑,特别是跳舞时有种迷惑的功法,我总看她不透。”
“能在帝京里开这么大的艺馆,自是有些手段,说不定那溪对面的红枫林也是清衣楼的。每天来往的勋贵文人那么多,连唐老大人都去过,就算有事也不是我们来解决的。”李世安对着李云儿说完后,又看着怀里已经睡着的唐枫灿,“遣人去唐府说一下,这么晚了,灿儿今晚就不回去了,就睡在王府。”
在之后几天,李世安不去学堂了,武也不练了,起床后便带着李云儿直奔清衣楼与红蝶玩耍,探讨琴技与舞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