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天,我做的木簪都无人问津。
这天,我做工的店里休假,闲来无事,我决定带着小石头到街上卖簪子试试。
我们一人手上拿一把簪子,其余的就放在胸前的布包里。
小石头一边卖一边吆喝:“卖簪子啦!卖簪子,好看的木簪子,价格实惠,快来瞧一瞧,看一看哈,不买不要紧……”
小石头的语气十分搞笑,我一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石头无奈说:“姐姐,你笑什么,这卖东西,还就得这样。你想想,我们连个摊子都没有,就这样拿着,谁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呢?”
“再说,要是连卖的人都没有激情,人家买的人能来看吗?”
小石头这样一说,我便也大着胆子跟他一起吆喝起来。
很快就吸引了正在街上闲逛的几位贵妇。
“老板,你这簪子挺好看的,怎么卖呀?
“5文钱一支,价格都是一样的,随便挑。”
那贵妇拿起一支便要付钱。旁边一个女人说:“哎,你别着急呀!先带头上试试看,好看再买。”
那贵妇听了同伴的话,抬手便把木簪插到发髻里。
她梳的发髻有些高,并不太适合带木簪,想来也是买来带着玩的。
带上后,她问同伴好不好看。
同伴评价到:“看是好看,就是好像有点违和。”
听同伴这样说,那贵妇便没有心情再买。把簪子递回小石头手里。
“这里还有其它款式,客人要不要再试试看。”小石头有些着急,忙叫住她。
女人见小石头卖簪心切,不忍拒绝,正左右为难之际,我从隔壁摊子老板那里借来一条木凳,请她坐下。
说:“木簪不太适合高髻,客人若有时间,不妨坐下来,我为您梳一款适合带木簪的低髻看看。您气质高贵,超凡脱俗,平日所带皆为金玉,偶尔换个造型,梳个低髻,也未尝不可。”
那位贵妇还未开口,她的同伴便答到:“我们有的是时间,你给她梳了,也给我们换个新发型试试。”
说话间,我便把发型梳好了。
又叫小石头到卖胭脂的地方借一面镜子。
又打趣到:“都怪我,今日出摊比较匆忙,许多东西都没有准备好。”
那位梳了低髻的贵妇问同伴:“好看吗?”
她们连连点头,新奇不已。
说:“我看你都显得年轻些了。”
有人说:“真的好看,没想到梳上低髻,带上小小的木簪子也别有一番风韵呢?”
还有的说:“这个发型真好看,典雅高贵,出尘脱俗,要是再配个淡妆,只怕很快就会变成京城盛行的妆造。”
贵妇有些诧异,我给她拿来镜子一看,果真如同伴所说,减龄5岁不止。
其它贵妇又要我给她们也梳同样的发型。
我一一替她们梳了头发,将她们头上所带发饰和我的木簪搭配起来,重新簪到发髻上。
就这样一下午过去了……
到了快收摊的时候,她们一人要了5支发簪。
又给了我一些建议:“这个简单也好看,平日里带挺好的,但终究上不得大雅之堂。京城多贵妇,如果上面能用珍珠、贝壳做些装饰,只怕会更受欢迎。”
听了她的建议我十分赞同,原先我便是这样想的,只是苦于手头拮据,买不起材料,便只好将就。
我告诉她:“3日后夜市再来,一定会有她更喜欢的款式。”
临走前,为首的那位贵妇又给了我和小石头一串钱,说这是梳头的辛苦费。
这天,我们趁热打铁,赶着夜市开张又做了会生意,直到明月高悬才回家。
除去成本和那一串钱,专卖簪子竟然也赚了100文钱。
小石头感叹:“卖点东西也不容易,站一天腰酸背痛的,特别是你,珍珠姐姐,为了卖个簪子,还要给人家梳头。”
我默默不语,带着小石头赶着馄饨摊子收工前吃了一碗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