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霞观内，张素素仰头看着谭文杰。
完全看不透，普通人。
这才一两天时间而已，难道他的实力又强了？
“以后一步步通电。”
紫霞观已经属于他全资的门派，世界不同但祖师爷都是同一个，既然是自己人就没必要吝啬了。
况且二叔公那边也安排了一些阴寿极长的小鬼来干活，发电供应整个谭家镇都没问题。
谭文杰看着忙碌扯线的电工，又指着桌上的几个电灯泡说道：“对了，这玩意不能塞进嘴里。”
阿方阿星旺财等人疑惑，但还是点头，只是不理解为什么要把灯泡塞进嘴里。
等谭文杰和张素素一起离开时，几人默契看向了桌上的灯泡。
“真的不能塞嘴里？”
“为什么不能塞嘴里？”
另一边，谭文杰与张素素聊了谭家镇附近妖魔的问题。
谭家镇有他坐镇，没有妖魔鬼怪敢来呲牙，距离远一些的地方难以防备。
就像之前一支军队变成了僵尸，长时间不管又会滋生瘟疫。
张素素的意思是她门下弟子天赋异禀，虽然平时看起来不靠谱但学习的很快，普通妖魔鬼怪应付起来不成问题。
“你真的小看他们了。”
有危险时，这群人会比较可靠，没有危险时他们会主动制造危险。
谭家镇有自己罩着风平浪静，否则隔三差五肯定要出事，但凡换成九叔都镇不住他们，一定要有人死而且不是变成僵尸就是变成鬼。
张素素没听懂他的意思，而是轻轻点头，误以为谭文杰在称赞她的弟子。
“我的意思是让你多培养一些人，不需要他们学会多么高深的方法，能辨别危险，再知晓一些辟邪宝物的用法就够了。”
捉鬼扫盲。
科普基本知识。
不求见鬼能捉，至少知道看见鬼附身时知道用筷子夹手指，泼黑狗血，或者撞见僵尸了知道撒糯米。
别像秋生天天跟着九叔，让他拿糯米，却拿来糯米饭。
张素素轻轻点头，不让她将家传法术外传只是说一些基本科普知识，没什么问题。
“不好了！不好了！”小月跑出来。
“怎么了？”
“他们把灯泡塞进嘴里了。”
“……”
谭文杰看着口含灯泡的阿方和旺财，然后看向其他人。
“你们没试试？”
“只有两个。”
不是不想，原来是不够啊。
“都怪我。”
谭文杰轻轻摩擦手指。
滋滋，在他控制之下，电流十分稳定。
然后……
“哇，亮了，灯亮了！”
众人惊呼。
阿方、旺财：“呜呜呜！”
欲哭无泪。
“别说话，双手捧在嘴前。”
在两人做好准备后，谭文杰手指轻轻一戳。
变！
灯泡瞬间缩小，落入他们手中，下一瞬又恢复正常。
“杰哥，你这是什么法术？”
“变化之术，别想了，你们学不会。”
也不一定，这些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能学会不少法术，也许真的能学会。
但真的让这些人学会变化之术，说不定谭家镇会鸡犬不宁。
谭文杰抬起手腕扫了一眼，虽然光秃秃没戴表：“我老婆在家等我吃饭呢，对了，千万别把灯泡塞进屁股里。”
他叮嘱完转身离开。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
小月立即将灯泡抢过来，疯狂摇头：“不行，不行，太恶心了！”
“我们没想这么做啊。”
谁让他们刚才还无聊到用嘴塞灯泡，百口莫辩。
……
谭文杰回家后，趁着等霉运消散的时间修炼《阴阳分元**》，以往的修炼阻碍与难度在成仙之后骤然消失不见。
然后，九叔的视频联系就来了。
“找我有事？”
大半年时间过去了，他险些忘了自己坑对方的那回事，幸好对方特意来电兴师问罪让他记起来。
“啊，等一下，这边还有人找我，好像是蔗姑。”
张嘴想说话的九叔，在几次张嘴之后选择了下线。
一物降一物，他要出门躲一躲。
“文杰，吃饭了。”
“来了。”
谭文杰走过去牵起任婷婷的手。
“对了，珠珠回来了。”
“嗯。”
珠珠几百集没出现，不是看到菁菁他都快把这个人忘了。
“信里她还问你了。”
“是吗？你可以请她来谭家镇，一起逛街。”
任婷婷狐疑看着他。
色狼不好色，她有点不习惯。
该不会是为了请君入瓮，然后把菁菁和珠珠一起拿下吧，两人长得太像，一定会成为谭府后院的强势力量。
“怎么了？”
“没什么。”
谭文杰想的是抽奖。
《东成西就》世界虽然没什么特殊的宝物，但小抽十次或二十次还是可以的。
饭后，练功，吃饭、睡觉……
终于，霉运散去。
运气恒定 5，福德之气笼罩，走在路上硌到脚一定是他踩了黄金，踩白银都算他运气差。
鬼门关再次开启。
第一次十连抽。
2红2橙4紫2蓝
红：
【我虽然色眯眯的但我长得很可爱啊——段王爷】
体力 20、法力 20、生命 20
天赋“仙人之体”等级 1。
仙人之体lv2：蜕凡登仙，福德笼罩，趋吉避凶，运气 2
【她是公主，给她点面子嘛——九宫真人】
体力 30、法力 10、生命 10
技能“技能融合炉”等级 1。
技能融合炉lv2：你天资非凡，悟性非凡，可融合多个技能，获得全新技能，技能等级降低概率-50%，消耗：无。
橙：
【仙酒（已解锁）：状态恢复，经验 1W，活力恢复5点】
【不是靴子，是暗器——王重阳】
体力 20、法力 10
天赋“先天之体”等级 1。
先天之体lv2：身体强度 1，生命恢复速度 20%，修炼速度 20%，更容易领悟。
紫：
【你们都是大傻瓜，我是天下大赢家——欧阳锋】
体力 20
天赋“抗毒之体”。
抗毒之体lv1：对毒抗性 3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你你你——洪七】
体力 20
掌法伤害 1
【你的肌肉还蛮结实的嘛——周伯通】
体力 20，生命 10
【好姐姐，渴望与你相见，你绝代姿色艳羡似仙——黄药师】
体力 20
指法伤害 1
蓝：
【你干什么瞪眼睛看着我——小师妹】
体力 5
【大海无量！——三公主】
体力 5
第二次十连抽。
2紫8蓝
全是欧阳锋，体力 40，毒抗 2
剩下8蓝，带来了40体力。
最终：
生命：871/871
法力：1153/1153
体力：1446/1446
法宝、皮肤等各种加成算上，实力会翻倍提升。
顺便升个级。
等级提升到11，只是经验只剩下不到两千万。
曾经需要氪经验学习的技能，如今能依靠天赋轻而易举学会，区别只在于多花三五天时间。
他随便收拾了一下，活力已经满了，再耗下去纯属浪费。
仙酒虽然能恢复5活力，但售价也高达1000法钱。
谭文杰扫了一眼《校墓处》和《我左眼见到鬼》两个还未去过的秘境世界，有些浪费时间。
以后活力多的用不过来也许可以去一趟。
现在他更想回熟悉的地方见一见老朋友，他有一些地方有些事情放不下的，实力够了，以前的问题也许不再是问题。
第一诫，停留30天。
……
黑夜。
一辆大巴被追停。
“嘭嘭！”
门外逼停的人举起手中证件。
咔嚓一声，门打开。
穿着西装的李国强粗喘着气上车，视线锁定坐在角落的一个女人。
“警察办案！所有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准动！”
他拔出枪对准角落的女人，女人察觉到不对劲想要逃跑，但如此近的距离来不及有多余的动作只听“砰”一声，尸体倒地。
李国强双手抓着枪静静注视，直到尸体不再挣扎他才吐了口气。
嗡嗡，电话震动。
他拿出电话接听。
“逃跑的那个干掉了，好，什么？”
李国强脸色突变，慢慢后退，抓着枪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同时他视线一直盯着车内的乘客们。
乘客们一言不发，静静看着他。
接着他们缓缓站起来。
司机再次启动大巴，车内灯关闭，只有偶尔路过路灯时会隐约照出里面的情况。
李国强在后退，乘客们却如丧尸般攀爬过座椅，张牙舞爪扑向他。
然后在下一刻，大巴再次陷入漆黑。
“砰！”
黑夜中疾行的大巴仿佛在大海中闯荡的一叶小舟，枪口点亮的火光短促将车内照亮。
“砰！”
“砰！”
一具具尸体被精准命中头部，但在狭窄且摇晃的大巴内，李国强很难站得稳。
李国强退无可退，他调转枪口干脆干掉司机，急忙去按控制台上的车门开门键。
但想到了什么，他眼神一狠，这一车东西必须全部死在这里，如果打开车门，相当于放虎归山。
在司机死后，大巴未停下依旧在极速往前冲，李国强看着跨河桥，伸手抓向方向盘猛然一甩。
“轰！”
大巴撞烂了护栏，朝着水面栽去。
玻璃撞碎，水快速灌进来，大家都被困在笼子里谁也出不去。
看着那些鬼东西疯狂敲打玻璃试图冲出去，李国强咧嘴笑。
鬼又怎么样，还不是要淹死。
咕嘟咕嘟咕嘟。
肺里的空气被水挤压朝着水面涌去。
泼剌！
李国强看见一道身影分开了水面，身上还很夸张缠绕着霞雾。
他被拎起来，飞出水面。
“呕咳咳——！”李国强落在地上，往外吐了几口水。
“是你，难道我死了？”
看着身穿盔甲、龙虎裙、舞狮裤子的谭文杰，李国强有一种强烈的别扭感。
正常人谁这么穿衣服啊。
“为什么不能是我回来了？”
李国强摇头，还想说什么却见河水出现了巨大的漩涡，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快速游动。
下一刻。
“轰！”
水面炸开，一只布鞋飞速砸来。
李国强亲眼看着那只布鞋挂在了谭文杰的右脚上。
“你……”
“不好意思回来的有点晚了。”谭文杰咧嘴笑了笑，“刚顺便成了个仙。”
李国强张大嘴。
“你现在回来，我们，他们……”
他忽然心脏剧烈跳动，谭文杰以超凡武力姿态归来，也许情况会好转。
“你是不是浏览器的不良内容被女朋友看到了，不然为什么投河自杀？”
“没有！”
“我走了多久？”
“一个多月。”
李国强看着自己衣服在谭文杰挥手以后瞬间烘干还有些惊奇，不过电子产品坏了就是坏了，烘干也不能用。
暂时不能打电话联系黄耀祖，李国强便和谭文杰说起了最近一段时间的变化。
当初谭文杰留下的“天兵天将”培训仍在继续，大家互相报团取暖，但最近一段时间内部似乎被入侵了，死伤增加。
警局宛如一座孤岛，对上级的命令要反复审核，出现遗漏就是万劫不复。
“带我去见黄耀祖。”
……
再次见面，黄耀祖还有些不敢相信。
仿佛突然有了支柱，能吐一口气。
“你能留下来多久？”黄耀祖问道。
如果可以，他希望谭文杰能一直留下，有主心骨。
“只有一个月。”
谭文杰看了一眼桌上的零食。
这个世界的鬼很厉害吗？对普通人来说确实如此，更何况这个世界没有神仙，鬼就如病毒。
但这个世界的鬼对现在的谭文杰来说威胁又很小，即便真有几个混到了人类顶尖，还能发射核弹也不行。
核弹，也要能打得中他。
所以真正的问题不在强弱，而在于那些鬼东西埋藏的太深，基数太大。
人类是少数。
黄耀祖与李国强对视，然后沉默。
时间不够，最多能解决几个比较显眼的大麻烦。
那些东西躲藏的太深，又和普通人伪装的一样，谭文杰能力再强也不可能在一个月内横扫整个地球所有的鬼。
更何况一部鬼的位置很高，能直接发动战争。
当秩序混乱，鬼便可在一瞬间借混乱隐藏自己，让他们的所有努力化为乌有，然后重新快速占据各种关键位置，并打乱他们铁桶一般的布局。
到那时候，他们又要仔细甄别身旁的同伴是人是鬼。
“我会尽可能帮忙。”谭文杰说道，“就像祛除顽疾，总要一点一点来，你们最近调查了多少资料？”
黄耀祖直接打开抽屉拿出文件袋。
“不只是我们这里，那些离开的兄弟们也在当地搜索到了一些，但还是有人牺牲了。”
其实黄耀祖想问谭文杰有没有提升实力的方法，而不是道具应用，只是谭文杰对此闭口不谈。
他确实有修炼的方法，即便只是普通武学武功，教了以后人类的力量也许不会增长，但若有一人被鬼入侵，一切秘密瞬间暴露，会变成打回来的子弹，情况只会更差。
在这里，法术是无法修炼的，无人使用法力。
“那些牺牲的兄弟呢？”谭文杰问道。
“他们在被抓住之前选择了自杀，有一些死后变的固执。”
“带我去看看。”
“李国强带你去吧，我这里还有事要处理。”黄耀祖说道。
他的工作太多，根本抽不出时间。
今晚灭鬼的兄弟并非李国强一人，其他人也在将脑袋系在腰带上拼搏。
有李国强引路，在附近路口谭文杰看到了一个浑身缠着煞气的鬼影。
在来的路上李国强还买了黄纸。
李国强忽然问道：“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阴曹地府吗？”
“没有。”谭文杰很果断。
李国强笑着说道：“是啊，肯定没有，不然也不会放任妖魔鬼怪作乱了，我能看得见他，却还要烧纸给他，明知道他根本收不到。”
“杀杀杀！”
那道充斥着煞气的身影猛然回头，扫了谭文杰一眼之后，继续嘶吼着“杀杀杀”。
“他女儿被鬼鸠占鹊巢，所以加入我们想要报仇。”李国强说道，“不过前段时间被那些东西盯上，他担心自己脑子里的东西被知道，担心自己的身体会成为坑骗甚至伤害兄弟们的武器，自杀了。”
谭文杰随手从李国强手里拿过一张黄纸。
那只全身布满煞气的凶鬼仍在“杀杀杀”叨念着，谭文杰靠近后也只是盯着他看，没有其他动作。
脸贴脸，一人一鬼对视。
黄纸在谭文杰手中快速折叠，当他再次摊开手掌时，已经变成了纸人。
谭文杰伸手朝着煞气凶鬼一抓，对方瞬间化作一团黑气。
“进来！”
黑气被他拍进纸人中。
下一刻，纸人颤抖着飘起来。
撒豆成兵，与其让对方怀着恨意在这里煎熬，不如跟随自己一起去杀鬼。
“你先回去吧。”谭文杰身体慢慢飘起来。
“你呢？”李国强下意识问道。
“神仙下凡，天师出山，当然是降妖伏魔啊。”
下一刻他身影在李国强的眼中消失。
李国强揉了揉眼睛，似乎这一次，赢面很大。
……
隐身的谭文杰脚踩火车停留在空中，手中资料快速翻动。
地址、照片、人际关系等等，事无巨细，看得出黄耀祖花费了很大精力。
谭文杰要做的就简单多了，标点，然后投放楚人美。
一只只分裂出的美姨从高空跳伞，杀向自己的目标。
某家茶餐厅，刺猬头黄毛男看着露出大长腿靓女离开，快速起身跟了上去。
过巷子，他加快脚步，假装偶遇。
“哎，小姐，这么巧啊。”
大长腿靓女也有些惊讶。
“你好像是刚才邻桌的？”
“是啊，我……”黄毛男还想说一番自己的想法，没想到靓女已经靠过来抓向他的手。
运气真够好的！
他心中惊喜，只是长腿靓女脸色突变。
“你，你是谁？！”说着还往后退。
黄毛男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抬手指着自己鼻尖：“你问我？”
这里只有他。
而在长腿靓女眼中，穿着蓝色大褂垂着头发的女鬼，正僵硬挪动着身体一步步靠近。
下一刻，长腿靓女身体发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喂，你没事吧？”黄毛凑过去，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脸颊，察觉到不妙他手指轻轻探到其鼻子下方。
“喂？喂！啊——！”
“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