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玉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听裴渡说,然后就要往女学去。
“等我得了空就帮你,女学近日学业繁忙,我暂时是没什么闲余时间了,有什么事可以找妙翠。”
妙翠如今负责了不少事情,对所有的事情都熟悉。
“也行,到时候我就让金槌联系妙翠,剩下的交给我。”
裴渡要动手,自然是要从韩月茹最在乎的裴行之下手。
裴行之刚成过亲就又回了工作岗位,也是因为族老那些话传到了他耳朵里。
“那些老家伙的态度不可能一下子转变,你何必在乎他们,该休沐就休沐,没必要这样。”
韩月茹叹着气,裴行之这脾气犟得很,尤其遇到裴渡的事情更是。
“我也不是做给他们看的,等我爬的高一些堵住他们的嘴,他们就没话说了,若阿耶早些迎你进门,哪能让裴渡提前得了这些好处。”
韩月茹语塞,那时候裴家让不让她进门不说,抬妾为妻的难度太大了,所以她只能这样来做续弦。
“我去了。”
裴行之整理好仪容,转身出了门。
韩月茹也觉得烦,那些老家伙总是阻止,不能一直这么下去了。
沈含玉人在女学,这一次她没带着妙翠,而是换了个丫鬟在身边。
今天裴渡就要动手,她也听说裴行之成亲次日没有选择休假,而是继续去上职。
但愿他那边一切顺利。
裴渡找了一伙人,特地选在了裴行之去上职的路上,抓走裴行之还是十分容易的,他根本不设防。
看着裴行之在路上消失,裴渡从巷口那边走出来,抬头看了一眼。
裴行之身边没有几个保护的人,暗处也搞清楚了,还是没有。
“给韩月茹送信去。”
裴渡吩咐金槌,不让韩月茹知道可就白做戏了,而且这件事韩月茹还没法惊动裴明建,裴明建可不知道她先前做的那些事。
裴行之醒来的时候,四肢都被捆住,四周昏暗看不清,一股恐慌感席卷过来。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得罪的人,最后想到了裴渡。
“裴渡,是不是你?”
他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没有人回应他。
裴行之咬牙,又喊了几声,依旧是石沉大海。
这种时候是最吓人的,裴行之动弹不得,只能狼狈地躺在地上。
那边韩月茹已经收到了消息,她本来想去找裴明建帮忙,但又停住。
“夫人,不能找郡公爷啊,那些人和咱们先前派出去的一模一样,要是郡公爷往下查,难保要出事。”
韩月茹做的事情要是被裴明建知道,那就真的完了。
裴渡再怎么说也是裴明建的儿子。
“该死的,这是不是裴渡故意报复我们?”
韩月茹也想到了是裴渡,裴渡睚眦必报,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稀奇。
憋了这么久动手,看来是有备而来,故意让她不能找裴明建帮忙。
“夫人,这可怎么办才好?”
韩月茹皱眉,不能找裴明建帮忙,那就只能找那个人了。
“郡公爷出去了,但今晚之前必须得行之安安稳稳回府,不然肯定会被怀疑的。”
韩月茹想的很清楚,绝对不能把这件事闹大。
她急匆匆出门,梁若初本来是要过来看看,就见韩月茹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是怎么了?”
梁若初找了个丫鬟过来问问。
丫鬟摇头:“夫人没说,我们也不知道。”
梁若初往外面走了走,韩月茹的身影早就消失了。
“走的那么急肯定是出了大事,你在这边盯着些,要是婆母回来及时告诉我。”
梁若初也好奇,但她才嫁过来,不好多问什么。
丫鬟点点头记下。
韩月茹戴着帷帽,熟门熟路地到了一个地方。
“不是让你没事别过来吗?”
院子里一个男人正在磨刀,抬头看了韩月茹一眼。
韩月茹焦急地说:“行之被绑了。”
磨刀声停住,男人起身。
“公子被绑了?谁干的?”
韩月茹无奈:“多半是裴渡,除了他我实在是想不到其他人,之前两次他知道是我做的,这是为了报复我。”
男人没说话,但眼神里也有些担心。
“罗江,你得帮我,当时我帮了你那么多,我儿子出了事,不然我也不会冒着风险来找你。”
罗江看着她,“别老用这些恩情绑架我,我要想帮自然会帮。”
韩月茹哽住,的确,若不是因为那点恩情,罗江怎么可能会帮她。
可这一次她实在是没办法了。
“我之前做的事不想让郡公爷知道,所以只能来找你,以后我不会擅自过来了。”
韩月茹放低姿态,只要能把裴行之给救出来就行。
罗江也没说不帮。
“我叫人去查。”
“最好是今晚能把人带回来。”
罗江沉默,要求还不少。
韩月茹讪笑着:“要真是裴渡做的,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这件事对你也没什么好处的,速度要快。”
罗江哪里不知道韩月茹这是威胁他。
“你先回去等消息,我会让人通知你的,还是老样子。”
韩月茹点头,有罗江这句话就行了。
金槌一直跟在韩月茹这边,看着她从这里进去又出来,记下这个地方,金槌留了几个人在这里,看看等会儿会不会出来其他人,然后就赶紧去告诉裴渡了。
“抓人!”
知道人在哪里,又有人盯着罗江,裴渡没有过多停留,打算直接把罗江抓住。
回来这么久,这件事可算是有进展了。
金槌跟在裴渡身后,他记得那个地方在哪里,所以要过去带路。
罗江离开这边,他眼神往后一扫,察觉到了有人跟着自己。
看来韩月茹来的时候带了尾巴,真是个蠢材。
罗江做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活,比韩月茹敏锐很多,他知道这里的地形,只是稍微带着那些人晃了两下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裴渡追过来的时候,罗江已经不见了。
“他太熟悉这里了,我们跟丢了。”
几人垂头丧气的,裴渡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没事,都见到他长什么样子了吧,到时候找画像师画出来,也算是有点进展了。”
裴渡没那么悲观,他也明白那个人不是那么好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