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犹豫间,那青年女子突然站将起来,一把抱住了诸葛天渊。
那青年女子竟高喉咙大嗓门地呼喊起来。
“来人啊,来人啊,有人非礼我啊!”
诸葛天渊大吃一惊。
他躲闪不及,被那女子拦腰抱住。
诸葛天渊慌忙用双手使劲推搡那女子的双臂,急欲挣脱,却又不及那青年女子有力。
尽管诸葛天渊用足劲力来扭动身子,但因那女子抱的十分紧,始终无法得以脱身。
这时的诸葛天渊那个窝囊。
“怎么在远古就有碰瓷的?未来的都是个别的老头老太或是一些社会赖皮,大明朝竟然是女人,这还有遗传啊?”
诸葛天渊正与那女子纠缠之际,一个相貌凶恶的壮汉闻声跑将过来。
壮汉走进前,二话分说,一把揪起诸葛天渊,恶狠狠的大骂起来。
“你这个大胆的淫贼,竟敢于光天化日之下欺负良家女子!大淫贼。”
话没说完,壮汉抡圆了一个巴掌掴向诸葛天渊,打的诸葛天渊两眼直冒金星,脸颊又疼又麻。
接着,那凶汉狠狠的踢了一脚诸葛天渊。
诸葛天渊摇晃了几下身子,硬撑着才没倒在地上。
“你这不知死活的色狼淫棍。”
凶汉将诸葛天渊双手反转与后背,继续骂着。
任诸葛天渊百般解释,凶汉只是不听,定要诸葛天渊拿出银两向这个女子作以赔偿。
否则,扭他去送官问罪。
自未来到现在,诸葛天渊何曾经过如此阵仗,
他惊慌着不停申辩,不住喊冤。
那凶汉只是不理,只叫诸葛天渊快些拿出银两来。
凶汉边说边拖起诸葛天渊,做出欲去报官邸姿态。
诸葛天渊两脚使劲地蹭着地,坚持不和这凶汉去见官。
他知道,要是在古代被关进监狱,那糗可就丢大发了,便使出吃奶地劲对抗着。
杜老伯收拾完柴房,不见诸葛天渊回来,怕他天黑迷路,便走出院子四处搜寻。
突听闻听不远处的枣林有人声在吵闹。
杜老伯想起那位书生按照自己的提议去了枣林,怕是他有所闪失,那就成大事了,遂紧步走赶了过去。
待杜老伯近前,看见诸葛天渊被一个只能看见背影的大汉拖拽着,心中不免惊骇。
杜老伯急忙跑上前去,要加以制止。
待杜老伯走至他们近前,仔细一看这凶恶大汉,不由地怒从心起。
“你这混帐东西,又来此胡闹,欺诈他乡行人,简直是无法无天,还不快快给我住手!”
那凶汉一见是老人家,吓得急忙放手,扔下诸葛天渊,畏缩地退到一旁。
“还有你这贱妇,不好生相夫教子,倒唆使这不孝之子出来干些伤天害理之事。”
老人家连同那青年女子一并骂了起来。
那凶汉不敢回嘴,仓皇地拉起那亦是很惊慌的青年女子之手,一溜烟便跑地没了踪影。
“你这等野蛮无人性的混帐东西,等我回头好好教导教导你们怎么做人。”
杜老伯朝凶汉跑走的方向又怒骂了一顿。
骂完,杜老伯转身扶起诸葛天渊,紧忙为他扑打身上的尘土。
“小老儿我着实对不起诸葛公子了,竟然让诸葛公子碰上我家那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回到杜老伯的家里,诸葛天渊仍然惊魂未定。
杜老伯一边请诸葛天渊坐下喝茶,一边满脸愧意地对诸葛天渊道着歉。
“适才那厮正是我杜家兄弟之子,叫杜根。因是三代单传,娇惯过甚,以致他平日里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专做坑蒙拐骗不正之事。害得诸葛公子受惊,我老杜在这里给诸葛公子赔不是了。”
杜老伯说着就要给诸葛天渊行礼。
心情逐渐稳定下来的诸葛天渊急忙扶住老人家。
“不关杜老伯的事,实属晚辈太过贪玩所致,读老伯千万不摇自责,晚辈应感谢前辈相救才是。”
“但不知诸葛公子有没有被那劣子打伤?如若是诸葛公子受了伤,我老杜自当予以疗治并加以赔偿。”
杜老伯还是不能安下心来,在诸葛天渊身上看来看去。
“不碍事,真的不碍事。杜老伯您看看,我这胳膊腿的,活动起来有多利索啊。”
诸葛天渊一边活动着身子一边安慰着杜老伯。
这时候,杜伯母给诸葛天渊端来洗脚水,就要放在诸葛天渊的脚下。
这倒让诸葛天渊有些无地自容了。
诸葛天渊连忙接了过来,忙不迭地向杜老妇人道着谢。
“怎敢劳动杜伯母您老人家,这让晚辈愧难受之。”
“诸葛公子千万别见外,让诸葛公子在我这里遭受惊吓,实属不该,我之过错,还望诸葛公子能原谅子才是。诸葛公子请洗簌洗簌就早些歇息吧,老身就不打扰了。”
杜伯母说着,招呼着杜老伯一同走了出去。
杜老伯替诸葛天渊关闭了柴房门。
经过这一闹腾,诸葛天渊再也不敢出房门半步路。
他将柴房门顶了一根很粗的木棒,仍不放心,又再顶了一根,方和衣而睡。
由于受了些惊吓,门外的一点小动静,都让诸葛天渊提心吊胆。
这可是诸葛天渊到大明朝来头一次遭遇,心里真格是悲悴,只能不停地哀叹。
诸葛天渊用被子捂住了头,不由地想念起余容来。想起余容的笑容,想起余容的善良,想起余容的清纯。
想起和余容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诸葛田园都会感到无比的温馨。
诸葛天渊想想刚遇见的那个青年女子,似乎形象也很美貌,却这等蛇蝎心肠,不知羞耻,专做这害人地勾当,与余容姑娘竟有天壤之别。
这一对比,让他更加思念起余容来。
虽然,与余容分别才仅仅不到一天时间,却让诸葛天渊感觉犹如数年。
就这样,诸葛天渊思思想想,想想思思,似睡非睡地迷糊了整整一夜。
寅时刚过,诸葛天渊就匆匆地爬将起来。
这时,杜老伯夫妇早已为他准备好了洗脸水和热腾腾的粥饭。
杜老伯看着诸葛天渊疲惫的面容,心里很是难过,责备起自己来。
“看诸葛公子这情形,如此憔悴不堪,想必是诸葛公子昨夜一定没有睡好。咳,都怪我老杜,都是我老杜惹下的罪过。”
“杜老伯,请放宽心,只是一休没睡好,无甚大碍。何况晚辈如此年轻,几夜不睡亦不会有事。”
诸葛天渊强打精神劝慰起杜老伯。
待诸葛天渊洗簌完,杜老伯夫妇端出早已为他准备好的十分丰盛的粥饭。
黄澄澄的一大碗小米粥,一盘小葱拌豆腐,一盘清炒鸡蛋,两个菜包子,老人家还特意给诸葛天渊溜热了几块腊肉片。
看来,杜老伯夫妇为这顿饭是下了一些功夫,让诸葛天渊很是过意不去。
被这顿丰盛的饭菜和喷香的腊肉引诱的几乎流下了口水。
诸葛天渊顿时忘却了昨夜初所发生的那一切,放开肚皮饱餐了一顿。
这一顿饭菜下肚,诸葛天渊顿觉神情充沛,精力倍增。
“这些干粮,诸葛公子就带上,以防路上饥饿。”
杜老伯母拿出几个煮熟的土豆递给了诸葛天渊。
“多谢杜老伯母。”
诸葛天渊很感激地接过那几个黄澄澄的土豆。
他打开行囊装了进去,从里面取出一些碎银,欲留给两位老人家作为答谢。
杜老伯坚辞不受。
“让诸葛公子昨夜受到如此伤害,诸葛公子不加罪于我,我老杜已是羞愧难当,岂能再收受诸葛公子的银两。”
再三推让,杜老伯就是不肯接手这些银两。
“仅是一顿粗饭而已,诸葛公子无须再三难为我老杜了。如若诸葛公子进京应试取得功名回来,不计前嫌,再来寒舍一聚,那便是我老杜的无上荣幸了。只是这银两,我老杜是万万不要的。”
无奈之下,诸葛天渊只好收回碎银,装入行囊里。
“杜老伯,杜伯母,晚辈就不再勉强了。晚辈应允,这次赴京应考回来,不管是否入榜,都一定前来拜望二位老人家,向二位老人家致谢留宿之恩。”
说完,诸葛天渊千恩万谢地辞别杜老伯夫妇。
在杜老伯地指引下,诸葛天渊沿着石板路向驿道走去。
已经走出了很远,诸葛天渊回过头来,依然看见杜老伯夫妇那挥手远送的身影,不由得心里生出万分感动,眼睛有些湿润。
东方已经泛出白色,可那往日勤恳的太阳,还在沉睡着。
辞别杜老伯出来,依照路牌的指示,诸葛天渊踏上东北方向的官道。
这一途中,四处都是青山秀水。崖上路边,尽皆簇簇芬香红艳的花草,雀燕们在叽叽喳喳地追逐飞舞着,风景煞是优美。
诸葛天渊仍然是专心地行路,心里只思想念顾着余容,无暇顾及和欣赏这些景色。
他恨不得一步就能走到京城,能立刻快速度考结完毕,并可以迅即地返回镜屏荷花湖塘,与余容长相厮守。
行走路上,诸葛天渊偶遇到一些赴京赶考的学子,但大多都和他一样,独自一人。
也有一些富庶家子弟带着书僮的,但仅寥寥数个。
他们同诸葛天渊一样,都是满怀心事,行色匆匆。
相并行时,相互间也只是用表情打个招呼,便各自走路。
一路就这样走着,诸葛天渊倒也不觉得一个人孤零凋单。
诸葛天渊心里装着余容得期待,怀中还揣有令他精力一直充沛的、余容赠与的那个极其珍贵的定情物:芍药花簪。
为了尽快赶至京城,给自己留出充分地拜师求教和复习时间,以免临考失误,诸葛天渊决定,日间全部用于赶路,非不到万一,不予休息。
好在天气尚温和,虽万里无云,阳光直射,却并不那么强烈,正是全力赶路最好时间。
不觉间,诸葛天渊已走了约两个时辰。
他感觉腹中有些饥饿,行囊中已无干粮。
诸葛天渊搭手远眺,见不远处好像有炊烟在上空缭绕,知前方定有住户正在做午饭,便加快脚步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