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医生,不准备下班吗?”对面收拾东西的小叶问我,我揉了揉太阳穴,最近的失眠让我浑浑噩噩。
“啊,下班下班”我回复她。
“你要好好休息了,唐医生,顶着那么大的黑眼圈。”她笑嘻嘻道,接着说道。“昨天晚上我还在酒吧看到你,没想到你私底下蛮野的。”
我愣住,昨晚我哪里没有去,一直在家。
等我回过神来,办公室只剩我跟值班的同事,他见我看他,看了看表:“你发呆已经发了5分钟了,唐大美女,最近这是怎么了?这么魂不守舍?”我摇摇头,走出办公室。
男朋友阿泽给我打来电话,说会晚点回去,我也不想回家,转身去好闺蜜那里,她无业可也不为生活烦恼,我去的时候正拉伸着身体做普拉提,鼻子上贴着纱布,不久前才整过鼻子。
“唐欣,你先自便,等我把这一组做完。”她对我说着,我面对她也很自在,自己拿了饮料喝了一口,那莫名烦躁不安的情绪终于有所缓解。几分钟后她做完普拉提,抱怨着汗水又弄湿了鼻子上的伤口,忙拿着纸巾去擦。
“所以不能见水为什么还要锻炼?”我不解。
“哎哟,现在女孩都那么卷,我哪能松懈下去,美丽才是必杀技”她夸张的扭了扭腰身,转身去喝水。
“你看,我这鼻子做的歪了,下周我还要再去调整一下”她扯掉纱布给我看,我看着那鼻子已经失去正常该有的形状,在她这精致的小脸上一点都不搭,其实她原来就已经很美,我搞不明白她总是折腾什么,一开始是做双眼皮,后来做了埋线,再后来削了下巴之类的等等等等,我都忘记了到底做了哪些项目,不是再去整容医院的路上就是在整容医院。
我实话实说“太大了,不适合你”
她小心翼翼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是哦?我也这么觉得,所以要再修修。”
她开始跟我讲述她接下来要修整自己身体的计划,我知道劝不住她,只能给她一些意见。我们聊到晚上,她起身去倒水,说道“昨晚上你还跟我说你跟阿泽在家,昨天就跑去酒吧玩,身边的人我都没见过,跟你打招呼还不理我呢?那些人是谁啊?你出去玩阿泽知道吗?”
我头皮发麻起来,这是今天第二个人对我这么说。“我根本没有出门,你确定看到的是我?”我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什么话,我们从小学认识到现在,我认错谁都不可能认错你啊!”
我觉得这世界有另外一个我,虽然很荒唐,可这感觉尤其强烈。在一周前便开始了,那天我去经常去的早餐店买早餐,老板说10分钟前我买了一样的东西。当时我没有放在心上,可这种异常一直出现,比如昨晚我的同事跟我的闺蜜都说在酒吧见到我,可我分明就在家里跟阿泽看电视。
我洗完脸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开始困惑起来,每个人是不是都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在同一空间存在着?我摸了摸脸,因为最近这件事的困扰导致我睡不好,所以皮肤状态也不好。忽然镜子里的我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来。我惊叫一声,后退几步,看到的惊恐不已的自己。阿泽寻声赶来:“怎么了?怎么了?”
“我····我看到镜子里的我做出了跟我不一样的表情!”我窝在他怀里,再也不敢看镜子,他检查了镜子“没什么啊,你是不是看错了?”
也许真的是我太累看错了,他安抚着我上了床,我没有一点睡意,转过身问阿泽:“你说这世界会不会有一模一样的你也存在?”
“那么多人,总有相像的吧,你最近是不是太累?要不要请假好好休息一下”
“没事,我只是问问”我说完后,他翻了个身似乎很快睡着了。
8年的感情,我们早就平淡如水没有了往日的激情,他想结婚,可我却一直对婚姻恐惧,可是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始终认为我的终点跟未来是他,只是婚姻承担的东西太多了,我总是没有做好准备。
我站在镜子前洗脸,忽然不知什么东西黏黏的糊了一手,还带着些腥味,我睁开眼,看到鲜血糊了一手,嗓子像被什么堵住发不出声音来,冷汗顺着我的额头滑落,我看向镜子,镜子里的我满脸是血,我没有动,可它却从镜子里伸出手,摸向我的脸,我一动也不能动,看着那只手尖利的指甲划破我的皮肤,手指扣进我的真皮内,我感觉不到疼痛,却能感觉得到我的皮肤正在被剥离。
我惊叫着从床上坐起,意识到刚才只是做了个梦后忙心有余悸的摸向自己的脸,它还很平整光滑,我松了口气,大动作也惊醒了阿泽,他担忧的问我怎么回事,我解释只是做了个噩梦。
“我去给你倒杯水压压惊”他说着走出卧室,门开着,我看着那未关的卫生间门,正对的就是镜子,想起那个噩梦,恐惧感爬满了全身,忙用被子盖住了头。
早上晨会时我根本没在状态,直到有人怕了拍我“主任问你俩遍你病人的情况”身边的同事小声道。
“小唐!态度认真点!”刘主任严厉的说道。我忙点点头,散会后大家一起去查房。
“昨天半夜警方送来一位病人,皮肤大量缺失,病人及其不配合,我做了简单的保守治疗。”昨晚值班的邓医生简单汇报着。刘主任看着病历“面部皮肤60%缺失?”
“是啊,主任,送来时就跟血人一样,我都有点被吓倒,当时病人痛苦万分,哀求我赶紧给他诊治,可是他路过····就是这里!忽然表现的及其抗拒,不让我们靠近,一直很激动,还试图跑掉,最后还是警方协助我们才能近身处理,没办法我先给他注射了少量镇定剂”
我也听着汇报,朝左右看了看,这里只有我们的员工展示牌。
邓医生接着说“病人就指着这个牌子一直很恐惧,可是他的喉咙也被灼伤,发不出声音来。”
“这么奇怪?去看看”刘主任说着,带我们先去了那间病房,病床前坐着一个男人,看起来一夜未睡好,此刻正在昏昏欲睡,我们一进去他立刻清醒,站起身来松了口气。
“你是家属吗?”刘主任先去查看病人状况,随后问道。
“不是,我是便衣,这是我们重要的证人,我奉命保护他”那男人忍不住打呵欠说道。
我看着那病人,邓医生处理的很专业,60%皮肤缺失,看来都是在脸上,整个头都被纱布包住,血还在往外渗,能想象这个人当时多痛苦,护士长慢慢打开纱布,顿时我们都倒吸了一口冷气,那脸上的皮肤都没有了,肌肉的纹路清晰可见,左边的脸颊甚至都露出白骨,简单的动作都让他痛的够呛,眼睛里不停的流着泪水,胸腔强烈的起伏着,似乎气也喘不顺,护士长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放轻松,深呼吸”
“哎呀!怎么这么惨,这不是被剥皮吗?多变态啊”身边小护士抖了抖身体小声说道。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种程度,不好修复了,”刘主任叹一口气,看向那个便衣。“怎么会弄成这样?”
我们都看向他,在我看向他的时候,发现他的视线居然是看着我的,他看向那病人。
“我们到时他已经变成这样,现场很重的硫酸味道,嗓子也被灌了少量的硫酸,犯人早跑了,亏他是命真的大还能活下来,所以医生,拜托你们好好医治他,看他的样子就知道那个凶手多变态,决不能放任这样的**害人间”
“救人是我们的职责,你可以放心”刘主任又检查了一番。
那病人的情况从视觉上刺激着我,我仍是不能从他的身上挪开眼。
“再去查查其他病房”刘主任检查完毕,带着我们离开,在我离开前又忍不住回头看时,发现那个便衣看着我,我心头没来由一慌,忙跟着人走出去。
空闲时间办公室都在讨论那个皮肤缺失的病人,我又一次摸向我的脸,那个梦如此清晰,偏偏都这么巧就来了一个这样的病人。
下班后我只想快点回家,可总觉得有人在跟着我!我回头看看,大街上都是人,我周围环顾着,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正嘲笑自己是在是神经质,一抬眼却看到马路对面有个人正对着橱窗看着什么,她不经意的看了看四周,那种没来由的凉意没来由的渗进身体里,那分明就是我自己!
这时候阿泽打来电话,我手忙脚乱去接电话,一抬头看对面的人已经不在了。我赶紧跑回家,阿泽在让我安心了许多。他诧异道“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差?”
“我遇到跟我一模一样的一个人”我惊魂未定的说。
“也许是你失散已久的双胞胎妹妹呢?”他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肯定是没有什么妹妹的。
“我觉得你真的需要休息了,最近怎么神神叨叨的,中午吃饭时还好好的”他走过来安抚我的情绪,我颤抖起来“你说中午我们一起吃饭???”
明明我一整天都呆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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