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爷子比俞静还要早一步知道自己大儿子突发脑梗的事,这个七十多的老头子一下子就萎靡了,背脊都弯了很多。
他自责没有第一时间查看大儿子的伤情,在再三追问院方有没有更好的医治手段时,周文异于常人的恢复经过就被提了出来。
“为他医治的那个人不是我们能使得动的,当时中央特科来人特意把他们两个给单独隔离了起来,我们都没有见到经过,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医术很精湛。
但是我不敢保证对方对脑梗也有研究,只能说可以试试,而且人我们也接触不到,还得您自己去找。”
这是院长当时说给他听的话。
高老爷子收回视线跌坐进椅子里,看来他找也没用啊。
默了会才抬头看向刚刚去找周逸尘的小战士,“把这件事去告诉子游一声……”
想了想又道:“同时让子炀从军区医院回来,还有子硕那边,尽量不要让老婆子知道,秘密把他也带回来。”
高子硕,也就是高子炀的亲弟弟,这段时间不在宁市是陪着高老太太回老家探亲去了。
“是!”
小战士敬礼,转身就出去办事。
在门合上的那一瞬间高老爷子终于支撑不住身子一软歪躺在椅子里。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呐!
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更没有千金难买早知道。
俞静比想象中的还要有心机,在得知抓自己的人是中央特科后,还一副终于得救了的神情。
“同志你们可不要听那些人胡说,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国家的事,虽然我答应他们提供情报,可是这么多年来说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并没有造成多大的损失,而且我都是迫不得已为之啊。”
楚歆似笑非笑看她,“这跟你有没有良心没关系,是你家的男人不给力,要不然你能把国都卖了!”
“有关国家安定的事没有小事大事之说,你的所作所为就是在危害国家安全,是重罪!”
周逸尘冰冷着神情,他没有时间听一个满嘴瞎话的女人狡辩,在得到楚歆的示意后立即走出去将空间留给她们。
俞静不明所以,但是楚歆在医院时给她的留下了阴影,知道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说话,这会见只留下她一个人和自己独处,当即脸色就变了。
他们是想严刑逼供?
想法一出,吓得俞静立即再次申明自己的身份,“你想干什么?我说了我是高司令家的儿媳妇,你们不能随便动我。”
楚歆坐着没动,很闲适的双手抱臂看俞静挣扎,看来在医院的时候她疼得没注意周逸尘打发过高老头的人,还拿身份来说事呢。
“不想干什么,就想你说点我想听的。”
楚歆说完,早就蠢蠢欲动的精神力犹如灵活触手一般直扎向俞静的脑子。
只见俞静先是一怔,下一刻脸色变得惨白冷汗直冒,难受地双手抱头在地上打滚片刻后突然不动了。
直到她木然地缓缓抬头,眼睛直勾勾好像没了灵魂一般,楚歆才捋捋袖子站起来,走到门口打开门对站在外面的周逸尘勾了勾手指,“干活了!”
……
俞静是被国党特务相中后特意带到宁市的。
那个时候她因为不被家里人接受自己喜欢的人所以两个人商量着私奔了。
在那个时候,哪家的千金小姐闹出这事都不会有啥好结果,更何况她这种家里是穷种地的。
跑出来幸福生活没过上,三天饿九顿她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
所以,她又跑了。
当时她为了口吃的差点没把自己卖了,就算做不成吃喝不愁的姨太太最起码能有一顿是饱肚子的也行。
可是正经人家谁会看得上她这种黑户,俞静只能往那些见不得人的地方凑,就巴望着能被谁看上了带回去给口饭吃就行。
而她和国党特务初次接触就是在一家暗娼门口。
对方在追杀一个人,全程围观的俞静一直都被那散落在地上的钱吸引,完全顾不上自己也会不会被人杀了。
她太饿了,那些钱她想要。
就这样她引起了特务的注意,在得知她孤身一人身边牵挂后当即就决定策反她为组织所用,经过培训后专门去勾引红党高官打入内部窃取机密。
当时的俞静根本不需要特务多费口舌,她自己上赶着就答应了下来,她对好日子的渴望太甚,有人把大好的机会送到眼前不答应才是傻子。
值得一提的是俞静是真的一心一意过好日子,除了提供给特务的情报不怎么样,她自己的小日子真的是在快二十年的时间里搞得风生水起。
如果不是周逸尘突然横插一脚,她绝对能完成终极梦想——托举自己的儿子成为高家继承人,彻底完成阶级跨越。
只可惜,现在也只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