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听寒抱剑,微微欠身,腰背挺直,利落道:“弟子领命。”
东方玉川眼底赞赏有加,随后目光转向沈玉瑄,并未提起玉龙雪山一事,嘱咐道:“沃州水脉异动,小心为上。”
沈玉瑄应道:“是。”
季筱竹免不得多看了几眼,这是沈玉瑄这小子为数不多恭恭敬敬的样子,看样子父子二人关系还是不错的。
季筱竹在两人之间流转片刻,说长得像的点就是面部轮廓和唇瓣,但是两人眉眼有挺大的区别,而且瞳色也不一样。
估计是沈玉瑄眉眼随母亲吧?季筱竹心里暗暗想着,能生出沈玉瑄这么俊俏的崽,母亲肯定功不可没,一定是个绝世美人儿。
东方玉川的瞳色漆黑如点墨,而沈玉瑄的眸底是春日湖水的墨绿色。
季筱竹忍不住有些失神,缓过来后暗骂沈玉瑄就是个狐狸精,长那么好看做什么?
东方玉川点的随行的人大抵都是那几个峰主座下的关门弟子,也是要让他们好生试炼一番。
在一通嘱咐后大家也就散了,东方玉川叫住了沈玉瑄,要他跟着走一趟。
沈玉瑄乖巧的走在一边,等人少后,东方玉川才问道:“可有受伤?”
沈玉瑄听得出来他是在问玉龙一事,他摇头,“无碍。”
东方玉川却是不由分说的抬指抓上了他的脉门,两人顿步,半晌后东方玉川才松手,神色如常。
沈玉瑄轻轻一笑,“师尊,你还不相信弟子的实力吗?”
东方玉川拍了拍他的肩,嘴角极浅极浅地往上扬了扬,虽没出言夸赞,但眼神里的认可藏不住,“经脉有些淤堵,为师给你顺顺。对了,有什么想要的吗?”
沈玉瑄免不得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要什么奖励?”话是这么说着的,但是少年的踏出的每一步都藏着按捺不住的得意,但他偏要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
季筱竹跟在一旁,也免不得替沈玉瑄开心。和她想象得略有些出入,但是东方玉川比她想象得好多了,往往在书中,像沈玉瑄父子二人这种关系的,十有**都是严厉的父亲,但是东方玉川的性子温润,从不吝啬赞赏,才能把沈玉瑄养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至少在季筱竹目前看来,东方玉川是个还算不错的父亲。
“听说你自己做了把剑?”东方玉川慢悠悠地和沈玉瑄走着,出声问道。
沈玉瑄将【酒钱】抽出,递给他,说道:“第一次做,有些粗糙。”
东方玉川接过,指尖摩挲着剑刃卷边处,眉峰微挑。沈玉瑄时刻注意着他的神色,只见东方玉川屈指一弹,剑身震得嗡鸣不止,隐隐龙吟。
“可取名了?”
“取了,叫【酒钱】。”沈玉瑄老实答道。
东方玉川带着一丝无奈又放任宠溺的笑,微微摇头,显然是对沈玉瑄这种随心所欲取名的方式习以为常,“第一次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闻言,沈玉瑄眉梢一挑,眼角藏不住的笑意,活像个向长辈讨糖得吃的小孩儿。
这也是季筱竹少见的沈玉瑄鲜活又可爱的一面。
“对了师尊,我给您带了个小玩意儿回来。”沈玉瑄献宝似的将一个包装好的木匣从怀中拿出,打开给他看。
匣中赫然放置着两颗如琉璃般澄澈的珠子,晶莹剔透,毫无杂质。
东方玉川向来见多识广,一眼便认出这是冰龙的一对眼珠,价值连城,是个稀世珍宝。
沈玉瑄瞧见东方玉川的神色,就知道自己送对了,他一股脑的将木匣塞在了东方玉川的怀里,“师尊,是我孝敬您的。”
随后沈玉瑄抬眼看了下天色,暗道了一句“糟糕”,这才说道:“师尊,我约了望舒喝酒,我就先走了!”
东方玉川颔首,只道:“早些回来,你的剑暂且放我这里吧。”
沈玉瑄应声,便匆忙离开。
季筱竹瞧他的小表情,她就猜到了此男的小心思,怕东方玉川不肯收下,打着找楼望舒的名号,赶紧溜走。
不过季筱竹也是对楼望舒这个神秘人物感到了好奇,书中对这个人物的描写寥寥无几,无非就是温润如玉,眉心一点红砂的凡人。
能和臭屁的沈玉瑄混在一起,处成了好友,那这个楼望舒也算是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