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局在势不在谋,顺水推之已无休。
遥看二虎相争斗,波涛夜半坐晚舟。
北山主街,客云阁,二楼雅座。
王诩与丁拂烟对坐,街对面正是“转眼岁末”。
“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丁拂烟有些不耐烦,他俩已经枯坐了半个多时辰。
王诩也没想到,丁夏狐假虎威,为了摆谱虚荣,拖到现在才开始点卯。
及至黄昏,丁家护卫全去点卯,街上没有多少行人。
就在这时,几个人影鬼鬼祟祟,东张西望,行为怪异。
王诩用眼神示意丁拂烟好戏马上开场。
丁拂烟一脸茫然,透过窗子瞧去。
那几人面遮黑布,鬼祟间,已然纵火点燃街角,虽风不大,但北山镇的房屋大部分由松木建造,故而火势顿起。
“宵小之辈,居然当街纵火!”就在那几人欲逃之时,大喝之声,一道黑影纵身而至,三两下便将几个人擒下。
凡武八层的罗天成,对付几个修为只有两三层的宵小,易如反掌。
罗天成故作高声,便是为了吸引四周百姓注意,很快各家涌出无数百姓,见有火势,连忙组织救火。
“你们是什么人?”罗天成问道,声音很大,生怕别人听不到。
那几个纵火犯此时已是惊慌失色,六神无主,被罗天成这么一吓,原本的说辞也忘得一干二净。
“我..我..”其中一人面色惨白,吞吞吐吐。
“把面具摘了。”罗天成背着手,语气不容置疑。
罗天成凡武八层的气势外放,不由让几人压力倍增。
“我是莫镇王家人,劝你放了我们。”一人缓过神来,很是敬业,色厉内荏。
“给你脸了。”罗天成冷哼一声,直接纵身而至,一巴掌直接扇在那人脸上。瞬间飞了出去,撞在一家店铺门柱,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趴着地上,再无声息。
余下几人面面相觑,个个静如寒蝉,更有甚者下身渗出水渍。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哗然一片,惊惧的看向罗天成,连连后退几步。
“别让我再说一遍。”罗天成盯着剩下的几人,语气冰冷。
这几人心胆俱裂,连忙将面巾扯下,动作之快,平生难见。
“这不是丁贵吗?”周围百姓惊讶的看着其中一人。
“是啊,我曾见过他,前几天听说他还改名叫丁冬。”
北山镇虽然很大,但丁家临近主街,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大部分居住在这里,加上最近丁家异常活跃,这些百姓或多或少认识几个丁家护卫。
而这个丁贵,也就是丁冬,为人溜须拍马,加上傍上丁夏,行为举止越发张狂。被认出也就不奇怪。
“你是代表个人,还是代表丁家。”罗天成盯着丁冬,质问道,“我已经加入北山商会,你此举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们丁家阳奉阴违。”
“这..”丁冬冷汗直流,不知如何是好。
“丁冬!你好大的胆子!”这时,不远处,丁夏带着巡街护卫从人群走出。“丁家待你不薄,你居然暗自私通王家,给丁家抹黑!”
丁夏义正词严,掷地有声。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听了,议论纷纷。
“丁家主那么好的人...养了这群白眼狼...”
“果然又是王家,为了抹黑丁家主....”
“看到了,这就是人性。”不远处的二楼上,王诩看向丁拂烟,笑道。
“还不是你搞出来的,现在丁峰在北山镇百姓心中,跟圣人一样。”丁拂烟撇了撇嘴。
“我本就没指望这几个奴才能搞出什么大动静。”王诩神秘一笑,回到座位,倒了一杯茶,细细品味。
“喂,可是你说的是一场好戏。”丁拂烟走了过去,见王诩故作姿态,轻哼一声,独自生着闷气。
街上,罗天成自然心知肚明,但也不拆穿。“既然丁总管这么说了,那这些人便跟丁家没有关系了。”说完,身影一闪,丁冬几人瞬间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你!你敢杀我丁家人?”丁夏一愣,指着罗天成,质问道。
“咦?明明是丁总管说,他们勾结王家,应该便不算丁家人了吧。”罗天成耸了耸肩,揣着明白装糊涂。
“即便要杀,也是我们丁家自己的事,你这样,是不是太不把丁家放在眼里了!”丁夏声色俱厉,身后一众护卫冲了出来,将罗天成围住。
“这些人当街纵火,勾结外人,抹黑丁家,我既为北山商会的人,出手没什么错吧。”罗天成微微一笑,“莫不是北山商会在丁家主眼中不如几个叛徒?”
“你!”丁夏一时语塞,周围百姓议论纷纷盯着自己,若出手,势必让家主的北山商会形同摆设。若不出手,他岂不是丢了面子。想到此,不由有些不甘心。
就在丁夏左右为难之际,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正在烦心的丁夏刚要大骂,一扭头,见来人正是丁峰。连忙行礼,“家主,我..”
丁峰摆了摆手,打断丁夏,朝罗天成走去。
周围百姓见是丁峰,不由叫着善人,恩人。赞美之语此起彼伏。
“北山商会不是丁家商会,我创建初衷就是护北山百姓安全。在我丁峰眼中,北山的父老乡亲比丁家还重要。”丁峰义正词严。言语间,不时有人附和叫好。
罗天成沉默不语,看着丁峰。
“这位先生,感谢你替丁家清理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