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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废柴到仙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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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 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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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抹了把嘴角的血,冰魄剑上的寒霜被黑影腐臭的掌风融成水珠,顺着剑脊滴在青石板上,"啪嗒"一声惊得我打了个寒颤。

玄云长老带着执法堂弟子的脚步声近了,可吴执事的皂色道袍已经没入悬崖边的雾里——那雾浓得反常,像有人故意撒了障眼法。

"萧姑娘!"玄云长老的追魂灯扫过来,绿光里他鬓角沾着碎发,腰间的青玉牌被攥得泛出青白,"那雾是密道入口的护阵,再迟半刻他就能钻进去!"

我盯着雾里忽隐忽现的皂色衣角,清微师姐临终前攥着我手腕的触感突然涌上来——她血沫沾在我手背时还是温的,说"吴执事...暗月大人...",话音未落就断了气。

指尖的菩提念珠硌得生疼,我捏紧珠子,冰魄剑嗡鸣着震开最后一道黑影的爪风:"他要走密道,必然得经过断魂崖下的窄巷。"

玄云长老的瞳孔缩了缩:"你是说——"

"对,那巷子只能容两人并行,两边都是百年老墙。"我抹了把脸上的汗,冷汗混着血在下巴上凝成咸涩的水珠,"我用天命之钥布障拖延,您带弟子绕到巷尾设机关。"

"可天命之钥..."玄云长老欲言又止。

"我能行。"我打断他,左手按在腰间的小玉瓶上——温尘前日塞给我的,说"若用天命之钥撑不住,就捏碎这瓶里的雪魄丹"。

雾气里传来吴执事的冷笑,我咬了咬牙,指尖在虚空中划出金色法诀。

天命之钥的力量顺着血脉往上涌,像有团火从丹田烧到指尖,眼前的雾突然变得清晰——吴执事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看过来,他左眼下方的黑痣在雾里泛着诡异的青。

我心下一紧,加快结印速度,七道透明屏障"砰"地砸在他脚边,他踉跄着撞在老墙上,皂袍擦过墙皮时掉出片黑鳞。

"小贱人!"他吼着甩出三把淬毒的飞针,我旋身避开,冰魄剑挑飞两根,第三根擦着我耳尖扎进墙里,"暗月大人早说过你难缠,等我进了密道——"

"您进不去了。"我打断他,盯着他身后突然亮起的红光——那是玄云长老的追魂灯,正从巷尾的转角处晃过来,"玄云长老的困仙索已经布在巷口,您现在退,是执法堂的剑;进,是我的屏障。"

吴执事的喉结动了动,突然怪笑起来:"你当我只有这些手下?"他反手拍向自己天灵盖,嘴里溢出黑血,七道黑影"唰"地从他背后窜出,腐肉味瞬间漫满巷子。

我握紧冰魄剑,却见玄云长老的追魂灯突然暴涨三尺,绿光裹着金色咒文劈向黑影——那是执法堂的镇邪诀,我曾在典籍里见过,专克活人祭炼的死士。

"萧姑娘!"林师兄的声音从巷尾传来,他举着个青铜铃铛,手腕上缠着我前日给他的缚仙绳,"机关准备好了!"

我深吸一口气,天命之钥的力量几乎要烧穿我的经脉,左手悄悄摸向腰间的小玉瓶。

吴执事的黑影已经扑到面前,我咬着牙挥剑,冰魄剑的寒光突然变成刺目的金——是温尘给的保命符在剑鞘里发烫,我福至心灵,将剑往地上一插,金光顺着青石板蔓延,像条金蛇缠住所有黑影的脚踝。

"现在!"我吼出声。

玄云长老的剑指重重劈下,追魂灯"轰"地炸开绿光,林师兄的青铜铃铛发出嗡鸣,巷尾的老墙突然裂开,露出密密麻麻的淬毒竹刺——那是我前日让楚师妹带着弟子们布置的,用清微师姐留下的千机阁图纸。

吴执事的黑影被金光缠得寸步难行,他本人踉跄着后退,正好撞在竹刺上,黑血顺着刺尖"滴答滴答"往下淌。

"你们...你们敢..."他瞪着我,左眼的黑痣突然鼓起来,"暗月大人会...会..."

"暗月大人是谁,你到了地府再问吧。"我抽出冰魄剑,剑尖抵住他咽喉,"清微师姐的仇,我替她报了。"

玄云长老的缚仙绳"唰"地缠上他手腕,林师兄和几个弟子冲上来按住他四肢。

楚师妹从巷尾跑过来,手里攥着个黑布包,眼睛红红地说:"萧师姐,我在墙根找到这个——是清微师姐的玉牌!"

我接过玉牌,冰凉的触感让我眼眶发酸。

清微师姐总说这玉牌是她娘给的,说"等我成了长老,就刻上你的名字"。

现在玉牌上还沾着她的血,我轻轻擦了擦,突然发现背面有行极小的字:"暗月藏于玄冰洞"。

吴执事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嘴里发出非人的嘶吼:"杀了我!

快杀了我!"他左眼的黑痣裂开,爬出条黑色小蛇,我反手用冰魄剑劈碎蛇头,蛇血溅在玉牌上,"滋滋"冒着青烟。

"他被下了噬心蛊。"玄云长老眯起眼,"现在杀了他,蛊毒会爆,伤周围人。"

我盯着吴执事扭曲的脸,突然想起温尘昨日说的话:"若遇到解不开的局,就看看对方最害怕什么。"吴执事现在最怕的,是活着说出暗月大人的秘密。

我蹲下来,冰魄剑轻轻划过他右手背:"你不是想让暗月大人知道我难缠么?

不如我现在就把你活着带回去,让他亲自来救你?"

吴执事的瞳孔瞬间收缩成针尖,额角的青筋跳得像要爆开。

玄云长老冲我微微点头,我知道他明白我的意思——留着活口,才能钓出更大的鱼。

林师兄和弟子们押着吴执事往执法堂去了,楚师妹抱着清微师姐的玉牌跟在后面,抽抽搭搭地抹眼泪。

玄云长老拍了拍我肩膀,他掌心的温度透过道袍传来:"萧姑娘,你做得很好。"

我望着巷口翻涌的雾,风里又传来若有若无的琴音,像有人在弹离魂引。

温尘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瑶瑶,我在玄冰洞等你。"

我握紧清微师姐的玉牌,玉牌背面的字被蛇血泡得有些模糊,但"暗月"两个字却愈发清晰。

吴执事虽然抓了,但暗月大人的影子还藏在雾里——这一局,才刚刚开始。

我对着巷口的雾发了会儿呆,袖中清微师姐的玉牌突然烫得灼手。

正欲查看,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楚师妹,她发簪歪在耳后,裙角沾着草屑,跑得胸口剧烈起伏:"萧...萧师姐!"

"别急,慢慢说。"我扶住她颤抖的肩膀,指尖触到她手腕上一道新勒痕,像被绳索捆过。

楚师妹喉咙里发出抽噎声,眼泪啪嗒啪嗒砸在我手背:"我刚才去偏殿给清微师姐烧纸,听见两个杂役在井边说话...他们说...说暗月大人的人不止吴执事,还有七八个弟子被下了蛊!"

我心口一紧,想起吴执事左眼爬出的黑蛇。

楚师妹攥住我衣袖,指甲几乎要掐进布料里:"他们说那些弟子被威胁家人,每月十五子时要去后山破庙送消息。

清微师姐...清微师姐是不是就是发现了这个才..."

她话音未落,我已瞥见玄云长老从巷尾转过来。

他腰间的追魂灯还泛着微光,听见"后山破庙"四个字时,眉峰重重一拧:"破庙是百年前被雷火劈了的玄真殿,断墙后面有个地洞,我年轻时查过,能通到外门药园。"

"得赶在十五之前救人。"我摸出怀里的玉牌,背面"暗月藏于玄冰洞"的字在月光下泛着青,"吴执事被下了噬心蛊,那些弟子说不定也被控制。

若现在动手,暗月的人可能狗急跳墙。"

玄云长老掏出随身携带的竹节烟杆,敲了敲掌心:"老身去调执法堂的**香,专克这种控心蛊。

萧姑娘你带楚师妹认人,先把被威胁的弟子名单理出来——"他突然顿住,目光扫过楚师妹手腕的勒痕,"你方才说杂役在井边说话?"

楚师妹缩了缩手:"我...我听见他们说'小丫头片子耳朵倒灵',然后就被抓住捆在柴房,是林师兄路过撞开了门..."

"林师兄?"我转头望去,正见林师兄提着灯笼从巷口过来,他肩头还沾着柴草,显然刚从柴房赶过来。

见我们看他,他挠了挠后脑勺:"方才押吴执事路过柴房,听见里面有动静,踹门进去正撞见两个蒙面人要封口。

已经捆了送执法堂了。"

玄云长老的烟杆在石墙上敲出清脆的响:"好,这说明暗月的人已经在清理知情者。

萧姑娘,今夜子时三刻,我们分三路——"他掰着手指,"我带执法堂守破庙后洞,林师兄带外门弟子守药园出口,你和楚师妹混进被威胁的弟子里,引他们去破庙。"

"引?"楚师妹攥着清微师姐的玉牌,眼睛突然亮起来,"我知道!

那些弟子每月十五会收到刻着黑莲的木牌,若今晚我们仿造木牌...萧师姐的易容术最妙,您扮成暗月的人,说'计划提前',他们肯定会去破庙!"

我摸了摸腰间的冰魄剑,剑鞘上温尘留的金纹在月光下泛着暖光。

这主意可行,但风险太大——若被暗月的人察觉,那些弟子性命堪忧。

可若再拖,等十五夜蛊毒发作,他们要么变成行尸走肉,要么被灭口。

"我来扮。"我咬了咬舌尖,疼意让思路更清晰,"楚师妹,你去把被威胁的弟子名单列出来,重点是那些最近总说'头疼'、'梦见黑蛇'的——吴执事的蛊毒有前兆。

林师兄,你找十个信得过的弟子,扮成杂役在破庙四周埋伏,看见有人举黑莲木牌就跟上。"

林师兄抱了抱拳:"萧师姐放心,我这就去外门调人。"他转身时,腰间的青铜铃铛叮铃作响——正是方才救楚师妹用的那枚。

玄云长老从袖中摸出个青瓷瓶,塞给我:"这是化蛊散,若你扮的暗月使者被怀疑,就撒在他们茶盏里。

老身当年跟着前任执法长老剿魔修,用过这招。"

我接过瓷瓶,指尖触到瓶身的冰纹,像温尘昨日塞给我的雪魄丹瓶。

想起他说"若撑不住,就捏碎",心口突然一暖。

子时三刻的月光像层霜,我裹着黑斗篷站在破庙断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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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里飘来**香的甜腥,是玄云长老的人在房梁上撒的。

不一会儿,七个身影陆续摸进庙门,为首的是外门弟子小桃——她上个月还在替我送过灵草,如今走路像被线牵着,眼神发直。

"都过来。"我压着嗓子,学吴执事的沙哑,"暗月大人说计划提前,把你们的蛊引出来。"

小桃的手指突然抠进掌心,指甲缝里渗出血:"大人...不是说...等月圆才..."

"废什么话!"我甩袖露出袖中黑莲木牌,"不想家人被喂蛊虫就照做!"余光瞥见林师兄的影子在房梁上动了动,知道他已准备好缚仙绳。

小桃浑身发抖,突然跪下来:"萧师姐救我!

我不想害仙门!

我娘被他们抓了...他们说要是我不说,就把我娘的血喂蛊..."

她话音未落,其他弟子也跟着跪了,有几个直接哭出声。

我心头一酸,扯下斗篷:"我是萧瑶,执法堂来救你们的!"

破庙里瞬间亮起十几盏追魂灯,玄云长老的声音从梁上传来:"都别动!

执法堂在此!"林师兄带着弟子从四面八方涌进来,缚仙绳准确地缠上每个弟子的手腕——不是为了抓他们,而是防止蛊毒发作时自残。

我蹲下来,握住小桃冰凉的手:"你娘在哪里?

告诉我,我去救她。"

"青...青岚镇的破窑!"小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们每月十五让我送仙门布防图,否则就往我娘饭里下蛊..."

玄云长老的追魂灯凑近她的脸,绿光里可见她脖颈处有条淡青的蛇形纹路:"这是锁魂蛊,得用化蛊散连服七日。

老身让药堂准备,你且宽心。"

天快亮时,所有被威胁的弟子都被送进了药堂。

我站在演武台最高处,望着东边泛起的鱼肚白。

风里的琴音比昨夜更清晰了些,像是从玄冰洞方向传来的。

"在想什么?"温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晨雾的凉。

我转身,见他白衣沾了些霜,发间还坠着片松针——显然是刚从玄冰洞赶回来。

"暗月的人藏得比我想的深。"我摸出清微师姐的玉牌,背面"暗月藏于玄冰洞"的字被蛇血泡得有些发红,"小桃说她娘在青岚镇,可青岚镇往南三十里,就是玄冰洞的外围。"

温尘伸手替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他指尖的温度透过冻得发红的耳垂传来:"我在玄冰洞外发现了暗月的传讯阵,刻着和吴执事身上一样的黑鳞。"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演武台下匆匆而过的执法堂弟子,"你救了那些弟子,暗月不会善罢甘休。"

我望着晨雾里若隐若现的仙门山巅,忽然想起清微师姐临终前的眼神——不是恐惧,是不甘。

风又起了,卷着几片枯叶打在我脚边。

我握紧温尘的手,他掌心的茧磨得我有些疼,却让我安心:"那就让他们来吧。"

温尘低头笑了,眉梢的霜花落进我衣领:"我陪你。"

演武台下,林师兄带着弟子押着昨夜抓到的杂役往执法堂去了。

楚师妹跟在后面,手里抱着个小布包——我知道,那是她替被救弟子收的换洗衣物。

阳光终于穿透晨雾,照在仙门的牌匾上,"玉清"两个金字亮得晃眼。

可我知道,暗月的影子还藏在更深处。

就像清微师姐玉牌上的字,表面被蛇血覆盖,底下却藏着更深的脉络。

这场肃清,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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