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标的驻地内,众人的眼光齐齐的看着校场中央的人,只见其一身腱子肉,膀大腰圆的身材脸上的胡子茬显得此人不好惹。
只见这名汉子将一块巨大的石盘拿在手里,两只手发力,将180多斤的石盘仍在空中,舞的飞起,这让在场的其他士兵无不拍手叫好,在军营中没有什么娱乐项目的他们平时就看比武为乐趣。
“芜湖!史强好样的,看看这才叫汉子,到时候那白面书生的标统来了之后,我看他能不能打的过史强。”
“就是,哎!到时候让史强做个出头鸟,给那标统一个好看,让他知道一下咱们31标也不是好惹的,克扣军饷也得有个度,否则咱们就反了他娘的。”
“哎!这天怎么下雨了,真是的,也不知道那标统大人会不会来上任。”
“富家公子哥冒着雨来上任?你逗我的吧!像是这种出生就含着金勺子的公子,真以为会跟你这糙汉子一样风吹日晒,冒着雨来?人家图啥啊!”
“要我说这就是家大业大,他娘的老子投胎都没投个大户人家,这是孟婆汤喝错了吗?”
“得了吧你,我看你就是穷鬼一个,孟婆能卖给你汤就是大发慈悲了。”
“就是就是,投胎这种好事,怎么会轮到你,除非你家运气好。”
“哈哈哈!”
“走走走,先去那棚子下面躲躲雨,这雨越下越大了。”
这些士兵围成圈子议论纷纷,眼见雨越来越大后,全都跑到棚子下面躲躲这春雨,棚子下面有些士兵拉来几张桌子,又拿了几个骰子赌钱。
“开大开小?”
“下注下注!”
“这肯定是大的,两个6点,一个五点。”
“哎我去尼玛的,净在吓放屁,小点,拿钱拿钱。”
十几名士兵的叫喊声很快的引起了众人的注意,躲在棚子下面的百十名士兵立刻围了起来,开始看人摇骰子。
更多的士兵则是聚在一起,点燃一小卷烟丝,抽着烟丝麻痹自己,他们这些丘八吃的差,穿的差,眼前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的未来。
同样在棚子下躲雨的辎重队队官张忠义瞅着场内在雨水中练武的史强,开口对着身旁的秦明说道:
“哎!子成兄(字),你这身手不上去表演一番?怎么现在不爱出风头了,想当初在江城武备学堂的时候,你那一把大刀玩的多么厉害,入伍五六年就抹平了性子?”
站在张忠义身旁的参谋秦明摇摇头,拿起酒壶喝了一口小酒有些调侃的说道:
“老了老了,现在28了,早就没学生时候的那股争强好斗的狠劲儿了,我这身子能抡起那180多斤重的石盘,墨雨兄(字)你真是高看我了,我估计上去就是献丑了,那大刀这么多年也没拿过了。”
听闻此话的张忠义掩面而笑,夺过秦明手中的小酒壶,也抿了一口其中的米酒,擦了擦嘴说道:
“哈哈哈哈!你这才28岁还老,真不是咱俩在江城武备学堂为了争排名而用功的时候。”
“哎!对了,那新来的标统是谁啊!今日来上任不,咱们军官是不是还要准备一席接风宴啊!”
“让刚子去买些酒肉,在咱们指挥室简单的置办一下就行了吧!”
秦明瞅了眼张忠义淡淡的说道:
“人家保定武备学堂的,是个富家少爷,今年才毕业,年龄只有19到20岁吧!”
“听说这官职是给总督黎大头上货整的,那黎大头据说还是这富家公子哥爷爷的学生。”
“你我苦苦读书那么久,进到军队里面还不如人家直接空降成标统,呵呵!”
张忠义听见了秦明自嘲的话语,他说的不错,他们也是军校生,家里没钱没关系,进到军队中也是做牛做马,哪里缺人就把他们往哪里调,这么多年也没有一个稳定的地方。
如今31标新组建,他们被抽调到这里担任中层军官,这31标里面成分复杂,有老兵痞,有拉来充人数的壮丁,还有些穷苦之人,没地方吃饭才被迫当兵。
作为军官的他们虽然不会被克扣军饷,但是在这种地方他们的野心和志向完全没有用武之地,每天都是浑浑噩噩的过去,出操的频率也不高,一个标才1200多人,连朝廷的标准都没有达到。
“说不定这次咱们呢就受到重用了呗,子成兄,你才华横溢,一直被埋没于此,希望这任标统是个伯乐,能够重用你。”
“也不知道这新上任的标统会咋着立威,我才来这个31标半个月,我都镇不住这些老兵痞,一个个油嘴滑舌的。”
张忠义背靠着身后的柱子,视线看着细雨蒙蒙的校场,脸上带有疑惑的说道。
“立威,这事情不是你我的事情,谁知道怎么立威,要么用暴力征服这群士兵,要么就多发钱,用钱买这些士兵的服从性,不过那都是当冤大头了,当兵的不就是为了搞钱吗?”
秦明耸耸肩,双手摊开表示他也不知道,雨水从天上落下,在微风的吹拂下还往他们所站的棚子内飘,泥土被雨水冲刷着往低处汇聚成一条小小的溪水。
“哎!我之前在27标的时候,那个新标统带了百十号以前的士兵来镇场子,把那些刺头打了一顿,然后把自己的兵安排进27标当军官,这才逐渐的掌握了27标,你说咱这标统会带多少人镇场子。”
“咱们全标1200多人,那最少也得带个七八十人来上任吧!”
“哎!有钱真好,随随便便就当官,不像咱们,恐怕以后祖坟冒青烟也只能当个标统。”
张忠义自言自语的说道,而身旁的秦明却盯着校场外面,透过雨水只看见远处一名身着军装,打着油纸伞的青年正在环视校场。
“哎,你怎么不说话啊!”
张忠义推搡了一下秦明,只见后者仍然盯着远处的雨幕,顺着后者的视线,张忠义看到远处那个身影后,忍不住惊呼道:
“他就是新任标统吗?怎么一个人单枪匹马来这里,是准备出丑的吗?还是自以为是,认为所有人都得乖乖听话啊!”
“没人告诉他吗?这是蠢货?”
秦明没有回应张忠义,只有耳边的微风和淅淅沥沥的雨水滴落在地上发出的“滴答”声回应张忠义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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