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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公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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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6章 刘裕灭燕卫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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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晋安帝复辟逾年,追叙讨逆功绩,封刘裕为豫章郡公,刘毅为南平郡公,何无忌为安成郡公。一国三公,恐刘裕未免介介。此外亦各有封赏,不胜枚举。

独殷仲文自负才望,反正后欲入秉朝政,因为权臣所忌,出任东阳太守,心下很是怏怏。

殷仲文年轻时就有才华,容貌俊美。堂兄殷仲堪将他推荐给会稽王司马道子,司马道子随即任用他为骠骑参军,赏赐优待有加。不久改任谘议参军,后来任司马道子的儿子司马元显的征虏长史。

当初在元兴元年(402年),桓玄起兵谋反,桓玄的姐姐是殷仲文的妻子,殷仲文因此受到怀疑,而被人离间,降职为新安太守。

殷仲文与桓玄虽是亲戚,但平素交往不密切,听说桓玄占据京师建康(今江苏南京),便放弃自己所辖的新安郡,前去投靠桓玄,桓玄非常高兴,任命殷仲文为证议参军。

当时王谧被礼遇而不被亲近,卞范之被亲近而少礼遇,而殷仲文被桓玄宠信并以隆礼相待,兼有给予王谧、卞范之的优待。元兴二年(403年),桓玄将要篡位,命令殷仲文总领诏命,担任侍中,兼任左卫将军。桓玄受九锡之赐,乃是殷仲文写的诏令。

在东晋元兴二年(403年)十二月,桓玄篡位称帝,建康宫的卧床突然下陷,群臣大惊失色。殷仲文说,桓玄是因圣德深厚,大地托载不了。桓玄听后非常高兴。

桓玄以殷仲文为辅佐自己的亲近显贵之人,厚加封赏,车马器用服装,极尽华丽,后房中歌舞伎女加妻妾共有数十人,丝竹之音不绝。殷仲文生性贪吝,收受了许多贿赂,家中积累了千金财产,还常嫌不足。桓玄被刘裕打败,殷仲文随同桓玄西逃,他的珍宝玩物全埋藏在地下。到了巴陵,殷仲文因护送二位皇后投奔义军,而担任镇军长史,又改任尚书。

元兴三年(404年),殷仲文代替桓修担任徐、兖二州刺史。同年五月,桓玄兵败被杀。

义熙元年(405年),晋安帝司马德宗刚刚复位,殷仲文便上表为自己辩解,请求辞职,晋安帝则下诏不许。

义熙三年(407年)二月,殷仲文自认很有才智声望,认为自己应当管理朝政,但始终没有实现自己的志向,所以一直闷闷不乐。后来出京担任东阳太守,就更加不高兴了。

江州刺史何无忌平常就很是敬慕殷仲文的名气。当时东阳是在何无忌的管辖之内,殷仲文答应在顺路时去拜访何无忌,何无忌非常高兴,谨慎恭敬地对待此事。命令府中的文人殷阐、孔宁子等撰写文章,以等待殷仲文的到来。但是,殷仲文因为官场失意,常常神情恍惚,所以才没能过来相见。何无忌认为殷仲文这是瞧不起自己,大为恼怒,想要中伤陷害殷仲文。正好此时,南燕皇帝慕容超进兵侵犯东晋,何无忌便对刘裕说:“桓胤、殷仲文是我们的心腹大患,不可不除,而北方的强盗却不必担心。”

刘裕闻言,心以为然。闰二月,刘裕官府的将军骆冰阴谋制造叛乱,事情被发觉,刘裕把他杀了。于是,他们声称骆冰和殷仲文、桓石松、曹靖之、卞承之、刘延祖等人在暗中互相勾结,打算拥立桓胤为盟主,所以把这些人连同他们的家族,全部杀掉。

司徒兼扬州刺史王谧病殁,资望应由刘裕继任。刘毅等人已是忌惮刘裕,不欲他入朝辅政,于是拟令中领军谢混为扬州刺史。或恐刘裕出来反对,谓不如令刘裕兼领扬州,以内事交付孟昶。

晋安帝司马德宗不能决定建议,特遣尚书右丞皮沈驰往丹徒,以二人商议谘问刘裕。用人必须下问,大权已然旁落了。皮沈先见刘裕记室刘穆之,具述朝议。

刘穆之听后就假装如厕,暗中告诉刘裕不可顺从皮沈带来的两个建议。刘裕与皮沈见面后就召来刘穆之询问原由,刘穆之则说晋朝经历过司马道子乱政及桓玄篡位后,天命已移,刘裕以今天的功勋和地位已经是退不下来的了,而刘毅等人其实并不是心服在刘裕之之下,终会有一番争斗。

刘穆之又表示杨州是根本之地,不可以由他人掌握,若果放弃就必会受制于人,权柄一失亦不可再拿回来,要刘裕以议题重要为由,亲身入朝讨论,以稳取扬州刺史的位置。最终刘裕听从,亦顺利接任扬州刺史、录尚书事一职,掌握了中枢权力。

为刘裕设计,恰是佳妙,但亦如许攸、荀彧之徒。

刘裕极口称善,遂遣归皮沈,托言入朝面决。皮沈回京复命,果然朝廷生畏,立即下诏,征刘裕为侍中扬州刺史,录尚书事。刘裕又佯作谦恭,上表解兖州军事,令诸葛长民镇守丹徒,刘道怜屯戍石头城,又遣将军毛修之,会同益州刺史司马荣期,共同讨伐谯纵。

谯纵乃系益州参军,却擅自杀死刺史毛璩,自称为成都王,蜀中大乱。

晋朝廷简授司马荣期为益州刺史,令其率兵讨伐蜀乱。司马荣期到了白帝城,击败谯纵之弟谯明子,再拟进师,因恐兵力不足,上表奏请缓应。刘裕于是再遣毛修之西往。毛修之入蜀,与司马荣期相会,当令司马荣期先驱,自为后应,进薄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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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荣期抵达巴州,又为参军杨承祖所杀,杨承祖自称巴州刺史。及毛修之进次宕渠,方始接得司马荣期的死耗,不得已退屯白帝城。时益州故督护冯迁,已升任汉嘉太守,发兵来助毛修之。

毛修之与冯迁合兵,击斩杨承祖,拟乘胜再进。不意朝廷新命鲍陋为益州刺史,驰诣军前,与毛修之会议未协。毛修之据实奏闻,刘裕乃上表推举刘敬宣为襄城太守,令率兵五千人讨伐蜀地之乱,并命荆州刺史刘道规为征蜀都督,调度军事。(刘道规乃是刘裕异母弟)

谯纵听闻晋军大至,连忙向后秦称臣,乞请援师抗拒晋朝廷。后秦之主姚兴遣部将姚赏等人援助谯纵,会同谯纵之党谯道福,择险地而驻守。

刘敬宣转战而前,至黄虎岭,距城约五百里,岭路险绝。再经秦、蜀二军坚壁守御,敬宣屡攻不入,相持至六十余日,粮食已尽,饥疲交并,没奈何引军退还,死亡过半。

刘敬宣坐是落职,刘道规亦降号建威将军。刘裕以刘敬宣失利,奏请保荐失人,自愿削职。无非做作。有诏降刘裕为中军将军,守官如故。

刘裕拟自往讨伐蜀乱,忽然听闻南燕入寇,大掠淮北,于是决计先伐南燕,再平西蜀。

南燕君主慕容德,乃是前燕主慕容皝之孙,慕容纳之子,后燕主慕容垂之季弟。慕容皝建都龙城,传三世而亡,慕容垂建都于中山,传四世而亡。独慕容德为范阳王收集两燕遗众,南徙滑台,东略晋青州地,取广固城,据作都邑。初称燕王,后称燕帝,改名备德,史家称为南燕。

慕容德僭位七年,殁后无嗣,立兄长之子慕容超为嗣。慕容超宠私人公孙五楼,猜忌亲族,屡加诛戮,且遣部将慕容兴宗、斛谷提、公孙归等,率骑兵入寇宿豫,掳去男女数千人,令充伶伎。嗣而又大掠淮北,执住阳平太守刘千载,及济南太守赵元,驱略至千余家。刘裕令刘道怜出戍淮阴,严加防堵,一面抗表北伐,即拟启行。

朝臣因西南未平,拟从缓图。惟左仆射孟昶、车骑司马谢裕、参军臧熹,赞同刘裕建议,乃诏令刘裕调将出师。

刘裕使孟昶监中军留府事,调集水军出发,泝淮入泗,行军抵达下邳,留下船舰辎重,但麾众登岸,步进琅琊。所过皆筑城置守,诸将或生异议,叩马谏阻道:“燕人闻我军远至,谅不敢战,但若据大岘山,刈粟清野,使我无从觅食,进退两难,如何是好!”

刘裕微笑道:“诸君休怕!我已预先料透,鲜卑贪婪,不知远计,进利掳掠,退惜禾苗,他道我孤军深入,必难久持,不过进据临朐,退守广固罢了,我一入岘,人知必死,何虑不克!我为诸君预约,但教努力向前,此行定可灭虏呢。”

所谓知彼知己。乃督兵亟进,日夕不息。果然南燕主慕容超,不听公孙五楼等计议,断据大岘,惟修城隍,简车徒,静待一战。

及刘裕已然经过岘,尚不见有燕兵,不禁举手指天道:“我军幸得天佑,得过此险,因粮破虏,在此一举了!”

时慕容超已授公孙五楼为征虏将军,令与辅国将军贺赖卢,左将军段晖等,率步骑五万人,出屯临朐。至闻晋军入岘山,复自督步骑四万,出来援应。

临朐南有巨蔑水,离城四十里,慕容超使公孙五楼,领兵前往据守。五楼甫至水滨,晋朝的龙骧将军孟龙符,已经率步兵来争,势甚锐猛。五楼抵抗敌军不住,向后退去。

晋军有车四千辆,分为左右两翼,方轨徐进,直达临朐,距城尚约十里,慕容超已悉众前来。两下相逢,立即恶斗,杀得山川并震,天日无光。转眼间夕阳西下,尚是旗鼓相当,不分胜负。

参军胡藩对刘裕说道:“燕兵齐来接仗,城中必虚,何不从间道出兵,往袭彼城?这就是韩信破赵的奇计呢。”

刘裕连声称善,即遣胡藩及谘议将军檀韶,建威将军向弥,率领士兵数千人,绕出燕兵后面,前往袭击临朐城。城内只留老弱居守,惟城南有一营垒,乃是段晖驻守着,其手下兵不过千名。

向弥擐甲先驱,径抵城下,大呼道:“我等率雄师十万,从海道来此,守城兵吏,如不怕死,尽管来战,否则速降,毋污我刃!”

这话说出,吓得城内城外的燕兵,不敢出头。向弥即架起云梯,执旗先登,刘藩、檀韶等,麾军齐上,即陷入临朐城。

段晖飞书传报给慕容超军情,燕王慕容超大吃一惊,单骑驰还。燕兵失了主子,当然溃退,被刘裕纵兵奋击,追杀至城下。乘胜踹段晖军营,段晖慌忙拦阻,措手不及,也为晋军所杀。

慕容超策马飞奔,马蹶下坠,险些儿被晋军追着,亏得公孙五楼等,替他易马授辔,仓皇走脱。所有乘马伪辇,玉玺豹尾等件,尽行弃去,由晋军沿途拾取,送入京师。

慕容超逃回广固,未及整顿军队,那晋军已经追到,突入外城。慕容超与公孙五楼等人,连忙进入内城把守。

刘裕猛扑不下,于是筑起长围,为久攻之计,垒高三丈,穿堑三重,抚纳降附,采拔贤俊,华夷大悦。

慕容超派遣尚书郎张纲,缒城夜出,到跑后秦求援。而秦主姚兴,正方才遇有胡夏大军对抗之患,胡夏之主赫连勃勃攻打后秦,故后秦王姚兴无暇分兵去救燕,但是佯装答允发兵,遣张纲先行返回禀报。

张纲还过泰山,被太守中宣擒住,送入刘裕军营。刘裕抓捕得张纲,甚感大喜,亲自为他释缚(松绑),赐酒压惊。张纲感念刘裕不杀款待之恩,于是情愿归降。

先是刘裕治办攻具(攻打敌军的工具用品),城上的守人曾揶揄道:“汝等虽有功具,怎能及我尚书郎张纲?”

及张纲既而投降于刘裕麾下,刘裕令张纲登楼车,呼语告于守卒,谓秦人不遑来援。守卒闻言大惧,慕容超亦惊惶得很,于是遣使者至刘裕军营中请和,愿割大岘山为界,向晋朝廷称藩。

刘裕斥还来使,慕容超穷急无法,只得再命尚书令韩范,向后秦乞师。秦主姚兴遣使人告诉刘裕,请速退兵,且言有铁骑十万,进屯洛阳,将要涉淮攻打晋朝。

刘裕怒答道:“汝去传语姚兴,我平定青州,将入函谷,姚兴自愿送死,便可速来!”妙极。

后秦使者自行回去,录事参军刘穆之入谏道:“公语不足畏敌,反致怒敌,若广固未下,羌寇掩至,敢问公将如何对待呢?”

刘裕闻言,笑道:“这是兵机,非卿所解;试想羌人若能救燕,方且潜师前来,攻我无备,何致先遣使命,使我预防?这明是虚声吓人,不足为虑!”一语道破,刘裕固可号智囊。刘穆之亦领悟而退。

刘裕即令张纲制造攻敌之工具,备极巧妙,设飞楼,悬梯木,幔板屋,覆以牛皮,城上矢石,毫无所用。眼见得城内孤危,形势岌岌。

韩范自后秦东归,见围城益急,竟而至刘裕营投诚,刘裕表韩范为散骑常侍,并令范至城下,招降守将。城中人情离沮,陆续逾城出降。

慕容超尚坚守两三月,且遣公孙五楼潜掘地道,出击晋兵。

晋营守御极严,无懈可击,于是阖城大困。

刘裕知城中穷蹙,于是誓众猛攻。是日适为往亡日,不利行师,刘裕奋然道:“我往彼亡,有何不利?”足破世人述梦。遂遍设攻敌器具,四面攻扑。

南燕尚书悦寿,料知不能支持,即而打开城门迎纳晋朝军队。燕王慕容超即率左右数十骑,惶遽越城,逃窜里许,被晋军追到,捉得一个不留,牵回城中。

刘裕升帐,责备慕容超抗命不降的罪状,慕容超神色自若,一无所言。

刘裕屠杀南燕王公以下三千人,没入家口万余,把慕容超囚解进京,自请移镇下邳,进图关洛。

刘裕在击灭南燕的作战中,最高明的战略指导是善于从敌我双方政治、经济、自然地理等诸多方面权衡优劣,做出相应的作战决策。比如刘裕从分析燕人“不知远计,近利掠获”的心理状态中,定下了越大岘险山、直冲燕军京师的战略;针对燕军骑兵众多、机动和突击力强,长于平原作战的特点,采取以车战为主,配合以步、骑兵制胜的方针。既以车阵阻挡了骑兵的冲击锋锐,又发挥了车兵、步兵以弓箭矢石与长矛杀伤敌人的威力。使车战这种已从战国之后很少再成为战场的主要作战形式,又于特定的环境中,重新显示了它的异彩,体现了古代兵法“兵无常形、水无常势”的用兵法则。在深入燕境之后,刘裕便采取了以军事打击为主与政治上分化瓦解相结合的方针。他一方面安抚百姓;一方面招降燕军官吏,使南燕的一些重要大臣、将吏不断投向晋军,每日归附的百姓也多达千人以上。这使燕军的士气受到严重的打击,军无斗志,人心思降,终于使自称拥有“铁骑万乘”的南燕君主慕容超,成了坐困孤城束手待毙的孤家寡人。

慕容超愚笨无能,缺乏应有的战略远见,也是促成晋军获胜难得的客观因素。南燕并非没有谋臣战将,像征虏将军公孙五楼、桂林王慕容镇、将军贺赖卢等都曾极力向燕主慕容超提出过颇为高明的战略决策,但均被慕容超弃之不用。若南燕能够按照公孙五楼提出的扼守大岘,阻敌深入,精骑沿海南下,切断晋军粮道,再以骑兵两面夹击的作战方针行动,那么东晋能否如此顺利地击灭南燕,无疑又当别论。由此看来,从相对意义上讲,慕容超弃险不守,纵敌入岘,固守京城广固,将腹心要害地区拱于让于晋军错误的作战指导,几乎成了南燕战败偶发的决定性因素。

话回正题,刘裕剿灭南燕,押解燕王慕容超入京,晋朝廷下令诛杀了慕容超,加刘裕兼青、冀二州刺史,拟许便宜行事。时,晋安帝义熙六年(410年)二月。

不久,却不料卢循攻陷长沙,徐道覆陷南康、庐陵、豫章,顺流而下,将袭晋都,江东大震,急得晋廷君臣,不知所措,只好飞书召传刘裕,率领军队还援。盈廷只靠一人,怪不得晋祚垂尽。

原来当初,元兴元年(402年)三月,孙恩兵败自杀,孙恩的残余部众数千人推举卢循为首领。

当时,太尉桓玄打算用安抚的手段使东部地区的局势稳定下来,于是,任命卢循为永嘉太守。卢循虽然接受任命,但是却依然为非作歹,行劫施暴。

同年五月,卢循从临海进犯东阳,桓玄派遣抚军中兵参军刘裕带兵进攻卢循。卢循失败,逃往永嘉。

元兴二年(公元403年)正月,卢循派他的姐夫司马徐道覆进犯东阳。二月,建武将军刘裕率军击败徐道覆。9

八月,刘裕在永嘉打败卢循,乘胜追击卢循到晋安(地区),再次将他打败。卢循形势窘迫,于是渡海向南逃走。

九月,卢循攻打广州南海郡的治所番禺(今广东省广州市),广州刺史吴隐之率军固守抵抗。十月,卢循夜袭攻陷番禺,抓获吴隐之,将城中府舍、民居焚烧殆尽。卢循于是自称平南将军,自己主持广州事务。

卢循下令聚集焚烧数万死者遗骨,共同安葬在洲上;并派徐道覆攻打始兴,抓获始兴相阮腆之。

到了义熙元年(405年)四月,卢循派遣使节前往东晋都城建康(今江苏省南京市)进献贡品。当时东晋朝廷刚刚诛灭桓氏,内外多事,没有时间前往征讨卢循。四月二十一日,朝廷任命卢循为征虏将军、广州刺史、平越中郎将。徐道覆为始兴相,权示羁縻。

卢循赠送给刘裕益智粽(一种粽子),刘裕回赠给他续命汤。

续命汤,乃是中医方剂名。出自《外台秘要》卷十五引《深师方》。具有调和六腑,安五脏之功效。主治大风,风邪入心,或心痛彻背,背痛彻心,去来上下,惊恐,小腹胀满微痛,乍寒乍热,心中闷状如微温,进退无常,面赤,或白或黄。

卢循任命前琅邪内史王诞为平南长史。王诞游说卢循道:“王诞我本来不是军旅出身,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我一向被刘镇军厚爱,如果能够回到北方去的话,一定会得到他的委派重用,这样,不管是为公为私,遇到机会,我一定要报答您的厚恩。”

卢循认为他说得很对。这时刘裕写给卢循一封信,让他派吴隐之回去,卢循没有听从。王诞又对卢循说:“将军这次扣留吴公,对公对私都不是好计策。孙策岂能不想扣留华歆?只是因为一个地方容不下两个君长罢了。”于是,卢循派吴隐之与王诞一起回去。

及义熙六年(410年),刘裕带兵北伐南燕,徐道覆得知后,便派人劝说卢循乘东晋空虚之机袭击建康,卢循没有听从。

徐道覆亲自来到番禺,向卢循游说道:“我们住在这五岭以南的地区,难道你还以为是因为理该如此,并且可以把它传给子孙吗?我们正是因为刘裕力量强大,很难跟他为敌才这样的。刘裕的大军集结在坚固的城池之下,什么时候回来还说不定,我们用手下这些希望回到故乡的敢于拼命的士兵,突然进攻何无忌、刘毅这些小辈,不过就像把手掌翻过来而已。不趁这个时机起事,而只是追求一天的平安,朝廷却一直把您当做心腹大患。如果刘裕平定三齐地区之后,让军队休息一二年,再先用诏书征召您进京,随后刘裕亲自在豫章屯兵,派遣几个将领率领部队翻过五岭,即使将军再神机勇武,恐怕也不一定能抵挡。这个机会,是万万不可错过的。如果我们抢先攻克建康,把他们的根基全部摧毁,刘裕即使回来,也没有什么办法。您如果不同意,我就要率领始兴的兵众直接进攻寻阳。”

卢循非常不愿意起事,但却没有说服徐道覆的办法,因此,只好同意他的意见。

当初,徐道覆暗地准备制造船只,便派人到南康山砍伐可以制造船只的木材,谎称要到下游城中贩卖。后来,徐道覆说劳力少无法运到下游,便在始兴廉价出售,价格比市面上低好几倍,居民们贪图便宜,卖掉衣物而争相购买木材。赣江水流急而且多石,出船很难,木材都储存在当地。因而这样许多回,百姓的船板积存得极多,百姓却没有任何怀疑。徐道覆举事起兵后,根据卖木材的收据一一索取,不准隐藏不报,雇用许多人拼装战船,十多天便完成。到了卢循从始兴出发进犯长沙,徐道覆进犯南康、庐陵、豫章诸郡,这些地方的官员都放弃职守逃跑。

卢循攻打长沙,一鼓即下,道覆且连连攻陷南康、庐陵、豫章诸郡,沿江东趋,舟楫甚盛。江荆都督何无忌,自寻阳引兵拒贼,与道覆交战豫章。道覆令弓弩手数百名,登西岸小山,顺风迭射,何无忌急忙命船内水军,用藤牌遮护。偏偏是西风暴急,战船停留不住,竟而由西岸飘至东岸,贼众乘势驰击,用着艨艟大舰,进逼何无忌坐船,何无忌麾下,顿时骇散,何无忌厉声语左右道:“取我苏武节来!”

至节已取至,何无忌持节督战,风狂舟破,贼势四蹙。可怜的何无忌身受重伤,握节而死!何无忌亦一时名将,可惜死于小贼之手。

这个时候,刘裕已然奉召来到下邳,用船载运辎重,亲自率领精锐部队步归。道出山阳,接得何无忌的凶耗,恐京邑失守,急忙卷甲疾趋,引数十骑至淮上。遇着朝使敦促,便探问消息。

朝使说道:“贼尚未至,但教公速还都,便可无忧。”

刘裕闻言,心下甚喜。驰至江滨,正值风急浪腾,大众俱有难色,刘裕慨然道:“天命助我,风当自息,否则不过一死,覆溺何害!”遂麾众登舟,舟移风止。过江至京口,江左居民,望见旗麾,统是额手欢呼,差不多似久旱逢甘,非常欣慰。晋朝运祚潜移,于此可见。

越二日即入都陛见,具陈防御敌寇规划,晋朝廷有恃无恐,诏令京师解严。豫州都督刘毅,自告奋勇,愿率部军南征。

刘裕方整治舟械,预备出师。既得刘毅表,令刘毅从弟刘藩,赍书回复刘毅,略言贼新获利,锋不可当,今修船垂毕,愿与老弟会师江上,相机破贼云云。

刘藩来到姑熟,将书信交给刘毅,刘毅阅书未终,已有怒色,瞋目而看向藩道:“前次举义平逆,不过因刘裕发起,权时推重,汝便谓我真不及刘裕么?”

说着,把来书掷弃地上,立集舟师二万,从姑熟出发。是谓忿兵。急驶至桑落洲,正值卢循、徐道覆两贼,顺流鼓檝,舣舰前来,船头甚是高锐,突然攻入刘毅水师队中。

刘毅船舰低脆,偶尔与贼舰相撞,无不碎损,没奈何奔避两旁,舟队一散,全军立刻涣散。两贼渠指挥徒众,东隳西突,害得刘毅军队逃避不遑,或与舟俱沉,或全船被掳。刘毅无法支撑,只好带着数百人,弃船登岸,狼狈遁走。

所有辎重粮械,一股脑儿抛置江心,被贼军掠去。刘毅试自问,果是能力可及刘裕?

这败报传达都中,上下震惧,刘裕急忙招募居民为兵,修治石头城,为控御计。时北师初还,疮痍未复,京邑战士,不满数千,诸葛长民、刘道怜等人,虽然皆闻风入卫,但也是部曲寥寥,数不盈万。

那卢循、徐道覆二贼,杀毙何无忌,打败刘毅,连破江、豫二镇,有众十余万,舟车百里不绝,楼船高至十二丈,横行江中。他心目中只畏一刘裕,听闻刘裕还军建业,未免感到惊心。卢循欲退还寻阳,转而攻打江陵,独徐道覆谓宜乘胜进取。两人议论数日,方从徐道覆之言,联樯东下。

警报与雪片相似,飞达都中,还有败军逃还,亦统称贼势甚盛,不应轻敌。孟昶、诸葛长民,提倡建议避寇,欲奉乘舆过江,独刘裕不许。

参军王仲德进言刘裕,道:“明公新建大功,威震**,今妖贼乘虚入寇,骤闻公还,必当惊溃;若先自逃去,势同匹夫,何能号召将士?公若误徇时议,仆不忍随公,请从此辞!”

刘裕亟慰谕道:“南山可改,此志不移,愿君勿疑!”

孟昶尚固请不已,刘裕勃然而怒,道:“今日何日,尚可轻举妄动么?试想重镇外倾,强寇内逼,一或迁徙,全体瓦解,江北亦岂可得至?就使得至江北,亦不过苟延时日罢了,今兵士虽少,尚足一战,战若得胜,臣主同休,万一挫败,我当横尸庙门,以身殉国,断不甘窜伏草间,偷生苟活呢。我计已决,君勿复言!”

据刘裕此言,几似忠贯天日,可惜此后不符。孟昶尚涕泣陈词,自愿先死,惹得刘裕性起,厉声呵叱道:“汝且看我一战,再死未迟!”

孟昶惘惘归第,手提笔自草表道:“臣裕北讨,众议不同,唯臣赞成裕计,令强贼乘虚进逼,危及社稷,臣自知死罪,谨引咎以谢天下。”表既封就,然后服毒药自尽。你说呆是不呆?战争还没最后结果,就建议晋安帝进入江北避乱,没有得到采纳,就服毒自尽?

没多久,听闻卢循已经来到淮口,内外戒严,琅琊王司马德文督守宫城,刘裕自出屯石头,使谘议参军刘粹,引第三子刘义隆,往戍京口。刘义隆年仅四龄,刘裕只是借此鼓励军士,表示毁家纾难的意思,且召集诸将,预揣贼势道:“贼若由新亭直进,不易抵御,只好暂时回避,将来胜负,尚未可料,倘或回泊西岸,贼锋已靡,便容易成擒了。”遂常登城西望。起初尚未见敌寇之踪,但觉烟波一碧,山水同青。

俄而鼓声到耳,远远有敌船出没,引向新亭,刘裕不由的旁顾左右,略露忧容。嗣见敌船回泊蔡洲,乃变忧为喜,道:“果不出我所料。贼党虽盛,无能为了。”

原来徐道覆既入淮口,本拟由新亭进兵,焚舟直上。独独卢循生性多疑而少有果决,欲出万全,所以徘徊江中,既东复西。

徐道覆于是叹息道:“我终将被卢公耽误,事情一定不会成功。如果我能有幸为一位英雄卖命奔波的话,取建康如反掌明。”一面说,一面拔椗西驶。

自卢循、徐道覆等回泊蔡洲,刘裕得从容布置,抓住机会,修治越城(今江苏江宁县南),并建查浦、药园、廷尉三个堡垒,分命诸将屯兵戍守。

廷尉宦寺所居,因以为名。三垒,以固西鄙,饬令冠军将军刘敬宣屯北郊,辅国将军孟怀玉屯丹阳郡西,建武将军王仲德屯越城,广武将军刘默屯建阳门外。又使宁朔将军索邈,仿鲜卑人的骑装,用突骑千余匹,外蒙虎斑文锦,光成五色,人马均披甲,自淮北至新亭,步骑相望,壁垒一新。

(人马皆披铁铠,战马披虎斑纹的涂装,增强威慑力与防护能力)

有诗咏道:

从容坐镇石头城,匕鬯安然得免惊。

可笑怯夫徒慕义,仓皇仰药断残生。

欲知卢循、徐道覆二贼,进退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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