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愤恨的一捶砸在一旁的柱子上。
“哼,这群贪官…当真是………”
沉默许久的逸尘,缓缓抬起手。
“行了…如今不是痛骂凤临国官员的时候……
现在最主要的是如何保全暗夜阁躲避青莲教的追杀!”
硬扛肯定是不行,如今暗夜阁已经损伤大半。
不能再与青莲教硬碰硬,如今只能韬光养晦,之后再做打算!
几人立刻低头沉思起来,秦素缓声提议道。
“依我看咱们不如将总部全都撤离到京都去。
他们还能打到京都去不成?………”
一时间房内寂静无声,几人神色怪异,立刻想到了什么。
将目光通通落在了逸尘的身上。
逸尘只是眼睑低垂,良久都不曾开口。
一月眼眸一转开口道,“不离开也没什么……京都那边已经派出了军队来闽州镇压。
两日后便…便到闽州……”
而且领兵之人就是韩子萱……他心虚的看了眼逸尘,深怕自己被阁主训斥。
嗜月眉头突然松开了几分,“女皇派了军队,东桑国和青莲教应当不会那般猖狂。”
“既然军队来那就让他们先斗上一斗。
我们便再观察两日,若是不行再说迁移总部的事!
好了嗜月你先好好休养,我先出去了!”逸尘说完便转身离开。
走出房间,脚步放缓,手轻轻抚上胸口处的凸起。
眼底晦暗不明,随即放下手大踏步的往前走去!
流星在逸尘离开后,看到一月拍胸口的动作一脸狐疑。
“阁主又没说什么…你这么小心翼翼的干什么……
难道是有对阁主隐瞒了什么。”
秦素与嗜月也都向他看过来!
一月立刻瞪大双眼,慌乱的看向几人,连忙摇头,嘴巴紧闭。
“一月……”
可几人的威慑太过强大,只能无奈的妥协。
赶紧想探出头向门口看去,见四下无人。
立刻关门,小声道,“这次……被凤临女皇派来镇压东桑国的将军。
是韩子萱……”
房内瞬间寂静落针可闻,嗜月更是皱紧了眉头扶住床沿。
“真……真的是?”
一月重重点头,流星抓抓头发,“怎么…怎么哪都有她……”
秦素狠狠瞪了她一眼,沉声道,“右护法…注意您的言语……再怎么说…她也是小公子的母亲!”
流星也只能幸幸的闭了嘴,无奈的叹息一声………
海港处的晨雾尚未散尽,咸腥的海风卷着桅杆上的幡旗猎猎作响。
那艘乌木巨桨破开晨雾,龙骨碾过浅滩的沙砾,发出沉闷的轧轧声。
船身两侧的铜铃随着晃动叮咚轻响,惊飞了栈桥上栖息的水鸟。
甲板上,一道道整齐站立的士兵身穿统一玄色甲胄在初阳下泛着冷光。
他们手按腰间长刀,脊背挺立笔直站立。
最前方的女子踏着雕花舷梯缓步而下,十二幅的织金襦裙随着动作展开。
金线绣就的海浪纹在晨光中流转。她未戴过多饰件,只一支赤金点翠步摇斜插发间。
走动时流苏轻晃,却半点未乱她眼底的沉静,海风掀起她鬓边的发丝。
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下颌线,周身却凝着山巅积雪般的凛然之气。
脚刚触及码头的青石板,她便微微抬手,身后便有一侍从握紧了她的手臂搀扶着站在石板上。
“臣弟见过大皇姐。”温情着一袭月白锦袍,领口绣银线流云,腰束玉带,衬得身形清瘦挺拔。
他立在码头石阶前,眉梢微扬,唇边噙着浅淡笑意,目光温。
略颔首,抬手作礼时,姿态从容有礼,不见半分局促。
温艳缓缓抬眸,便对上温情那张清冷如玉的脸。
面上平静语气里听不出半分热络:
“一年不见,倒长开了些。”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刺绣。
视线落在他身上像是打量一件新奇物件。
语气更冷了些:“看来这凤临水土,比桑国养,三皇气质脱俗倒是愈发精神了!”
一年多不见,曾经怯懦的三皇弟竟然有了如此大的变化。
对于温艳的冷嘲热讽,温情并未生气而是笑着回道。
“呵呵,大皇姐才是光彩照人,气度不凡。
这渡口风大,大皇姐一路舟车劳顿,不若先跟臣弟前往驿站处歇息。”
温艳看着冷清的渡口轻轻点头。
“也好,那你便先行带路吧!”
温情紧了紧拳头,抬步往前走去。
凤阳府中的院落中,温艳打量着装饰精美的院落。
心中暗自咋舌,凤临果真是地大物博。
“三弟倒是会享受。”
温情淡淡的回道“呵呵,大皇姐这些不算什么!”
温艳挑眉看他“母皇的信三弟应当收到了吧!”
温情想到信手又不自觉的紧了几分。
抬眸目光灼灼的看向温艳一言不发。
温艳却冷笑一声开口道,“三弟在凤临这一年也没做出些成绩来!
可是让母皇极为失望呢,这才命我前来接管!”
温情微微笑,而这笑意并未达眼底。
索性也不再装,“自然是收到了母皇的信件。
不过……”
语气拉的很长,温艳一脸平静的询问!
“不过什么?”
温情带笑的脸突然冷了下来,目光直直的看向温艳。
“不过….…这兵权我不会交出去的!”
“你…莫要忘了你是东桑国的三殿下!竟然敢违抗母皇圣令吗?”温艳瞳孔巨震眯起眼看向温情。
“母皇的圣令……呵,自我出生以来。
母皇,皇姐皇兄你们谁曾将我当做儿子,兄弟。
不过是一个随意摆布驱使的棋子而已!”
他虽是东桑国的三殿下,可从未得到母皇的承认。
只因为他的生父是低贱的舞姬因为样貌生的俊美。
被母皇看中,宠幸了几次后便扔到后宫不管不顾。
直到生父难产身亡他才被发觉。
东桑国君,对他并无喜爱,将他扔给宫人抚养。
为了活下去,他更是受尽了折磨与羞辱。
若非他自己聪慧只怕早就死在了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宫墙中。
终于到了成年,为了体现他的价值,母皇更是动过送他给朝中臣子的心思。
幸而他展现出绝佳了头脑,提出了东桑国争取更广阔的土地想法。
令母皇心动,这才得以离开东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