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盘算着,这又是一笔额外的收入,也能借此机会多认识些人,对以后总归是好的。
两人又简单聊了几句,何雨柱便告辞出来,心里对这桩差事已经有了底。
何雨柱前脚刚走,后脚秦淮茹就黑着一张脸,进了大院。
三大妈正坐在院子里缝补衣服,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开口问道。
“哎哟,秦淮茹,你这是怎么了?看你这脸色,跟谁吵架了似的?”
秦淮茹闻言,勉强挤出一丝笑,摇了摇头。
“三大妈,没什么,就是今天工作累了点。”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憋着一股气。
食堂里那些剩菜,她连个边儿都没沾上,眼睁睁看着刘岚处理干净。
再一想到何雨柱凭着那手艺,轻易就能搭上厂领导和徐部长这条线,而自己却只能为了一点点口粮精打细算,这种巨大的落差让她心里堵得慌。
她原本想趁着何雨柱不在,找徐建国说几句话,看能不能也给自己寻个由头,在食堂里多捞点好处。
她正想着,打算找个机会往徐建国屋门口凑一凑,就听见院子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抬头一看,正是于莉挎着菜篮子,从外面回来了。
于莉一进院,就看见秦淮茹站在自家门口,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
秦淮茹见状,心知今天怕是没机会了。
她只好收回视线,冲于莉挤出一个笑容,然后低着头,闷闷不乐地回了家。
她心里那股郁闷劲儿,堵在心里,怎么也散不开。
....
于莉挎着菜篮子进了院门,夕阳的余晖把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她一眼就看见徐建国,大半个人陷在躺椅里,悠哉游哉地晃着,手里还拿着张报纸,那惬意劲儿,仿佛这大院里就他一人最清闲。
她心里嘀咕,这人倒是会享福,自己累死累活了一天,他倒好。
她走到徐建国跟前,把菜篮子往地上一放,声音带着点儿故意的拖腔。
“哟,徐部长,您这大忙人,怎么今天有空在这儿晒太阳了?这日子过得可真滋润。”
徐建国被她这么一说,身子一僵,连忙把报纸往旁边一扔,坐直了身子,脸上堆起笑。
“哎哟,于莉,你回来了。我这不是刚回来嘛,刚想歇口气。来来来,快把一鸣给我,我抱抱。”
他伸手去接于莉怀里的孩子,想转移话题。
于莉没给他好脸色,把怀里睡得正香的儿子往他怀里一塞,嘴里不饶人。
“刚回来?我怎么看着你这躺椅都快被你躺出个坑了。我看你倒是挺能耐,成天在外面忙得脚不沾地,怎么就不见你往雪茹姐那边多跑几趟?”
徐建国抱着孩子,轻轻拍着,嘴里嘟囔。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这不是怕给你添麻烦吗?再说了,你这是要把你老公往外推啊?这天底下哪有媳妇儿这么巴不得自家男人不在跟前的?”
他这话半真半假,带着点儿撒娇的意味。
于莉听他胡搅蛮缠,气笑了,白了他一眼。
“我推你?你倒是真敢说。我要是真推你,你还能在这儿坐得这么稳当?行了,少贫嘴,赶紧给我把孩子抱好了,我去做饭。”
她说着,转身就往屋里走,心里却觉得好笑,这男人,明知道自己说不过,还非要嘴硬。
徐建国抱着孩子,看着于莉的背影,眼珠一转,也跟着起身,颠颠地跟了进去。
“哎,于莉,你别生气啊。我这不是跟你开玩笑嘛。晚上,晚上我就去。”
他边说边往厨房凑,想看看于莉在忙什么,顺便再解释几句。
屋子里很快就传来了锅碗瓢盆的响动和夫妻俩的低声对话,带着烟火气的日常,将大院的夜晚渐渐拉开序幕。
....
中院里,棒梗背着书包一溜烟跑进家门,把书包往炕上一甩,急匆匆地冲着正在厨房忙活的秦淮茹喊。
“妈,妈,学费要交了,老师让明天就带过去!”
秦淮茹手中的锅铲停了一下,转过头看着儿子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心里一阵发紧。
她最近手头本来就紧,刚刚还因为食堂的事憋了一肚子气,这学费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她放下锅铲,走到棒梗身边,勉强挤出一丝笑。
“这么快就又要交学费了?妈知道了,妈想想办法。”
贾张氏正坐在炕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秦淮茹身子一僵,回头看了一眼婆婆的屋门,心里叹了口气。
她走到贾张氏屋门口,犹豫了一下,才轻声开口。
“妈,棒梗这学费……”
“学费怎么了?不是有你这个当妈的吗?”
贾张氏头也不抬,瓜子壳吐得满地都是,
“我可告诉你,我那点钱是我的养老钱,谁也别想打主意!你少来惦记!”
秦淮茹的脸色沉了下来,她努力压下心头的怒火,放低了声音。
“妈,不是我惦记您的钱,是棒梗他要上学,总不能不交学费吧?我这手头确实有点紧……”
“紧什么紧?你天天在外面忙,还紧?我看你就是手懒!”
贾张氏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指着秦淮茹的鼻子骂道,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把我的钱都掏空了,你好带着你那几个小的过好日子!我告诉你,没门!我的钱,一分一毫都得留着我养老送终!”
她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快飞到秦淮茹脸上。
秦淮茹的肩膀微微颤抖,她紧紧抿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婆婆的刻薄早已不是新鲜事,可每次听到这些话,她的心还是像被针扎一样疼。
棒梗站在门口,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先是看着秦淮茹,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随后又转向贾张氏,看着她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复杂。
他低头踢了踢脚下的土,眼神在母亲和奶奶之间来回游移,仿佛在计算着什么。
他没有吵闹,也没有抱怨,只是静静地听着,那双原本属于孩子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精明和算计。
秦淮茹看着儿子的眼神,心里更是堵得慌。
她知道,这钱,贾张氏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