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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开局一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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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感谢九年义务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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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铁血号上的气氛如今十分凝重。

凡人船员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走路都踮着脚尖,就连钢铁勇士们也尽量地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们能够正常投入工作的人数也的确是明显减少。

替崇高钢铁号抵挡了绝大部分的赫鲁德主巢母舰的时间迁徙引起的时空崩塌造成的时间冲击波后,尽管在如此遥远的距离上,他们依然从外部观测与内部的变化中直观地感受到了当他们被告知要来剿灭的“太空船舱害虫”们聚集起数千万乃至更多数量后会发生什么事:

有些船员,不分凡人与阿斯塔特,在接触的那一霎那,随着铁血号这样的巨舰像是一叶扁舟一样被时空本身涌动的浪潮抛起的瞬间,便衰老了几十岁乃至几百岁。

有些服役年龄已经过久的机仆直接在它们的工作岗位上于短短两三秒钟内就变成了**的粘液、骨头与锈蚀金属的混合物,随后仅留下一堆分解得很彻底的碳灰尘土。

也有因此而直接化为尘埃去世的船员,人们在自己的甲胄与衣服中的**瞬间经历了千百年的时间,在时间冲击波掠过他们后只余“卜”一声,一捧黄土落地的轻响。

绝大多数被紊乱的时间波及导致死亡的情况都是如此——但也有极少数幸运或者不幸的人被目击者报告了从机仆变回了未被改造时的状态乃至婴孩状态——前者在恢复人类躯壳的下一秒便因为未知的原因彻底疯狂。

为了弥补因此大量缺少的人手与亟待修复的旗舰上相应增加的巨大工作量,还能工作的人现在每一个都忙得不可开交。

而据少数还能正常工作的传感器传回的观测报告显示,这个边陲星系尚未被正式命名的主序恒星,在被赫鲁德大迁徙造成的时空冲击波击中的瞬间便极端不可理喻地从黄矮星膨胀为红巨星,几秒钟内爆发的氦闪向整个星系的范围抛洒出大量高能粒子射线暴雨与光子风暴,这原本需要几百万年完成的变化现在前后用时不会超过五分钟。

没有任何人和任何现行的最疯狂超前的理论可以解释这种变化,而这个变化唯一的引发点仅仅只是因为赫鲁德人的母巢岩石舰从古甘的地壳中脱离的时候与赶来的附属舰队造成了能量共鸣后引起了那块时空的崩溃。

拉弥赞恩私下用他的3K泰拉思考程度能对此做出的最接近解释是,假设宇宙是一块时空经纬织成的平面毛毯,那么这群时空鼠人的力量就类似可以如人类戳破一块悬空的织物一样戳破时空的“织造平面”,从而去到它们生存的那段时间,也就是说,赫鲁德人虽然原始,但很可能在某些程度上是一种以“时间”作为它们的“空间”的诡异生物。

由此,如果它们的数量不够多,那么它们在时空上戳的“孔”就会很小,就像是一块毛毯的毛线之间被牙签撑开的小洞一样,时空会立即自我归位来修补它,趋向于让自己不分散崩溃。

而当赫鲁德人往时空毛毯上戳孔的数量过多并且同时发生的时候,就像是一块大石头被狠狠投掷进去打破了它,时空就无法很快从如此多或者如此大范围的破溃中自我修复,因此在现实宇宙中造成一次可被肉眼观察到的时空崩溃。

总之不能再细想,细想一定会开始陷入各种怀疑陷阱,所以非常擅长告诉自己咸鱼躺和“细节不要想太多”的拉弥赞恩想到这里便立即将之抛诸脑后。

反正,按照他的警告,绝大多数的钢铁勇士舰队已经提前逃到了更远的范围,只是受了些轻微的波及,而他和身边的人都没死,而铁血号和崇高钢铁号与他们的船员最后也都大多幸存下来了,这就是眼前已经取得的一个小小的胜利,这就好!

以及在成功活过落地的这波大劫之后,这场对赫鲁德人的战役发生时间就变得很刺眼了。

现在确凿无疑是30。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时间点。

为什么呢?

因为作为一个每读书不求甚解的家伙,拉弥赞恩确实会搞不清具体战役的细节甚至搞出点乌龙,但“乌兰诺大捷”这种特别重要的大事件的时间点他多半会一兴起去特意瞅一瞅。

所以很明确。

乌兰诺大捷就发生在明年,即31。

那么,考虑到乌兰诺大捷结束之后,黄老汉就会立刻返回泰拉埋头修他的网道违章建筑,荷鲁斯会被授予战帅头衔,这时候老十六对其他兄弟拥有的指挥权限就会变得相应更多,不好糊弄过去了。

如果要赶在这之前为钢铁勇士和自己想点办法,眼前拉弥赞恩要做的事情就简直是千头万绪,哪有时间管一个无人居住星系的恒星打算吞几个轨道上的行星。

首先。

有赫鲁德人临走送给他的、眼前这么好的人人都能看到的这个现成借口。

当然要立刻使用一下1K2K赛里斯实权封地藩王的传统艺能——“称病不朝”!

虽然是很多年前的事,但、但自己九年义务教育的历史科目好歹也考过满分的!

感谢赛里斯扎实的历史教育水平,用称病来糊弄几年满打满算大远征开始了200年的帝国,为钢铁勇士和自己争取点缓冲时间应该还是够的……吧。

嗯……让他回忆一下,常规来说打算拖延时间的时候,藩王就搞一个称病不朝,接下来又因为“君命不达”而“交流不便”就可太正常,何况我这藩王手里还真有兵有封地。呵呵。这里又有神奇的亚空间,想来信使和记述者什么的因为亚空间漂流失踪个几年也很正常吧……

总之,在现在这个情况还不甚明了的时候,先对帝国方面使出一个“病”字诀加一个“拖”字诀是绝对不会出错的做法。

反正现在第四军团应该算是一线牛马但小透明,帝国上层多半不会特别较真频繁派人来监察的……吧。

不过,即使拉弥赞恩在盘算此事的时候,以为自己已经对内政部与其他军团对第四军团与它的原体的轻视程度有了一个很不错的预估,但他很快就会惊愕地发现,自己还是太高估了那帮家伙对第四军团与佩图拉博的评价和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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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鉴于原体故意派人在冲击后于旗舰上散播的凝重与愁云惨淡的气氛,机械教派驻第125远征舰队的代表团成员们虽然对停止战役并撤退一事极为不满,却也还不至于是完全没脑子的机器人,他们在经过计算后认为此刻不是展现铸造世界与欧姆弥赛亚怒火的好时候。

于是他们正用最接近于郁闷这个词汇的心情等候在原体的指挥室外,继续等待身体状况据说欠佳的原体拨冗接见他们,聆听他们的诉求。

“乓!”紧闭的大门终于朝两边打开了,里面飘散出大量药物与激素的气味,层层挂起的银色丝缎与黑色帘幕低垂,让人无从从打开的瞬间窥见内部的真容。

从里面走出来的是随舰的阿斯塔特药剂师之中最好的一位,无羁者基罗斯的三只大小不一的黄色机械眼立刻从他的液体缸中漂浮过来,聚焦于其身。

这名阿斯塔特在机械教内部用于分辨他们的身份编码中被简化为Δ.A-beta,因此他们立刻知道这正是旗舰上的首席药剂师,被召唤来为他们的基因原体问诊,应该是刚刚结束这一次的治疗而离开房间。

这名钢铁勇士没戴头盔,他看起来面色比他的兄弟们更为苍白,面带愁容,忧心忡忡,心不在焉。两名医疗机仆机械地跟在他身后,其中一个的双臂中还抱着一只用过的医疗废物筐,里面依稀装着不少空了的营养药剂瓶和其他药物包装。

——或许欧姆弥赛亚的这第四个异常顽固但聪明,且总是反驳说他们的父亲不是神的儿子声称他身体不适这件事竟不是装的?唉,看呐,血肉果然还是太过羸弱,让他这般超凡脱俗头脑也会如此轻易被其束缚。

擦肩而过的时候,基罗斯悬浮在装甲玻璃水缸中的大脑闪过一个这样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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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实满脑子胡思乱想走过去的首席药剂师根本无暇注意等待接见的这些机械教派大师的想法——一般人的眼睛也很难从一个脑子或者一堆披着袍子的钢铁结构里看出什么想法。

“荣耀者”索拉卡是钢铁十二人议会的成员之一,作为一名药剂师协会的成员他能获此殊荣,显然,至少在药剂师相关专业水平、天赋与技术上他绝对无可指摘。

也因此他在赫鲁德人的时空冲击结束后正在暗自为原体担忧、认为崇高钢铁号当真不知好歹怎么不自己去死而要拖原体下水真是罪不可赦的时候——接到了来自指挥室的命令,弗里克斯传召他前去为原体诊治。

他立刻带上了尽可能多的工具、器械与药物,足足用了两个机仆才装得下,然后立即抵达了原体的指挥甲板。

在门口亲自接待他的是第一连长,首席三叉戟弗里克斯,同时他还注意到房间内原本的另外两名三叉戟已经神秘地失踪了,取而代之的是第十四大连的年轻后起之秀,战争铁匠丹提欧克。

但战争铁匠的状态也不好,索拉卡读过他的医疗报告,他的老化情况非常严重,虽然令人怜悯,但他这样的羸弱状态为何还能立于原体身边侍奉?太不合适了。

就在他的思绪习惯性飘远并同时用肌肉记忆走向原体,在王座前跪下并俯首行礼的时候,上首的佩图拉博壳子中的拉弥赞恩并没有出声,相反,他也在津津有味(?)地悄悄打量他。

……原来这就是“荣耀者”索拉卡本人啊。洪索的基因种子就是以他的种子为基础的罢。你别说,长得确实挺像的。

“起来吧,索拉卡。”

首席药剂师依言起身,正要上前为原体做进一步的全面检查——

“嗯……我没事,但我找你来是因为你是公认的药剂大师,我听闻你在所有军团药剂师组成的药剂师协会中因为你的专业性而广受尊敬,发言也颇有威信。”

“此全赖原体之功,吾等只是因原体的伟业受益良多,不敢居功。”索拉卡急忙垂下头,又抬起头,“您没事真是太好了,吾主。”

……这马屁还挺会拍的。看来我们天……铁血号药剂大师那张满嘴跑火车的嘴多半是从你这里继承。但是你作为医疗部首席怎么这就说完了?也不急切地关心关心你爹吃了这么大一发冲击波之后是不是需要检查?你这药剂师怎么回事,对原体的健康情况关心程度看起来不太积极啊。

“那么,想必你也有自己的通讯渠道,也会有许多人向你打听我的健康状况——或是病情了?”

索拉卡立即明显地对这个要命的问题表现出了一瞬间的畏缩,弗里克斯在自己的终结者兜帽下暗暗叹了口气。

幸好拉弥赞恩只是腹诽了一下这位药剂大师怎么专业水平不错,人却看着相当软弱?还得哄哄他是吧。算了,面授机宜有时候就是这样的,此事古赛里斯早有各种戏剧上演。

“不用害怕。”索拉卡听到从原体的嘴唇中吐出的这几个字眼,他的心率明显更加上升了。

“……我说真的,我要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索拉卡。它将对你造成一个前所未有的考验。”

“万死不辞,吾主!”首席药剂师如蒙大赦,立即答道。

“听好了,接下来你要完美地向除了你、我、弗里克斯与丹提欧克外的所有人伪造我受到赫鲁德时间冲击波后的病历,需要包含各种可能的情况应付随时突发的检查……包括但不限于突发性昏睡……记忆丧失……时间认知紊乱……”

索拉卡的瞳孔因为拉弥赞恩滔滔不绝的话语而逐渐越变越小、越变越小。

“……好了,就是这些,你记住了吗?”

“……是、是的!吾主!”索拉卡已经肉眼可见地苍白并摇摇欲坠起来。但他依然强撑着回答。

“除了今天这间房间中的人之外,所有人问起来,这就是你的回答,记住了吗?这就是你接下来最重要的任务,用生命完成它!”

“是的!大人!内外皆钢!”

“好了,你在这里就模拟一下需要治疗的流程和药物,随后离开去完成你的任务。”

在看着首席药剂师立刻进入工作状态忙碌的时候,拉弥赞恩心中腹诽。

他的相关专业技术不错但一看就是墙头草啊,软弱的技术军官,虽然相貌长得确实像洪索……

莫不是你这个荣耀者的头衔是在暗示洪索会“荣耀”罢。

那洪索这灵活又刚硬的性格从哪继承来的?偏偏佩佩在原本时间中又很喜欢洪索的性格这就……咳咳咳咳,打住。

临走时,拉弥赞恩忽然模糊记起来索拉卡最后亡于谁手。

确实是被怜悯心害了,这么说来倒也不必特别苛求他。

拉弥赞恩这么想着。

“索拉卡,别和帝皇之子尤其是他们的药剂师走太近,如果你打算去救帝皇之子,就带上几个同伴,不要把你的后背留给他们的药剂师。”

原体最后突兀告诉他的这句话,成功地让首席药剂师走出大门的时候看起来变成了那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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