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的正月初九,正是玉皇大帝的诞辰日。
玉皇大帝延续往年规矩,仍在太微玉清宫里设宴。三界十方内外的诸神,纷纷赶来,朝拜行大礼,以贺大帝圣诞。
席间,如来向王母启奏。
“经观察,花僮贬入凡尘后,并为忘却天庭好生之德和慈悲之心,继续救民于水火,深受万民爱戴。”
如来将奖惩记录呈于王母。
“其功德已经圆满。圣母的万年仙丹化为余容花殿春后,拯救了天下百姓,亦被万民赞誉为五月花神,可谓完全秉行了圣母的慈悲。”
王母正为殿春私婚的事行脑筋,便征询如来的意见。
“依至尊的意思,该如何处置花僮和殿春?”
“花僮可招回天庭,仍以重用,恢复其百花仙神之仙位。殿春可加封其为五月花神之职。并恳请王母恩准他们两个归于本座下侍。”
王母也深为花僮和殿春在凡间的所作所为感动,遂同意如来之奏,下旨召回花僮和殿春,加封仙号,令归如来麾下。
正在陪着小余容识别千草百花的花僮,看到一团祥光在洁白的云毡上闪射着无限光芒。
花僮知是至尊上仙如来驾临,忙叫小余容进屋去,拉着殿春跪了下来。
“罪民花僮殿春恭迎如来至尊。”
“花僮,殿春,不必多礼,还请起身。”
如来含笑着,轻轻抬起手,示意他俩站起身。
“罪民违反天条盗取王母万年仙丹,并擅越天规在尘世与丹神同结连理,再犯重罪,请如来至尊惩罚。”
说着,花僮匍匐在地。
如来依然笑容满面。
“花僮盗王母万年仙丹乃为行善凡世,救抚万民,彰显天庭的大爱,实乃善德善举。花僮与仙丹殿春结姻,并非在天庭,凡尘婚姻与天庭无干,缘何有罪?今奉圣母懿旨赦尔等无罪。”
花僮与殿春一听,不禁满目热泪,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如来见状,摇了摇头。
“花僮和殿春,你们两人可否愿意随在本座左右?”
花僮和殿春急忙跪倒在地。
“花僮和殿春愿永远跟随和服侍如来至尊。”
“既如此,你们随本座回天庭复命吧。”
如来说着升起祥云。
“谨遵至尊之命。”花僮和殿春磕头谢恩。
花僮起身走向如来,踏入祥云里。
如来见殿春还跪着不起身,有些诧异。
“殿春焉何不随来?”
“至尊之命殿春岂敢有违,只是,殿春祥要冒然斗胆恳求如来至尊恩准。”
殿春说着向如来叩礼相求。
“意欲求本座何事?”
如来问殿春。
“至尊慈悲为怀,可否容殿春留待凡世几日,安顿一下女儿余容,即去报效至尊。”
殿春向如来如此请求道。
“鉴于余容日后必将行掌花相,加之母女之情难却,殿春可暂留凡世,尽心教余容一些学识和道德。”
殿春叩首感谢。
“花僮先随本座回天庭等殿春吧,殿春可尽快做好安置,务于三年后返回天庭。”
“殿春一定谨遵至尊之命,将准时返回天庭。”
殿春俯身施礼并诺允。
“感谢至尊大德,殿春恭送如来至尊。”
如来相携花僮先行走后,殿春走进屋来。
“母亲,父亲刚才随何人跨云而去,来人是仙神吗?他们去了哪里?”
小余容好奇地问母亲。
“嗯。”殿春点点头。
“刚才驾祥云者乃是如来至尊,他们去了天庭,母亲不日也会去与你父亲相会的。”
“母亲,我也可以随母亲一同跨云去见父亲吗?”
小余容看着母亲殿春。
“余容儿,等你功德圆满,自会与父母相聚的。”
“那要等到何时?”
“不久。”
殿春回答。
余容点头,表示明白。
“而今当下,你要学习独自处事,勤练德修性,怜爱千草百花。应怀大爱慈悲之心,以救助天下万民为己任。”
殿春谆谆教导着小余容。
“施以爱心,爱护所有的花草,爱护所有的生命。要用爱心让人感到温暖,要把爱心化作清泉,让孤苦无依的人得到心灵慰藉。”
“明白了娘亲,余容一定会遵循母亲低教导,历练自己,包容爱心,绝不游性妄德。”
小余容很懂事地说道。
“真是母亲的好女儿。”
殿春深情地抱住余容。
日间,殿春带小余容游走山水,逐一的赏析花草,让小余容详细了解其习性,不论风雨阴晴均无间断。
夜间,殿春则手把手的教导着小余容,把自己的所学所知所为,一并传输给小余容。
小余容秉性绝顶聪明,很快掌握了天下万种花草的各异名称特性。
她将母亲关于行事做人的准则教诲都牢牢的记在了心中。
天上只一日,天下竟一年,凡间的三年很快就过去了。
这时的余容已经长大成人。
其德、性、品、行,样样都如殿春,而其许多见解竟也超出殿春许多。
殿春不禁内心十分高兴。
“如此看来,可放心地让余容儿自己学着去独自历练行事了。”
闻听天鼓的时辰擂响,殿春知道该返天庭履职了。
离别,自是一番凄苦,特别是母女相别。
殿春为余容擦干泪水。
“余容儿不必难过,你我分开只是暂时,也不过数载而已。待母亲走后,由古柳婆婆前来照顾你,你一定要听从古柳婆婆地教导,视古柳婆婆为至亲而不得有所违背。”
“娘亲,余容知道了。”
“另有你最喜爱的荷莲也会前来陪伴你,你就给她取名小莲儿吧。记住,一定要视她为亲妹妹而加以亲情相待。”
余容噙着泪不让它流出,向母亲点点头。
“娘亲,余容记住了。一定视古柳婆婆为至亲,尽心孝道,余容定将小莲儿视为自己的亲妹相待。娘亲尽管放心就是。”
殿春轻轻地拍拍余容的头。
“有余容儿这番话,母亲我就放心了。母亲这就去与你父亲一起侍奉如来至尊,你要好生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母亲挂心才是。”
母女相互拉着对方的手,洒着泪。
“娘亲焉何不带余容与父亲相聚?”
余容哭着问母亲。
“天意岂能有违?何况你身负重任,怎可性情用事?”
“余容明白,只是不愿与娘亲分离。”
“以后我母女自会相见,余容儿无须在意这短短地离别,好生修德才是。”
“娘亲,余容知道了。”
余容只是紧紧地抓住殿春的手,就是不愿放开。
殿春见余容不愿放手她离去,便狠了狠心,决然地推开余容的手。
殿春在余容不断嘤嘤地哭泣声中,挥手腾云而别。
殿春回到天庭,在指引仙子地带领下,来到至尊殿。
殿春向如来叩首。
“小仙殿春,如期向至尊复命。”
“既已来之,你可与花僮一起随本座前往圣母殿,听后圣母发落。”
“是,至尊。”殿春应允着,与花僮跟在如来身后,一同来到王母圣殿。
来至王母圣殿,如来先行拜见过王母后,着花僮和殿春向王母跪拜请罪。
“凡民花僮和殿春向王母娘娘请罪,请王母娘娘发落。”
花僮和殿春给王母跪下来,俯首请罪。
王母脸上带着笑容。
“花僮虽触犯天规被贬下凡,但却始终为天庭所想,替天庭行善天下,不至凡间烟火尽失,其功大于过,可谓功德圆满。殿春竭尽仙丹之天职,拯救天下,功不可没。”
王母把目光转向殿春。
“殿春不辜负我修丹万年之心,令我心甚喜。现依如来至尊所奏,即时起,花僮将列于百花仙尊的仙位,开始掌管百花诸仙。加封殿春为五月花神,享誉天下。”
花僮急忙叩谢。
“花僮叩谢王母娘娘不罪之恩,谢王母娘娘赐仙位之恩。仙臣谨愿王母娘娘万寿无疆,万寿无疆。”
“殿春再次向王母恩谢。”
“罢了,起来吧。百花仙尊与五月花神以后要紧随至尊左右,多聆听至尊的教诲才是。遵守天规,顺应天庭。”
“谨遵王母娘娘旨意,我等定当听从至尊教导。”
花僮和殿春复又跪了下来,致谢。
“既已受爵封号,不必再下跪了,起来吧。”
“谢王母娘娘。”
花僮和殿春站起身,又向如来至尊施礼道谢,
“谢至尊相救相扶渡引之恩。”
“不必言谢于本座,此乃圣母恩德,亦属天数。好生厉行天职,报效天庭吧。”
“是,至尊。”
花僮说罢,和殿春立于了一旁。
王母询问着如来。
“如来至尊,不知我的那一颗万年仙丹焉何不归?”
“回禀圣母,圣上那颗仙丹已被尘世华荣所染,自以牡丹花主为傲,已无心来归天庭。以仙臣之意,强行令其返回天庭也无意义。圣母就任牡丹久驻尘世,逐年花开,为凡间增添一些色彩吧。”
王母显得有些不舍。
“这样做来,也可以彰显圣母的德望,让凡间万民都感恩于圣母。”
听如来如此一说,牡丹花既贪恋尘世富贵不愿归回天庭,也就不予勉强了。王母不由地叹口气。
“未曾料想,万年仙缘就此了断了。就依照至尊所言,让牡丹花永驻凡尘,由着她去吧。”
说到这里,古柳看看余容易使泪流满面,知道她是在想念母亲了。
古柳婆婆所讲的事,前半部分余容基本不知,后半部分也是记得依稀。
“余容儿的母亲殿春,最为善良,以其落落大方,艳压群芳的高贵而不失儒雅,被封为花仙,位列花相。”
小莲儿一听,不由鼓掌。
“在此前,因余容儿母亲已经归回天庭,受天庭封爵,被封仙号五月花神,花相之职必由余容儿执掌。”
古柳婆婆拉起余容的手。
“之后,老身我受余容之母殿春之托,千里相寻,终于找到余容,将终身相伴守护着余容儿。殿春让我相护余容,其意就是等余容儿历经劫数,仙道修成,便可接掌花相之位,为天下谋福。”
古柳婆婆又拉起小莲儿的手。
“以此推算来,余容儿与老身我和小莲儿相聚也有数十载了吧?”
古柳婆婆疼爱的看着余容。
“让古柳婆婆您千里移根,遭受磨难,却仅为余容,为余容受累受苦,余容心里很是难受。”
余容万分感激古柳婆婆,起身给古柳婆婆跪了下来,眼泪滴落在地上。
“余容儿,不可如此,你我已经形同骨肉,何来此门外之语?快快起来,休要折煞了老身。”
古柳婆婆弯腰把余容拉了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
“也许,诸葛公子就是余容儿必经的劫数,也许,另有劫数未到。只是不知道,余容与诸葛公子的这段孽缘,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又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
古柳婆婆看起来十分担心。
“古柳婆婆放心,我已将心赋予公子,绝不会更改。既然相遇公子是我的劫数,那就是必经无疑。倘若以后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就由余容我自己一力承担好了。”
余容的口气十分坚定。
“咳,真是痴心的余容儿。”
古柳婆婆搂紧了余容。
“老身我已经向五月花神立下了重誓,定一死相护余容儿,绝不让余容儿受到任何伤害。如果我的余容儿遭遇什么风云,劳神我一定会以命相护。”
“按此说来,小莲儿也是受姐姐赐命之重恩,亦必当以命相护姐姐。”
小莲儿也将手放在余容的肩上,动情地说道。
听古柳婆婆和小莲儿这么一说,余容心生万分的感激。
“多谢古柳婆婆和小莲儿如此厚爱余容,余容如何才能相报恩德?”
余容说着,已经哭成了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