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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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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曼秋低声对喻宜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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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宜之立刻走过去,喻文泰将小女孩交给了她。喻宜之小心翼翼地抱起小女孩,她像小考拉一样紧紧地依偎在喻宜之的怀里,还不时地咂嘴。

任曼秋低声对喻宜之说:“宜之,快上楼去吧。”

喻宜之抱着小女孩上楼,身后传来小女孩父母夸奖她的声音:“宜之真懂事。”喻文泰也笑着附和:“是啊,我可省心了。”

小女孩恳求道:“你能给我讲个故事吗?我妈妈每天晚上都会给我讲故事的。”

喻宜之微微一笑,却有些无奈:“我没有故事书。”

自幼,她就对童话故事保持着一种距离。

小女孩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那你上网搜搜嘛,给我讲白雪公主的故事吧,我最喜欢这个了。”她熟练地说出了一个应用程序的名字。

喻宜之在手机上搜索到了《白雪公主》的故事,发现它被改编成了孩子们喜爱的童趣语调,甚至还有中英双语版本。

喻宜之轻轻坐在床边,开始用柔和的声音讲述。此时,楼下喻文泰和朋友们的笑声隐约传来。

故事中的恶毒皇后将毒苹果装扮得鲜红诱人,递给了纯真无知的白雪公主。

喻宜之心中暗想,这童话故事多少反映了一些现实,生活中往往越是危险的事物,外表越是美丽诱人。

小女孩对故事已经烂熟于心,渐渐开始走神。她的目光被喻宜之书桌上的意大利巧克力吸引:“姐姐,我想吃巧克力。”

喻宜之放下手机,轻声劝阻:“别吃了,太甜了,吃多了要去看牙医的。”

看到小女孩可能的痛苦,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忍。

然而,就在今晚,她亲手将那盒巧克力递给了漆月。

在同一时刻,K市的老城区,在一座逼仄狭小的老筒子楼内,漆月照顾完漆红玉后去洗澡。在脱下裙子时,她摸到了口袋里那张巧克力的包装纸。

她随意地将包装纸塞进枕套里,然后甩着浴巾,轻快地哼着歌走进了浴室。

在哗哗的水声中,漆月思考着:留着这张包装纸干什么呢?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就像在枕着藏有包装纸的枕套中梦到了什么一样,那种朦胧的感觉,她假装自己并不记得。但她的内心深处,似乎有些东西正在悄然发生变化。

在那个夜幕低垂的傍晚,喻宜之如常地抱着书本,走向高三(7)班的门口。一眼望去,便知道漆月不在,她的那抹显眼红发,仿佛是夜空中最耀眼的星,此刻却缺席了这场晚自习的演出。

“哟,装叉犯。”大头不改戏谑本色,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漆老板今晚有更重要的事,没空陪你,你还不快滚?”教室里随之响起一片哄笑声。

喻宜之轻声询问漆月的去向,却被大头故意提高了声音,“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他挑衅地看着喻宜之,似乎在等着她知难而退。

教室里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喻宜之与这个环境的格格不入。她那干净利落的校服,恬静淡然的面容,与周围的喧嚣形成了鲜明对比。即使大头不愿承认,心中却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出尘。

不仅是喻宜之,整个格物楼的学生都对致知楼的教室敬而远之,不愿,也不敢涉足。

大头的挑衅并没有让喻宜之退缩,她反而毫不犹豫地走进了教室,引发了新一轮的哄笑。那些曾试图追求喻宜之的秦冲和周园,此刻看着她,心中更是酸涩难耐,纷纷将纸团砸向她。

喻宜之没有回应,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那眼神如同冰封万年的寒潭,让秦冲和周园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讪讪地收回了手。

喻宜之稳步走向大头,那双沉静如湖的黑眸,与他的嬉笑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是你要我进来的吗?”喻宜之的声音冷冽,“说吧,她去哪里了?”

“关你鸟事。”大头不屑一顾。

喻宜之的目光如同利箭,直直地盯着大头,让他感到一阵不安。

“她去哪了?”喻宜之再次追问。

“办大事。”大头有些不耐烦。

“什么大事?”喻宜之紧追不舍。

大头挠了挠头,不太愿意详细解释,“阿辉想开个会所,找人在钱夫人的会所那边挑事……我k,我跟你说这个干嘛,你又不懂,反正漆老板今晚不会和你一起学习了。”说完,他推开喻宜之,骂骂咧咧地走了。

喻宜之独自一人走向那个每晚用来学习的办公室,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然而,晚自习的铃声一次次响起,漆月始终没有出现。

喻宜之放下手中的笔,决定离开办公室。她走出校门,夜风吹拂着她的长发,她看到了守在校门口的保安。

她可以选择称病请假,但这样一来,喻文泰就会知道一切。于是,她转身走向相反的方向,来到了一个隐秘的围栏,那里有一片紫花地丁,围栏上布满了乌漆漆的脚印,已经缺了一角。

她曾听同学们说过,逃课都是从这里翻出去的。喻宜之站在围栏边,向下望去,心中犹豫不决。这不仅仅是她从未逃过课的“完美履历”在作祟,更是对高度的恐惧。

然而,想到漆月那张扬明媚的笑脸,喻宜之咬了咬牙,纵身跳了下去。她的脚踝因剧烈的冲击而传来剧痛,但她忍住了,站起来,朝着远方跑去,一头黑色的长发随风飘扬,如同夜幕中的幽灵。

她先去了钱夫人的酒楼,但因为担心遇到喻文泰或他的生意伙伴,没有敢进去。她问了一个面善的门童,得知漆月没有来过。接着,她又询问了钱夫人的其他店铺。

门童看着她,摇头劝她回去上课,“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小姑娘。”

喻宜之默默地离开了,心中却充满了对漆月的担忧和牵挂。在这个夜晚,她的世界仿佛被一片阴霾笼罩,而漆月,就是那唯一能驱散阴霾的光芒。

喻宜之身上透露出的年轻气盛,却伴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觉。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让人难以窥探更深。我深知,要从这位年轻人口中了解更多,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夜幕下的K市,繁华喧嚣,各色灯光交织成一幅迷乱的画卷。喻宜之转身疾走,她的脚步匆忙而坚定,在这片灯红酒绿中寻找着什么。她一间又一间地搜寻,每一扇门后,都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校服裹挟着她的身躯,显得有些瘦弱,那双迷茫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着求助的光芒。奔跑间,她的唇瓣微微张开,干燥的空气中留下了一丝水痕。一些不怀好意的青年对她吹口哨,试图引诱她,但她内心深处涌起的却是强烈的反感,那感觉让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几乎要呕吐。

就在她慌不择路之际,一只温热的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喻宜之的黑发在奔跑中散乱,她回头,透过凌乱的发丝,看到了一张年轻的脸庞,那笑容张扬而明媚,蓝发在灯光下闪烁着异样的光彩。然而,那并不是她要找的漆月。

她猛地甩开对方的手,那女生举起双手,试图解释:“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喻宜之喘着粗气,心跳如鼓,她能感受到女生眼中的善意,但她还是结结巴巴地说:“我就是不习惯别人碰我。”

女生的微笑中带着一丝玩世不恭,她点燃一支烟,问:“找人?”喻宜之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你认识漆月吗?”女生挑了挑眉:“你是漆老板什么人?”喻宜之回答:“同学。”女生笑了:“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

喻宜之摇摇头,女生继续说:“好吧我知道,但我不可能告诉你。这是我们之间的道义,而且告诉你可能会害了你。别再跑了,你找不到的,回学校去吧。”

漆月回到学校时,夜色已深。她原本不想回来,但机车还停在学校。那辆火红的机车,是她在这所学校中的领地,无人敢侵犯。有时候,她甚至会故意撞倒停在机车旁的自行车,以示主权。

然而,今晚的校园空旷而安静,机车旁没有一辆自行车。漆月走近时,却发现机车旁靠着墙,睡着一个人,旁边还放着笔和书。

她本想踢醒喻宜之,却发现她的鞋子干净得让人不舍得。最终,漆月只能暗自咒骂,蹲下身,轻轻摇醒喻宜之:“醒醒。”

喻宜之睁开眼睛,漆月不禁好奇,她怎么能在这样的地方也能睡着?她冷声问道:“你在这干嘛?”喻宜之睡眼惺忪地回答:“我在等你。”

喻宜之的脸上,没有平时的那份冷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脆弱。漆月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喻宜之拿起手边的书:“你今晚的题还没做。”

漆月烦躁地挥挥手,将书挥到地上:“做个狗屁做。”喻宜之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然后伸手,轻抚漆月的额角:“流血了。”

漆月猛地打开她的手:“走了,回去了。”喻宜之却叫住了她,她从腿边的塑料袋里拿出药水和棉花棒。漆月斜眼看着她,两人对峙了一会儿,最终漆月骂骂咧咧地坐到她身边。

喻宜之的身子轻轻贴过来,她的动作轻柔而认真,就像在解一道数学题。漆月闭上眼睛,感受着喻宜之身上那股清新的气息,那是一种干净而温柔的味道。

在这一刻,漆月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童年,她从小被漆红玉抚养长大,身上总是弥漫着清凉油和红花油的味道。她突然想知道,如果她没有被抛弃,她是否能在母亲的身上,感受到同样温柔的味道?

她最终推开喻宜之的手:“差不多行了。”这一晚,两个年轻人的心灵,在校园的一角,默默地交织在了一起。

喻宜之那清冷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飘荡:“老实点。”

漆月一瞬间愣住了,眼神微微眯起,仿佛在试图捕捉那声音中的每一个音符。

喻宜之面无表情,轻轻抚过漆月唇角的伤口,她的手,凉而柔软,如同一缕春风拂过冬日里的冰霜。“你要是不老实,”喻宜之低声威胁,“我就亲你这里了。”她的手指在她唇角的伤口上轻轻点了点。

漆月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但最终,她还是不敢再乱动。

喻宜之细心地为她清理了额角和唇角的伤口,轻声说道:“好了。”

漆月站起身,略显无奈地说:“我们得赶紧回去了,大小姐。”

“漆月同学。”

漆月不耐烦地低咒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今天我是不可能做出那些题目了。”

“不,”喻宜之也站了起来,走到漆月身边,低声说道,“你的裤子脏了。”

漆月瞬间红了脸。她想起,刚才在劝架时,她没来得及更换卫生巾,一屁股坐在地上,结果不慎泄露。

喻宜之轻声提议:“我教室里有卫生巾,跟我去拿吧。”

******

教室里一片漆黑,只有校园里几盏未熄的路灯,透过窗户,洒进一丝微弱的光线。

喻宜之想要开灯,却意外地发现,下晚自习后教室的电源已经被切断了。她只能摸索着向里面走去。

漆月懒洋洋地靠在教室门口,目光追随着喻宜之的背影。她的身影纤细而挺拔,但在微弱的灯光下,似乎可以看到她在微微发抖,透露出一种易碎的脆弱。

漆月轻蔑地冷笑一声,心中暗道:大小姐原来是怕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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