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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傲天的金手指是我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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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傲天的金手指是我前任 第1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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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怎么取魔蜕?”戚长羽问。

“拍卖会开启时,会有人在第十层维护魔蜕,你藏在隐蔽之处,看他如何解开禁制,等他走了,你自己再去解开,把魔蜕取出来。”檀问枢说。

戚长羽感觉檀问枢又把自己当傻子骗。

“我还不曾听说谁家重要禁制是不须凭物就能解开的。”他冷笑,“大费周章搞出一个极度隐蔽的第十层,却弄出这么一个糊涂禁制,知梦斋都是傻子?”

檀问枢微笑。

“如果里面是别的东西,自然需要凭物,但这里藏的是我的魔蜕,旁人取不走,自然不须凭物。”他说,“除非,那人是个凡人。”

图穷匕见了。

戚长羽双目血红。

“你早就盘算着让我修为尽废?”他咬牙切齿,“从你附身戚枫的时候,就已经在盘算了?”

檀问枢悠悠地笑了,分明很温润,却说不出的冷酷,“比那更早。”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当着诸天宝鉴毁掉镇冥关?我为什么能在望舒域隐藏千年,魔蜕无损,还不被曲砚浓发现?”他故意放缓了语速,每个字都敲在戚长羽的心底,令后者的脸色苍白,“长羽啊,不是师祖故意与你过不去,是你动了别人的财路,别人当然只能送你一程。”

“是季颂危。”戚长羽**地吐出这几个字。

“除了他,又能有谁?”檀问枢满意地欣赏戚长羽的狂怒,“这也无妨,人这一辈子,哪能不跌几个跟头?只要你帮了我,我自然也会给你个满意的回报。忍辱负重过上一百年,总有重新出头的机会。”

戚长羽深吸一口气。

“好。”他说,“就按你说的办。”

“这就对了。”檀问枢循循善诱,“季颂危生性狡诈,为了达成目的,根本不择手段,所以他利用我,却也防备我,不愿让我取回魔蜕。第十层有针对我的禁制,我在那里没法与你交谈,无法指点你,只能靠你自己。”

“我只需解开禁制,取出魔蜕?”戚长羽追问,“其他什么也不用做?”

“没错。”檀问枢说。

“等我取出魔蜕后,你什么时候能离开?”戚长羽又问。

“一个月内。”檀问枢悠悠答。

“三天。”戚长羽立即还价。

“十天。”檀问枢回砍。

“三天。”戚长羽神色阴沉,慢慢地说,“这是我的底线。”

檀问枢叹口气。

“好吧,那就三天。”他遗憾地说,“长羽啊,你可真是十分难缠,若是早生一千年,我可不能叫你去修仙,怎么也该像网罗潋潋那样,把你网罗到碧峡来。”

戚长羽回以假笑。

“不及师祖许多,我还有的学呢。”他阴阳怪气地说。

假笑褪去,戚长羽目光冷锐。

什么三天离开?檀问枢只怕根本没有放过他的打算。

这老狗的嘴里只怕没有一句真话。

戚长羽不仅不信檀问枢会如约放过他,不信檀问枢说能离开就能离开,不信檀问枢在第十层无法与他交谈,就连魔蜕是檀问枢的躯壳这事,他都怀疑不是真的。

檀问枢当初附身戚枫,根本无需同戚枫商量,怎么到他这里,就处处受限于人了?

戚长羽可不觉得檀问枢真的在意什么“师祖孙情”,后者开始讲感情说废话的时候,一定是能力不足以直接解决问题。

联想到檀问枢之前所说的“附身有不同的方式”,戚长羽怀疑檀问枢仓促更换寄主,根本没法完全操纵他,无法直接操纵……难道就能随意离开?

倘若檀问枢根本无法随意离开寄主,也无法完全操纵他,那附身对于檀问枢来说,究竟算手段,还是算作茧自缚?

戚长羽眼神阴狠。

隐姓埋名,逃离曲砚浓的视线,这固然是条路,但谁说这对于他来说是条好路?

曲砚浓比起这位好“师祖”来说,人品可信何止千倍?

取了魔蜕,返回知妄宫,把檀问枢和魔蜕一起交给曲砚浓,戴罪立功,重新得到曲砚浓的信任和宠幸,对他来说,岂非是一条更宽广的路?

鉴定室内,曲砚浓随意挑了个宽敞的位置坐下。

“我从前对你们知梦斋没什么了解,偶然听说你们的名号,才发觉近年来到处是你们的踪影。”她随口问,“你们东主是哪位啊?”

李鉴定师呆呆望着她,长久无言。

就……怎么会有人进了鉴定室,直接往最宽敞舒服的位置上一坐,也不管那是不是给客人坐的?

她坐的是他的位置啊?

第128章 利辗霜雪(九)

曲砚浓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你们姓檀还是姓季?”她问, “长什么样子?”

李鉴定师还没回过神来。

实在是面前这位姿态太过淡然平静了,好似那座位本就该由她来坐,谁若是有异议, 那为免有点刻意找茬之嫌了。

李鉴定师品味到这一点, 茫然的同时又感到十分愤怒, 然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竟糊里糊涂地坐上了她对面的位置,微微仰头看着她。

客人该坐的位置。

李鉴定师十分恼火。

知梦斋的拍卖会荤素不忌、什么货都敢收,对前来送拍的修士自然不必客气, 给点下马威是合情合理的,因此这鉴定室内, 鉴定师的位置摆得比客人的位置高出一截,只要鉴定师本人不算太矮,就能居高临下地看客人。

这会儿变成李鉴定师被人居高临下俯瞰了。

这是他的鉴定室!

然而目光与对方相触,对方什么神情也没有, 李鉴定师就已经败下阵来,隐忍道, “我们东主不爱露面,只有几位心腹见过东主的面。”

还挺古怪。

把有鬼摆在明面上,这倒不多见。

曲砚浓嗯了一声。

“所以你还是知道东主名讳的?”她问。

其实无论姓檀还是姓季, 最终都和这两人分不开关系,但分清季颂危究竟是暗藏在幕后,还是走到幕前,能让她对两人的合作关系有更清晰的认识。

“我们东家姓檀。”李鉴定师已放弃和她较劲, 人家根本没觉得这事值得较劲,他又连指责的话都说不出口,还算什么劲较呢?跟自己较劲?

曲砚浓挑眉。

看来知梦斋是挂在了檀问枢的名下。

也是, 霜雪镇摆明了拒绝四方盟、拒绝钱串子,怎么可能任一个挂在季颂危名下的炼宝行做大?

然而如果只是找个人代为挂名,何必非得挂檀问枢的?季颂危当年能以义薄云天的名声创下四方盟,随便找个愿意脱离四方盟的心腹不就行了?

挂了檀问枢的名,就说明檀问枢在其中一定是有一定主动权的。

当初在从山海域到玄霖域的那艘银脊舰船上,徐箜怀告诉她,他在上次银脊舰船航行途中,曾从知梦斋凶徒口中听到一段对话,其中有一句“贵主好大绝户之计,竟不打算亲自见证到尾吗”。

那时徐箜怀误以为这个“绝户之计”是指道心镜,然而道心镜是夏枕玉弄出来的东西,他的猜测完全错了。

所谓绝户之计,另有盘算。

曲砚浓在补天之后,无意中想起了这句话。

如今让她来揣测,这个绝户之计应当是指玉照天上的那道虚空裂缝。知梦斋早就盘算着抢夺他山石,早早准备好了那根“魔主断指”,也早就预料到玉照天的破碎。

徐箜怀先前追缉知梦斋、从而听到“绝户之计”对话的那艘银脊舰船,就是戚枫所坐的那艘船。在那次航行中,戚枫被檀问枢附身。

而那次航行中,知梦斋凶徒在争夺一枚方孔玉钱,他们登上舰船的船票,则是从牧山阁代阁主公孙罗那里换来的。

于是便可以推断出,那批知梦斋凶徒并非一心,有两股不同的势力、有完全不同的诉求。

一方从公孙罗那里换来了船票,前往山海域,而那枚方孔玉钱就在他们手中。

另一方则截留前者,说出了“绝户之计”的那段对话。

前者无疑是檀问枢的人,“竟不打算亲自见证到尾”很明显对应了檀问枢附身戚枫、离开玄霖域的行程,而后者自然就是季颂危的人了。

再结合她之前猜测的,檀问枢毁坏镇冥关的理由——季颂危想让檀问枢留在鸾谷见证或操纵他山石出世,然后再前往山海域,破坏镇冥关,为他把镇石的生意抢回来,而檀问枢没等鸾谷生变就跑了。

显然,季颂危对檀问枢有所掌控,但也让渡出了一部分权力,让檀问枢有一定的自由和主动权,才能出现双方对峙、意见相悖的场景。

可季颂危为什么要这么放纵檀问枢?

卫朝荣当她对季颂危太偏爱,还吃了一肚子莫名其妙的飞醋,其实她真的很冤。

不是她信任季颂危,而是后者真的颇多心眼。

谁也不理解季颂危会做出超发清静钞这种事,因为熟识他的人都确信他从前不仅有勇有义,还有谋。

没有心眼的人怎么可能创下偌大基业?难道当年仙域的散修们都是傻子吗?

理解不来,只能归咎于道心劫。

只要有道心劫打底,什么样的性情大变、古怪行为,都有了解释。

但自从她推翻了从前对自己道心劫的猜测,又听了夏枕玉对道心劫的猜测,她很难不联想到季颂危的道心劫。

一个人在道心劫下改了性情也就算了,脑子变坏了,这可能吗?

季颂危可能会利用檀问枢,但一定不会信任后者。

后者除了一些魔门典籍和见闻,能拿出什么东西让季颂危让渡出一部分权力?

曲砚浓扪心自问,假如她要利用檀问枢,那她是死也不会把檀问枢放出手掌心的。

权力?自由?檀问枢想都不要想,等着在她手下被榨出最后一滴汁吧。

季颂危难道比她善良?

这话骗骗他的至交好友蒋兰时也就算了,总不能真把他自己给骗了吧?

曲砚浓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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