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的嘴角带着血渍,衣服明显被利刃割划的痕迹,左边肩膀蔓着殷红的鲜血,他未作理会,只是站在原地,呆呆盯着沉欢颜看。
已经彻底被夷为平地的院落显得荒凉,较之方才更加杂乱。空气中弥漫着浅淡的血腥气,任谁都想不到,平素两个最默契的搭档铁了心要打一架时,会不顾情面将彼此弄得如此狼狈。
或许本就是表面情谊,也或许是第一次针锋相对就想要表达出自己的决心。
无人探知也无人在意,中心当事人从始至终都被埋在鼓里。
她就站在原地,娇小的,柔美的。夕阳西下的余光洒在她的身上,美好得不似凡间之人,再精心雕琢的艺术品都不如她带给陆玄感受的惊艳、心动。
陆玄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色之徒,再美丽的外壳都不过是伪装复杂脏污内心的伪装,都说灵气养人,就事实而言,修炼之人不论男女,大多都是长得俊逸美艳的。
而只有尚且还需每日吃食补充的普通人,体内杂气重,长相不一,丑的丑,美的美,看先天看后天。
唯独沉欢颜。
只有沉欢颜。
漂亮到不似凡人,更不似修者。
人就是这样一个很纯粹的感官生物,说再多的内心美好品质重要,却始终无法否认当第一眼见到某些人时,内心品质是看不出来的,第一眼看到那个人的脸,第一时间知晓自己有没有心动。
是为那张脸还是为那个人不重要,反正初始好感就是会比其他人高。
陆玄还清楚记得第一次见到沉欢颜的时候,五年前,他向师父请教有关阵法的问题,突然跳出来的小姑娘得意洋洋给沉知远戴上了花环。
向来不苟言笑的、惯爱一身无趣灰色长衣的沉知远顶着绿意盎然各色鲜花点缀的花环显得那样不伦不类,可他却是抿唇笑着,看向沉欢颜的目光全然宠溺。
“人家厉不厉害?”骄傲的小姑娘等待夸奖。
“好厉害。”沉知远便捧场。
“那是不是要给厉害的颜颜大人吃月灵糕?”原来是小姑娘别有所图。
“不是。”沉知远拒绝得很干脆。
小姑娘气得跳脚,瞪了眼已经看呆了的陆玄,道:“那你去给我买月灵糕!”
陆玄难得产生无措的反应,当初以一己之力独身闯出宗门天阶试炼都显得游刃有余的他,在颐指气使的姑娘跟前全然没有天之骄子的仪态,反倒是心下慌乱着,转动着大脑回忆宗门里哪里有月灵糕。
要赶紧去给她取来。
她生气起来好可爱……
“莫管。”沉知远将陆玄拉回现实,“她吃太多月灵糕,身子受不住……”
说着,沉吟片刻,幽幽嘱咐:“也不许私自给她投喂。”
想着要不要等师父离开,自己买到月灵糕找到沉欢颜让她想吃的时候就吃些的陆玄:“……”
“是。”陆玄应声。
不能得偿所愿的小姑娘哼哼唧唧缠着沉知远哭,嘴里说着坏哥哥这辈子都不要和哥哥说话了,动作上却是抱着沉知远撒泼,一会儿哭唧唧一会儿撒娇说好哥哥封灵界最好的哥哥,要是给颜颜买月灵糕那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陆玄向来厌恶有人如此叽叽歪歪,可眼瞧着不讲理的娇妹在师父跟前耍赖,他却觉得灵动极了,完全生不出厌恶心情。
只能说真不愧是师父,面对如此攻势都能做到铁石心肠,如果他面临姑娘如此纠缠,怕是早就被拿捏了。
然后陆玄就看到沉知远从袖兜里掏出一块包裹得严实的东西,打开看来,是月灵糕。
陆玄:“……”
此事之后,沉知远私下找过陆玄,也是那个时候陆玄见到了师父陌生的一面,甚至说是一股病态的疯感。
“你资质不错,如若可以一门放在修炼上,早晚能名震天下。”
“她不是你能肖想的对象,别让我知道你起了别的什么见不得人的龌龊心思。”
“今天她和你主动说话,你心里爽死了吧?”
“小姑娘心性单纯,喜欢玩也喜欢闹,脾气是我宠坏了的,她和你那样说话其实是在侧面跟我说呢,你别以为她注意到你了。”
“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什么样,没见过女人吗?见她一来,恨不能眼睛长小姑娘身上?”
“真恶心,找个时间寻个人泄泄下流的**吧。”
“你不会想着颜颜自渎吧?”
“肮脏的心思给我收着,若是让我知道,我必阉了你。”
陆玄分明一句话都没说——主要是突然到访的沉知远跟他平日印象里的师父差得太多,一时之间,陆玄都怀疑过是有什么人假扮自己师父。
可听完沉知远的那些话后,陆玄无语又好笑。
这是极端哥哥对自家妹妹的无脑维护吗?
他冷静理智的师父也会有这一面?
其实,陆玄跟沉知远虽是师徒关系,却较之其他长老那边,关系并不甚亲密。
都说七长老看似沉默寡言,实则最没有架子,就算是一个普通弟子无意冒犯到七长老或者是有什么问题向七长老寻求解答,七长老都会无视他人的冒犯,也会给出精简的答复。
可只有陆玄知道。
他对任何人都是这样不冷不热的态度,在没见识到与沉欢颜的亲昵前,陆玄觉得沉知远本性如此。
疏离、情感淡漠,相处再久都亲切不起来。
在见识到与沉欢颜的亲昵并且得到沉知远不顾师徒情面、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癫狂的警告后,陆玄又觉得沉知远想一只狂躁的野兽。
一只伪装成“人”,看似无懈可击实则一个沉欢颜就能让他暴露本性的野兽。
怎么能说话说得这么难听?
他不至于饥渴到那种程度吧?对着一个只是一面之缘的小女孩产生那样乱七八糟的情感……更何况,他从不重欲,每天过得清汤寡水的,师父怎能这样说他?
大概这就是极端的护妹心切吧?
陆玄这样想着,日常的高消耗修炼让他的睡眠质量也很不错,鲜少做梦,只是今日格外异常。
梦里的小姑娘笑嘻嘻给他编了个花环戴到他的头上,哼哼唧唧撒娇说世界上最好的师兄,颜颜最喜欢了。
陆玄问,有多喜欢?
美艳娇羞的少女面庞酡红,比蜜还要甜,比酒还要醉人,含羞带怯褪下衣物,露出如雪的瓷白肌肤。
纤细的颈,娇嫩的乳,平滑的腹,挺翘的臀,细白的腿,连脚趾都透着难以言喻的可爱勾人,自上而下写满了完美至极的“美味”。
“献给师兄的喜欢。”
她这样回答。
于是,理所当然的,陆玄将美人揽入怀中,理所当然的亲吻、抚摸、交合,抵死的缠绵从未有过的快感,操干初次见面就滚到一起的女孩,粗大的**进出少女最私密的部位,蜜液四溅,欺负得娇娇小可怜颤声连连,不住的哭唧唧,撒娇讨好着说,好哥哥好哥哥……
梦醒。
盯着身下一片狼藉的陆玄莫名理解到沉知远的狂躁了。
要他他也得疯。
没人知道陆玄的春梦,也更没人知道沉知远说得完全对,陆玄就是这样在往后自渎时念着沉欢颜攀上巅峰。
如果想象可以化为实质,沉欢颜的**估计是要被陆玄捅烂了,这男人自渎时候对自己的**是极其恶劣的,手劲大频率快,像是对待仇人而不是命根子。
总之,陆玄五年前就盯上了沉欢颜,以为凭借沉知远的严密防守,他这辈子只能靠偶尔和沉欢颜的碰面幻想着自渎解馋,以为只是皮相之欲,实则早就沉沦在女孩自由烂漫、天真纯粹又时常无理撒泼的可爱性子里。
而如今,沉知远死了。
那么强一个人,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外面招惹了什么麻烦,竟是就那么死了——具体死因还在调查,宗门里象征着沉知远生命迹象的灵石确实已经碎裂了。
“师兄?”
沉欢颜唤了声,将神游的陆玄拉回现实。
陆玄将小神女抱进了怀里。
“走吧,回去了。”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