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晨心中一凛,这可没有一件是好办的,虞部暂且不提,水部就相当难办,这种时候的水利设施,大多数都是形同虚设,这可是一桩麻烦事。
这两大水系可没有一处是让人省心的。
水患历来便是朝廷心病,处理不当轻则丢官,重则掉脑袋。
王清晨一时只觉接了个烫手山芋。
刘砚在一旁插话道:“王大人初来便担此重任,可见尚书大人对王大人的器重啊。“
“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王清晨沉声应道,心中却已开始盘算如何应对。
这倒不是有意为难他,毕竟右侍郎本就应该承接两个部门,如今他也算是大权在握,不过却是时机并不恰当罢了。
农禾看了看窗外天色,起身道:“时候不早,王大人,今日你可先去虞部和水部熟悉熟悉情况,明日正式上任。“
“下官遵命。“
三人一同走出厅堂。
临别时,农禾特意引王清晨落后一步,低声对王清晨道:“王大人,工部不比地方,行事需多加谨慎。若有不解之处,可直接来寻我。“
这话便有维护之意了,也有警告的意思。
毕竟经过工部的款项众多,王清晨若是伸手的话,那就太不体面了。
“尚书大人放心。“
随即王清晨便在小厮的带领下到达了他的工房,确实比考功司的工房大了数倍不止,还有专门的净房。
各种家具装饰也是精致的很,一看便是能工巧匠雕琢而成,低调奢华不过如此。
“虞部和水部……“王清晨皱眉沉思。
他没有急着召见自己手下,而是先熟悉了一下两个司署的具体情况。
直到下午,王清晨才正式认识了自己的属官。
两位郎中里边还有王清晨的一个熟人,水部司郎中段柳,王清晨曾经共事过。
没想到梁朝离开水部司时升任郎中这么多年都没再提过,可见这是个真没背景的。
不过也没被搞下去,显然也是顾及太子的威势。
至于虞部司郎中岳钧年纪比农禾还大,还是工部大匠,显然也没了进取机会。
至于几位员外郎,也同样有王清晨的一个熟人。
“你怎么也在这?”这人正是王清晨曾经的对手丁成文。
没想到兜兜转转竟在这里又碰上了。
“属下观政之后便一直在吏部”对于王清晨,丁成文再服气不过,这位的升拔速度可谓是一日千里。
他即便有国子监同窗的提携,擢升速度已经冠绝同辈,但是在王清晨面前显然不够看,用望其项背或许更合适。
“岳郎中,我听闻内帑金银需要我虞部熔炼之后再入内帑,其中究竟什么情况?”王清晨问道。
这件事情显然比水部司的事情更容易解决,所以王清晨自然事先问起。
“我虞部掌天下山川矿脉,囊括开采、熔炼、铸造等,这次从世家抄来的三百余万两金银,有近一半都是劣质品,
其中不乏原生矿石,这些显然都是私采、私铸,需要我虞部重新熔炼,然后铸成官方金银,存入内帑”谈起正事,这位老郎中显得头头是道。
“如今可有什么难度?”王清晨问道。
“难度倒是没有什么难度,不过今年的铸银、铸钱一事却是要往后推一推了,还需大人和户部沟通,
还有一件事需要侍郎大人上书事先禀明情况才是。”岳钧显然十分有经验。
“何事?”
“熔炼金银皆有折色!”岳钧没有说下去,这其中可操作性的地方就多了,他也不知道这位新任顶头上司是什么性子,所以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此事我会上书说明情况,稍后我再和你详谈”王清晨略微思索片刻便中止了这个谈话。
“段郎中,水部司的事想必你早就烂熟于胸,马上就是夏季,防汛工作尽快提上日程”对于段柳王清晨还是很放心的,毕竟他们共事过一段时间,相互也是知根知底的。
“大人放心!江南马上就到梅雨季,月初我们的防汛公文便已经传至江南地区,各地官员也绝不会忽视”段柳说道。
“水无常形,洪如猛兽,堵不如疏,治不如防,当务之急乃是让百姓的防灾减灾的意识要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