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聚派对在落寞中结束后,一超把儿子带回了自己的住处,住处有儿子的专属房间,但这个小东西明显对这个地方很陌生。
他在玄关换上拖鞋后,很新鲜的,在住处到处看,“爸爸,你这个房间的东西怎么跟妈妈常去的健身房里摆的一模一样?”他快步兴奋的跑向椰圆机坐上去开始左右脚交替,“这个最好玩了”。
一超依靠在健身房房间的门口,看到孩子这么高兴,嘴角也上扬,突然有了有个孩子不错的感受,“宝,你晚上想吃点什么?”
“麦当劳。”儿子头也不回的脱口而出,“麦辣鸡腿堡套餐,两份。”
“你能吃两份?”一超知道男孩子长身体能吃,但没想到胃口这么好。
“我可以,去麦当劳妈妈也会给我点两份的。”儿子很肯定的说,为了怕一超不相信,他还特地搬出来前妻当挡键盘。
“没问题,爸爸现在就给你点外卖。”一超打开订餐软件很快的订好了晚饭,他自己也点了一份麦辣鸡腿堡套餐,在一超吃过的所有快餐中,如果是吃汉堡,一超只点麦辣鸡腿堡,他喜欢辣乎乎的,最讨厌汉堡里放腻糊糊的酱汁,麦辣鸡腿堡完美符合他对汉堡的所有需求。
没想到,儿子也喜欢吃这个,他记得自从儿子生来之后到现在,说来惭愧,他从来没有花过哪怕一天24小时去陪伴过孩子,离婚前他是明星,炙手可热,天天除了通告就是演戏,一年到头回家的次数都少得可怜,更别提当面见孩子了,有时候通告和演戏结束或短暂休息时他是完全可以和前妻视频通话看看孩子和她,但那时候的他眼里只有女人,确切的说是除了自己媳妇之外的其他女人。
他在拍戏时,和同样管不住下半身裤裆的女明星搞剧组夫妻。
偶像剧是最容易搞到女明星的,有时候运气好,甚至能捞到和自己配戏的女主角,有时候戏中拍完亲亲嘴、拉拉手的戏,晚上他和女明星就会上一张床激情似火的打上一炮,本来女明星就容易恋爱脑,她沉浸在剧情中的恋爱粉红泡泡时,一超就特别省事。
为啥呢?一是因为他根本不需要花时间去培养感情,女明星就能非常配合的和他云里雾里的,他是相当省事;二是非常省钱,一部偶像就30集集中拍完基本上4个月左右,他只需要平常请大家喝喝饮料搞点下午茶用小恩小惠打点好工作人员让他们嘴严一点就行,女明星那就等结束后买个包送过去就完事了。
对于剧组夫妻这套,剧中的工作人员们都司空见惯的,尤其对于男性,他们自上而下都觉得是这男人有两把刷子。
别看,一超在亲人面前嘴很毒,惯用打压那套,但在演艺圈闯荡时,他是相当平易近人的,他长相本身就很英气,嘴巴又比较甜,可谓男女通吃,再加上混迹江湖小恩小惠的那套把戏一使出来,即使是私生活上有点乱,圈内人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在他们这个圈子,没人觉得这是个事。
在没进监狱之前,不拍戏的时候,他也会上上综艺,基本上是一周一个综艺的节奏,在上综艺时他也不闲着,也是跟女明星眉来眼去的。
在所有的综艺类型里,一超也是有喜好的,他最喜欢上需要运动类的综艺,比如撕名牌啊、你追我赶啊,类似这种的,这类综艺的常驻女嘉宾不多,但体力那是一等一的好,他曾经就跟一个女嘉宾搞得死去活来的,他记忆很深刻的是,每次录制节目,他和女嘉宾都会跟随身pd和摄影大哥们打好招呼,在去卫生间途中,一超和女嘉宾都会为爱鼓掌,那段时间是真的刺激。
一超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那时候满眼满脑子都是女人,家庭什么?媳妇是谁?孩子怎么样?他就跟失忆一样。
一超的媳妇是圈外人,是他老家的长辈给介绍的,知道他俩结婚事情的人非常少,他俩没有办婚礼,旅行结婚的,能证明他俩结婚的就是一个结婚证二是有血缘关系的儿子。
加上他对**这块保护的非常小心,所以他都结婚5年了,外界还不知道他已婚有娃的事实。
真美好的那5年啊。
一超感慨,想回家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不想回家是莺莺燕燕的小姐姐和小妹妹,神仙日子也不过如此。
只可惜,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看他过得太顺心,故意让他跌跟头,先是前妻发现他出轨的证据,闹着要跟他离婚,紧接着就是强奸未成年人上新闻,然后就是媒体报道他已婚有娃事实,最后就是进监狱事业彻底完蛋。
他面临大额赔偿,进监狱坐牢的境遇,一切好像是做梦一样,所有的这一切加在也就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前他还是众星捧月人设极佳前途无量的当红男明星,一个月之后就是锒铛入狱险些家破人亡的劳改犯。
运势啊,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一超直到现在都没意识到,或者准备的说,不承认,他做错了。
他从始至终都觉得是运气的问题。
不过话说回来,你要是问他做明星的时间段,他最喜欢做什么?
他其实内心深处还是对表演有一腔热血和敬畏的。
虽然他在游戏人生,但对于演习的认真一超是问心无愧的,“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还能有机会演戏,踏踏实实真真正正的演好戏。”
半个小时后,外卖到了,一超把还在健身房玩的儿子叫到客厅来吃饭,“儿子,洗手吃饭。”一超拿到外卖放在客厅餐桌上边拆外卖边说。
“来了。”儿子听到麦当劳来了,赶紧从健身房窜出来,快速洗个手之后马上出现在客厅。
“爸爸,原来你也喜欢吃麦辣鸡腿堡啊。”儿子一边嚼汉堡一边很开心的说,“一口汉堡一口可乐,绝了。”还不忘给老爸安利自己的吃货秘籍。
“嘿,你别说,儿子,这么吃还真好吃。”一超按照儿子教的方法试着和他互动着。
其实,一超脾气没那么差,他对儿子是有耐心的,为什么对前妻打压没好气,可能内心深处他把自己一地鸡毛的事业归咎于前妻了吧。
要不是这个死女人偷看我手机,要不是她看我手机要让我签夫妻财产约定书,要不是我不愿意签字她要闹离婚,也许就不会有接下去的强奸未成年人,没有强奸被抓就不会事业糊了。
看,男人或者说,不成熟的男人就是这样,最擅长的就是把自己的无能和错误归结于别人,这个别人往往就是亲人,妻子、父母或者孩子。
在确定自己要去吃牢饭的时具体时间之后,他和妻子提出了离婚,不是为了妻子,是为了孩子,他不希望孩子有个坐过牢的爹影响他以后的前程。
父母爱子女则为之计深远,一超不是个好男人,好丈夫,但在做爸爸上,他是会倾其所有去反哺儿子让其在社会上少走些弯路少受点苦。
一超把儿子喂饱,陪他做了会功课,给他洗完澡看着他睡着之后,他跑到了自己的卧室。
他趴在床上打开手机,翻看新闻,这时候微信群发来了消息。
是悬崖四人组。
“明天下午两点,老地方,见。”马越发出来之后就隐身了。
一超看到群里,梁峰和沐琪发了个“好的。”也复制了一个“好的”跟上。
“这个马越又要搞什么飞机?”一超冲了一个澡,关了手机,准备睡觉,“照顾个孩子,还真累啊。”
第二天上午,一超把孩子送到了前妻家,约定好晚上6点来接儿子就赶去了奇幻酒吧,1点55分,他到早了。
他找了一个靠近窗的位置,把桌台和位置拍照发到了群里“12桌,靠窗的位置,我到了。”
“我马上到。”马越发来信息。
两点准时,梁峰和沐琪一起到了,点了杯喝的三个人闲聊起来。
不到一分钟,马越也到了,她眼泡发肿,一看就是哭过的样子,即使是酒吧昏暗的灯光都能看到她曾经声嘶力竭哭泣过的惨状。
“你这是怎么了?”沐琪关切的问。
“别提了,和我爸妈吵架了。”马越一张口就是沙哑的哭过的声音,“我永远没办法跟我爸妈正常沟通,他们永远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我想要什么,我在想什么。”
“哎,我跟父母也是讲不明白的。”梁峰听到这个话题有点感同身受,从小到大,他做什么事情父母都是第一个泼冷水的人,他高考报音乐表演专业,父母说太冷门,他毕业后搞乐队,父母说不务正业,他在京都呆了十年想买房父母说他痴心妄想。
他好像一辈子都在跟父母对着干,音乐表演专业考上了,乐队搞了,但结果呢,还不是乐队解散,继续租房在京都。
如果他听话些,乖点,没那么反骨,给父母低头,也不会过得这么孑然一身,他父母早就在老家给他备了一套娶媳妇的房子,“如果我愿意回老家,是不是莉莉就不会离开我了。”梁峰在那天派对结束后一直不停的问自己,他不知道自己选择这条路和家里断绝关系独自闯荡是对还是错,毕竟比起女性,男性无需白手起家,他们有父母可以依靠(吸血)。
一提起父母的话题,梁峰的话就多了起来,“我已经跟家里人彻底闹翻了。”
“为什么?”马越还有功夫吃别人的八卦。
“我想做自己的事情,比如乐队他们不肯,我想在京都买房子,他们也不肯,他们就想让我回到老家像个宠物一样圈养在身边给他们养老送终。”梁峰彻底打开了心扉,“但我性格不适合,老家的人际关系盘根错节,发展很局限。而且我不喜欢被人管着。”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就只能靠自己打拼了。”沐琪很理解梁峰这么做的处境,“你相当于和原生家庭割裂了,父母不会给你金钱上的资助的。”
“那你何必呢?”马越努努嘴,喝了一口威士忌,“你们男的,生下来就有父母给准备婚房彩礼钱娶媳妇,多好啊。”
沐琪点点头,表示认同,“比起我们这些女孩子,你们很幸福的。”
“我们女孩子大多数都是无产阶级,”沐琪看着梁峰说,“受重男轻女传统文化的思想,很多家庭都是财产传儿不传女的,女的是泼出去的水,是外人。”
“是的,”马越接着说,“你别看我们家没儿子,但我爸爸有私生子,这个事情我总就知道了。”
“啊?”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有点惊讶,惊讶于马越说起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如此心平气和。
“我突然理解你为什么如此愤怒了。”作为同为重男轻女一分子的沐琪安慰马越,“我家也好不到哪去,我家我是老二,上有哥哥下有弟弟,父母供我上完大学就完成任务了,等我两位兄弟成了家有了孩子之后父母都是围着他们两家转,很少过问我的事情,我考上大学走出家门接触到外面的世界后,才知道我是无产阶级。”沐琪说到这顿了顿,拿起酒吧喝了一口酒来掩饰自己湿润的眼睛,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想起自己和原生家庭分割的那段痛不欲生,得抑郁症的日子,她还是会感慨。
“女性在这个社会上不容易。”一超觉察到沐琪的伤心,他安慰到。
其实从第一眼看到沐琪,一超就喜欢她,她是肤白貌美大长腿,但越了解她越被她强悍的生命力动容,如果可以,他很想保护她。
“我们四个现在都是无产阶级,”马越听到大家完全敞开心扉的坦白伤心事,她还是有点感动的,“为四个无产阶级干杯。”
“干杯。”一超、梁峰和沐琪一起举起酒杯。
“上次派对聚餐是我提出来的,”沐琪说,“我想给大家完成想要的愿望,但好像不是很成功。”沐琪露出了一丝苦笑。
“我是没事,”马越满不在乎,“反正我家就一直那样,我跟我爸妈不吵才是怪事。”
“你和你父母说什么项链的事情,是什么情况?”沐琪不想八卦,但既然说起派对的话题,她想问个原因。
“哦,那个项链是我姐姐的。”马越说,“我爸妈一口咬定是我拿的,那个项链是姐姐去年在三亚旅游的时候买的那种当地纪念项链,没几个钱,但我姐姐很喜欢,她经常会戴。姐姐失踪前,她的项链也不见了。”
“其实我父母是希望姐姐的项链是我拿走的,以此来把姐姐失踪的事情归结为我姐姐由于我偷她的项链离家出走,错在我,而不愿意承受是他们教育的失败导致姐姐失踪。”马越霹雳扒拉的一顿输出,“他们的教育就有问题,是个人就会崩溃,而且我爸还外面养私生子,我妈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但她不敢说,这个懦夫。”
“老一辈子的女性大多狠懦弱的,”沐琪说,“她们被毒害的很深,会帮着伴侣和儿子来迫害女儿,我就是这样。”
“我是大学毕业之后准备自己买第一套房想问家里借个首付钱被父母哭穷才知道的,”沐琪继续围绕这个话题,“我父母从小给我灌输我家很穷,我要自力更生,但后来我发觉只有我自己在自力更生,我两位兄弟都在光明正大理所当然的享受父母的献祭,父母把毕生奋斗的人脉、家庭和、精力、时间都给了他们,轮到我这,就是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