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整个圣主七脉就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他们自然是不可能散功重修,那样子简直就是一场豪赌,但是又找不到合适的突破道路。
所以自从三万年前,圣主七脉就已经封闭山门,自己在一方疆域之内独自发展,不再与外面进行联系了。
千星州的世人也开始渐渐的淡忘了圣主这一脉传人的存在。
长生脉虽然沦为了最弱一脉,但是好歹还是身怀圣主血脉的,所以也没有遭到驱逐。
直到十年前!
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直接让整个长生脉遭受了灭顶之灾!
唯有两人侥幸逃脱了出去。
正是眼前这两位,苏霖芸以及梁兴朝!
梁兴朝,则是长生脉当代的脉主,苏霖芸,则是长生脉最后一位传人!
至于这一脉中的其他修士,在十年前已经被天枢脉为主的其余六脉完全赶尽杀绝了。
梁兴朝体内的那九九八十一道封印,也正是在那个时候留下的。
这封印不止是封印了老者的绝大部分修为,更是不断的摧残着他的六欲!
圣主核心功法主修心境,布下这个封印之人实在是用心狠毒之极,他们想要凭着这个封印,来不断的唤醒梁兴朝心中的**。
借此来破坏他的心境,只要心境被破了,那么他多年苦修的圣主心法也将一夜之间,付诸东流!
六欲分为眼欲,耳欲,鼻欲,舌欲,身欲,意欲六大**,每一种都是直指人心最深处的本能。
任何人都极为难以控制,包括陆昊,也有着自己的私欲。
梁兴朝体内的阵法每个十年为一个周期,上一个十年,封印所激发的乃是他的意欲。
意欲,乃是在内心之中对于名利、情感的贪求!
为了对抗那意欲,梁兴朝果断的自缚手脚,将自己封禁在一个山洞之中,十年的时间,没有踏出山洞半步!
他靠着多年修行圣主心法所养出的心境,不断的与自己的意欲做斗争。
日日都忍受着极为痛苦的折磨,甚至不惜以自残的方式来帮助自己保持清醒。
短短十年的时间,梁兴朝就感觉自己像是渡过了千百个轮回一般,整个人都已经疲惫到了极致。
但是他最终还是守住了本心,没有坏了心境。
与他相伴的,唯有那红衣女子。
当年他自封山洞之时,她还只是一个小女孩,如今已经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她也整整陪伴了老者十年,非必要从不外出,也至始至终的看到了老者受到的所有折磨与痛苦。
如今十年已过,六欲之间开始了流转,现在在他身上的,是舌欲。
简单的说,就是口腹之欲!
在这等**的作用下,梁兴朝直接就从一名滴酒不沾的修行者,变成了嗜酒如命的酒鬼!
苏霖芸没有办法,只能一直看守着他。
但是她再也不忍心将他继续自封山洞十年了。
她的内心无比的心疼,甚至她都觉得,与其这样活着,不如死了算了,为何要忍受这种折磨呢?
梁兴朝只是笑着摇摇头,用充满悲切的话语说道:
“丫头,圣主传承已经现世,等你得了传承,我就可以放心的去见我的师弟师妹了。”
“长生一脉,不能绝在我手里啊......”
“老头子我,就算还有一口气,也定要拼死为你博取一丝得到传承的机会!”
......
但是不管怎么说,在舌欲的驱使下,梁兴朝还是非常痛苦,所以在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就会想办法出来偷偷找酒喝。
于是便有了与陆昊在酒馆相遇的一幕。
陆昊得知了事情的整个经过,也是有些唏嘘......
没想到眼前这个老者,竟然有如此的遭遇。
但是同时他也产生了些许疑问,于是他缓缓说道:
“方才,你们说十年前,其余六脉共剿长生脉,整个长生脉唯独你们两个逃了出来,此事难道不是十分的蹊跷吗?”
“苏姑娘,你也说了,其余六脉的实力远胜于长生脉,你觉得,以他们的实力,为何会让你们逃出生天呢?”
苏霖芸闻言,一时之间有些语塞,当年她仅仅十二岁,很多事情都还不懂,之前她跟陆昊说的,也都是梁兴朝后面告诉她的。
“唉......道友,还是让我来说吧。”
“不是我们有能力逃出生天,而是那一群人故意放我们两个走的......”
“哦?这是为何?”
“因为......”
老者停顿了一下,悲切的说道:
“因为,他们还希望我们能去夺取圣主传承,等我们成功的那一刻,他们才会真正的出手!”
“毕竟作为修行圣主核心心法一脉,我们获得传承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那为何他们要将你们长生脉赶尽杀绝呢?”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天枢脉脉主乃是擅长天象的强者,恐怕是他那边有什么计划吧......圣主传承出世一事,恐怕也早就被他算到了。”
“毕竟圣主是他的先祖,因果极大,容易被算出。”
陆昊扇了一下扇子,再次问道:
“那你们明知对方恐怕有阴谋,可还要去夺取传承?”
此言一出,苏霖芸立刻就起身说道:
“要!我一定要去,夺取传承,帮老头子解除封印,不管她们有什么算计,我始终相信,若是我能获得圣主传承,我就会有破局的希望!”
梁兴朝也说到:
“拼还有一线生机,若是不拼,就真的一点希望都看不到了......”
三人聊到这里,那苏霖芸这才反应过来,问道:
“陆公子,你叫我们过来难道就是为了问这个的吗?你既然可以察觉到老头子身上的封印,那你能不能帮他解开封印!”
陆昊笑笑,喝口茶,缓缓的说道:
“我既然能看出,自然就有能力解开,苏姑娘,我说了我们有缘分,既如此,我便帮你们一帮!”
说着陆昊手中折扇一挥,一道微风吹到老者的脸上,顿时他整个人一震,全身上下就犹如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