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道。
组织下属的一个黑帮组织。
走廊里一股子潮味,混着烟味飘着。三个混混靠在墙边瞎侃,一个脚踩着消防栓晃悠,铁链子在手里颠来颠去,“哐当哐当”撞着瓷砖;另一个正对着墙根的涂鸦撇嘴,嘴里叼着的烟快烧到过滤嘴了;还有个揣着兜,时不时往安全门那边瞟,脚边堆着个破纸箱。
“咔哒”一声,安全门被推开条缝,冷风灌进来,带得墙上的涂鸦纸簌簌响。
染着你头像是刚染的金发的混混钻进来,夹克拉链敞着,手里把玩着个打火机,“磨磨蹭蹭的,等你们半天——”
话没说完,走廊那头传来运动鞋碾过碎玻璃的声儿,不响,但一下下的,跟敲在人神经上似的。
三个混混聊天的声儿顿了顿,往那头瞅。
昏黄的灯底下,先看见条深灰运动裤,裤脚收得紧,裹着匀称的小腿肌肉,布料随着脚步轻微晃动,脚踝露在外面,皮肤是本身的棕色,透着沉稳的光泽。
再往上点,墙根阴影里,一只手垂在身侧,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腹磨出层薄茧,正捏着根黑色短棍,棍身被攥得微微发亮。
“真**有敢过来砸场子的啊。”
玩铁链子的那个先骂了句脏话,抡着链子就冲过去。
链子刚带起风,那只手忽然动了,快得像道影子,斜着抄过来,一把攥住他甩链子的手腕。
拇指往虎口狠狠一按,铁链“哐当”砸在地上,跟着手肘抬起来,“咚”一声磕在他后脑勺。
那混混哼都没哼完,腿一软,脸直接拍在瓷砖上,不动了。
叼烟的把烟一扔,抄起脚边的钢管就扫。
那人往旁边一滑,运动裤的裤线在地上拧出个利落的弧度,同时抬脚踹在他膝盖弯。
钢管“当啷”飞出去,混混腿一软往下跪,后颈跟着挨了记手刀,闷头栽在纸箱上,纸箱“噗”地瘪了。
揣兜的刚摸出把折叠刀,那人已经欺到跟前。他没躲,反而伸手扣住对方握刀的手腕,往自己这边一拽,同时膝盖顶在对方肚子上。混混“呕”了一声弓起背,手里的刀掉了,被顺势按在墙上,侧脸贴着凉冰冰的瓷砖,后颈又挨了一下,顺着墙滑下去,胳膊还搭在破纸箱上。
金发混混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摸后腰的枪。
刚把枪拽出来半寸,就见那人借着按倒前一个的劲儿,脚跟在地上一拧,整个人像张纸似的斜着滑过来。
他抬枪的手还没伸直,手腕先被一只手从侧面攥住,掌心的温度带着惊人的力道,逼着他的枪口往上抬。
另一只手的短棍“啪”地打在他肘关节,骨头错位的钝痛传来时,金发混混眼前一黑,枪已经被夺走,后颈紧接着挨了一下,身体撞在安全门上滑坐下去。
最后一声闷响落下时,走廊里静下来,只有铁链子偶尔晃一下的轻响,还有地上几个人匀匀的呼吸声,是失去意识后的那种。
那人站直了,抬手抹了把额角,金色的头发被汗打湿几缕,贴在额头上,本身的棕色皮肤在昏黄的灯底下泛着沉稳的光泽。
深灰运动服的领口敞着点,露出锁骨的线条,刚才打斗时蹭上的灰沾在袖口,倒不显狼狈。
他站在原地没动,目光扫过地上横七竖八的人影,抬脚用鞋尖轻轻踢了踢离得最近的金发混混的肩膀,对方没反应,头歪在一边,嘴角还挂着点没干的口水。
另一个埋在破背包里的,后背随着呼吸轻微起伏,是彻底昏死过去的动静。
确认完最后一个蜷在墙根的,他才直起身,抬手蹭了蹭鼻尖,金棕色的发丝滑回额前。
深灰运动裤的侧兜被手指勾了一下,掏出个黑色手机,外壳边缘磨得有点发亮。他指尖在屏幕上划了两下,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手机,举到耳边时,拇指已经按亮了拨号键。
....
动物园。
“三十三号三十三号三十三号!”
“女人女人女人!”
“毛驴毛驴毛驴!”
三小只一边大喊着一边朝着三十号窗口的方向跑。
巧合的是,三十三号窗口,也就是圈养着毛驴的地方,真有一名白发苍苍的女人在那里等着。
“找到了!”
三小只立马喊道。
诸伏景光带着柯南诺亚灰原哀,还有阿笠博士也跑了上来。
“???”
看到真的有女人在那等着后,柯南几个明显就愣住了。
不是吧?真有啊?
bgm起!
“那个人有戴帽子应该不会错对吧?”
“那去问好了!”
察觉不对的阿笠博士都来不及阻止,几个小孩子就已经冲上前去了。
“请问!”
小孩子的声音响起老婆婆也转过了头来。
“啊...你该不会是...?!”阿笠博士觉得,对面的人真的很眼熟。
“阿笠同学?”老太太转过头,看到了阿笠博士。
“好久不见了!”阿笠博士开心的迎了上去。
“是啊,有40年没见了吧?”
“唉呀你的头发变得这么少了,唉哪里。”
俩人聊了起来。
三小只看着这老太太,三人碎碎念。
“她们....”
“有乌溜溜的大眼睛....”
“四十年前的...”
“初恋情人?!”
“这还真是时间会美化回忆的典型案例。”灰原哀抱胸。
“可是会不会太老了一点。”诺亚说道很委婉。
“我记得博士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她应该是读四年级对吧?”柯南理性分析着不对。“这样的话她的年纪应该差不多是49 50左右啊。”
“她一定是经历了很多事情!”
年纪还小根本就看不出老太太和老太太之间的年龄差别的光彦说道。
“那就下次再见了。”老太太对着安利博士摆了摆手。
“唉请你保重身体了。”一把年纪的阿笠博士客客气气的送着老太太。
几个小孩子再迟钝也发现不对了。
“这样子不对吧?”
“她不是你的初恋情人吗?”
诸伏景光扶额苦笑。
怎么可能啊,这位看起来是阿笠博士的长辈那辈儿的啊。
“不是,那位是野景女士,我不是提过她吗?就是住在学校路上养了一只很爱叫的大狗的那个人家呀,那只狗的孙子上个月死掉了,她因为太寂寞了,所以才动物园来走一走的。”
阿笠博士倒没有什么失望的感觉,唠家常一样的解释说道。
反而是三个小孩子很失望。
“什么嘛。”
“搞错人的啦。”
“我就在想怎么会是这么老的人...不过真的很奇怪,如果明信片上表示见面的地点的暗号, 4163确实是指这个动物园的园长小店与一郎先生,而33是指第33号入园的动物,然后就是驴子的话,她应该是在这里等没错啊。”
光彦一脸认真的分析的觉得自己推理的过程没有毛病啊。
“我不是说了吗?”柯南无奈,“还有最后的0还没解开啊。”
“所以我们现在的谜题是解答零是什么吗?”诸伏景光嘴角带着笑说着这句话。
“呵呵...”
诺亚突然觉得他景光哥好幼稚。
“所以你有没有想到什么可能成为线索的事呢?”灰原哀抬眼对着阿笠博士问道。
别一副不着急的样子啊。
小孩子们都那么努力的在帮你找你的初恋情人了。
“这个嘛,除了说她的眼睛很大,还有性目之下之外的就是它很喜欢照顾学校所养的鸡呀,脸颊上还有雀斑,还有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把帽子压得很低哎。”
“压帽子吗?”诺亚听了半天可算是听到一处还算是比较明显的生活举动了。
“是啊,上下学的时候一定是这样,不过我想上课的时候应该有脱掉帽子吧。”
阿笠博士说道。
....
黑羽家的医疗室。
李乐安正捂着肋下的纱布往黑羽身边挪了挪。
是挪一下疼一下,继续疼继续挪。
黑羽他沉默了,有戏!
这次他被那个黑皮黑心的家伙伤的这么重,看起来这么可怜,而且还没伤到脸。
那个黑皮金毛此时正在北海道回不来,而他回来了!
形势大好!
纱布渗着暗红的血,他眉峰蹙着,声音压得低哑,带着刻意放软的委屈:“黑羽,你看这伤……他下手是真没留余地。”
黑羽坐在床边,手里捏着未拆封的新纱布,闻言只抬了抬眼,目光扫过那片渗血的地方,接着眼神转到李乐安含着泪的狐狸眼,笑起来有括号的小狗不笑了,配上惨兮兮的战损,显得格外的可怜。
李乐安见黑羽神色一柔又一柔,又往前凑了凑,动作牵扯到伤口,倒抽一口冷气,顺势往床沿滑了滑,像是疼得撑不住。
“我知道他是公安卧底,做事得顾着组织那边的眼,但……”
他顿了顿,余光瞥着黑羽的侧脸,“但没必要对自己人下这么狠的手吧?万一没控制好……”
李乐安多聪明啊,就当时那情况他可太知道安室透为啥出手打他了。
但反正挨打都挨打了,不在这个时候借题发挥一下,尝试让小孩远离那个危险的家伙,就太可惜了。
话没说完,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李乐安的声音戛然而止。
“....”
有种不好的预感。
黑羽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顿了半秒,划开了接听键。
“是我。”
安室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比平时沉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不像是汇报任务,倒像是在等一个审判。
明明这种事情不用着急解释的,而且他这边的情况也很危险,但安室透还是选择了在刚变的安全的情况下,赶紧给黑羽打过去电话。
打的是黑羽的不是李乐安。
李乐安受伤的地方在船上,那船的目的地是东京。
大船上有医疗室,李乐安伤的重归伤的重,但肯定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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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嗯”了一声,视线落在李乐安紧绷的侧脸。
手心手背都是肉....
眼前是战损装扮可怜兮兮,正拿着含泪的眼睛看着他的李乐安。
手机那边传来的是安室透刚打完架还没有平复下来的呼吸声。
真的很难做出抉择。
“李乐安他北海道那个前同事,是组织的饵。”安室透的语速比平时快,像是怕被打断,“三个月前就反水了,这次故意放消息引李乐安过去,就是想顺藤摸瓜,还想把你也扯进来。”
李乐安在旁边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刚好能让听筒那头听见:“扯我进来?他直接一枪崩了我不是更省事?”
“李乐安。”黑羽低声说了句,语气里带着安抚。
李乐安立刻闭了嘴,只是肩膀还绷着,显然没服气。
听筒那头的安室透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更急了,呼吸声清晰了些:“我在街角看到琴酒的人了,不止一个,李乐安的行动已经被盯上,他得到他同事是在北海道的渠道本来就有问题...”
安室透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我必须让他‘失去威胁’,下手重是做给眼线看的,避开了要害,只是看着吓人。黑羽,我...”
“我知道。”黑羽打断他,声音平静,“我知道你不会平白无故动手。”
安室透那边沉默了两秒,像是卸下了什么重负,语气里终于有了点平时的冷静,但尾音还是带着点松快:“....谢了。我这边处理完就过去,你们别乱走,我让人先去接。”
“不用,”黑羽说,“我这边能处理,你顾好自己那边。”
挂了电话,黑羽把手机放回床头柜,转头看向李乐安。
后者正低着头,手指抠着纱布的边缘,一副受了委屈却不敢再说的样子——典型的顺从姿态,却藏着没说出口的执拗。
就是表演痕迹有点重。
“他说的是实话。”黑羽淡淡道。
李乐安猛地抬头,眼里的不服气差点溢出来,却又硬生生憋回去,低下头闷声道:“……知道了。”
黑羽突然觉得自己好渣。
将李乐安拿起旁边的水杯,递到李乐安嘴边:“等他回来,你想怎么闹都行。拿枪指着他骂,或者像刚才咬我一样咬他,我都帮你按着他。但现在,先把伤养好,嗯?”
“咳咳咳!”
本来好好喝水的李乐安又被水给暴击了。
“我是狗吗?!我为什么要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