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后面还有一段路要走,还需要突破一些封锁线,但是总算是能看到回家的方向了。
只是现在他们还不能过去,因为江面很宽,而且没有任何的遮挡物,如果现在过江的话,在老远就能看到他们。
到时候敌人不管是使用机枪扫射,还是使用火炮轰击,都可以让他们死在冰面上,亦或者是冰面被火炮炸塌之后,只怕坠入冰河之中。
又在冰冷无比的林子里面,躲藏了足足一个白天的时间,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香月清司感觉自己的手指头都要被冻僵了。
勉强活动一番之后,他就在手下士兵们的保护之下,在黑夜的掩护之下,踏着那厚厚的冰面,想要去往对岸。
行走在冰面之上,他第一次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身上所有的负担都不复存在了,现在只剩下了一件事情要去考虑,那就是如何快速地通过眼前被冰冻起来的江面。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探照灯突然打开,将他们的身影照亮。
关键这探照灯并不是来自于前方或者是后方,而是来自于头顶上。
香月清司等人抬起头来,就看到了头顶悬浮着一盏明亮无比的灯,灯盏散发出来的光芒,正好对准他们。
“是、、、、、是敌军的飞行器,快跑!!!”
香月清司大喊一声,开始用更快的速度奔跑。
其它人也尽可能地分散开,想要躲开这无人机的追踪。
但是在强光灯之下,这些人的身影却是无所遁形,与此同时,江对岸隐匿起来的机枪阵地,也在这灯光的照明之下,对着江面上的日军扫射起来。
想要趁着夜色,强渡过鸭绿江江面,去往对岸的日军并不只是香月清司这一行人,还有很多小股的,零散的日军,之前也都躲藏在林子里面,就等待着黑夜到来之后逃跑。
但是很显然,他们都低估了四军的手段,也低估了从四军围堵之中逃出去的难度。
“哒哒哒!!!!”
轻重机枪同时咆哮了起来,对着冰面上一切移动的,不移动的物体,或者说是人类进行着扫射。
这种扫射完全是无差别的射击,根本不会理会这些日军士兵是不是已经跪在冰面上,选择向他们投降。
没有投降,也不存在什么俘虏,守在江面上的部队,得到的唯一命令就是将所有试图过江的日军全部射杀,一个不留。
无人机提供的灯光,将黑暗中的江面照亮,也为那些扫射之中的轻重机枪射手提供了很好的射击视野。
“哒哒哒!!!!”
交织在一起的枪声,回荡在鸭绿江的岸边,回荡在冰冷的江面上,也回荡在两岸幽深黑暗的树林之中。
香月清司倒在地上,想要看看自己被打穿的胸口,但是却发现厚重的棉衣,让他已经无法做到这一点了。
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胸口被打穿了,有一个很大的洞,生命跟随着鲜血一起流逝着。
大概十多分钟之后,扫射结束了,整个江面再一次的安静下来。
只是那些无人机仍旧盘旋着,搜索着下方江面上的敌人,看看他们是否已经死亡,然后不时向还在呻吟挣扎,亦或者是想要爬回去的日军士兵,投掷下去一颗颗炸弹。
“轰隆隆!!!!”
爆炸偶然回荡在江面上,让整个鸭绿江两岸都显得更加清冷寂静,像是茫茫黑暗之中,有鼓声孤独敲响。
在香月清司,被射杀在鸭绿江冰冷的江面上时,与此同时,在东北方向的位置,靠近海岸线的丛林之间,日军一个师团的兵力,在牟田口廉也的带领之下,总算是穿过了冰冷的森林。
哪怕因为过去几日的时间,他们携带的补给严重不足,再加上连续降温,导致大多数日军士兵,都已经在森林之中被活活冻死。
可还是有五千多名日军士兵,成功抵达东面的海岸线。
牟田口廉也通过电台,已经联系了本土,他们会在明天天亮的时候,派遣船只抵达此处,将他和手下的士兵们接走。
于是这些士兵们,就这样盯着寒冷,在黑夜之中一直等待到白天的到来,这才终于看到远处的地平线上,一艘艘军舰和船只向这边靠过来。
看到那些船只上面飘荡的旗帜,所有的日军士兵们都不由得发起欢呼。
与此同时,牟田口廉也也是没有想到,他带领的这支部队,竟然真的是最有可能返回本土的一支部队。
等到舰队缓缓靠岸,一艘艘登陆艇被释放出来,牟田口廉也第一个跳到登陆艇上面,带着手下的士兵们,一批一批地被运送到运输船上。
在登上了运输船上之后,牟田口廉也和他手下的这些士兵们,就像是一个个恶狼似得,冲入到餐厅之中,将一切可以食用的东西塞到自己的嘴巴里面。
他们已经被饿得像是一群疯子一样。
一直到正午的时候,这五千名左右的日军士兵,才算是全部登船,整个舰队也在此刻启航,返回本土。
但是就在这些舰队向东行进不到二十海里的时候,一架架战斗机和轰炸机,却在此刻出现在了他们的头顶上。
与此同时,日军舰队的司令也在此刻发现,就在他们前方不远的地方,发现了大批的敌军舰队,向他们包围了过来。
看着远处地平线上,四军的舰队正在向他们围困过来,牟田口廉也站在甲板上,站在寒风之中,半晌说不出话来。
“完啦,这次、、、、、这次是真的完啦。”
他口中呢喃着。
一小时之后,冰冷刺骨的海水之中,牟田口廉也抱着救生圈,拼了命地向岸边游去。
但是现在距离海岸线还有几十海里的路程,而冰冷刺骨的海水,正在侵蚀着他的身体和生命。
可强烈的求生意志力,正在驱使着他,让牟田口廉也一刻不停地向前滑动着手臂,向远处的海岸线游去。
他注定无法游到岸边,冰冷正在侵蚀着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