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所谓的关心和亲情,也都是男人刻意表现出来的。
说实话,男人一看到桑老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他都会觉得恶心,特别是桑老总是用那双浑浊的双眼盯着他看。
再怎么伪装,尽力表现自己的慈祥,都改不了本质上是一个阴险毒辣,自私无情之人的事实。
那是男人最真实的想法,而此刻,男人也说出了最真实的想法,用来收尾。
没错,男人直接坦言,他厌恶桑老,看一眼就觉得恶心。
听到这句话,众人唰的一下转头,纷纷看向桑老,神色怪异。
桑老这是养了一头白眼狼啊!
年轻时不懂世事也就算了,可是老了老了,怎么还是识人不清呢?
苏玖妍几人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可以想象,男人的话对桑老的打击会有多大。
此时,桑老正看着男人。
眼中对男人的宠爱和温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愣怔。
没错,桑老愣住了。
经受了巨大的打击,信念被摧毁,一直以来的坚持就是一个笑话。
怎么可能?
男人怎么可能不是她的外孙儿!
骗子!
男人在骗人!
桑老满眼的不信,眼底再一次涌现了柔和的慈祥。
“乖孙儿,不要听他们胡说,他们是在挑拨我们的关系!”
“我知道你是被逼得,不得不说谎话,放心,我不怪你。”
“怪只怪那些别有用心,一心想着挑拨离间的人!”
说到此,桑老死死盯着苏玖妍几人。
“哼!你们做梦去吧!我是不会相信的!”
“逼得亲人反目,你们不怕报应吗?”
桑老说的异常坚定,她是发自内心的认为,她是对的,而其他人都是错的,是见不得她好。
男人瞥了一眼桑老,再也不必刻意掩饰,满眼的厌烦。
讨好桑老,是男人最为反感的事。
可是他又不得不那么做,谁让他贪心不足呢?
有冷奚婕一个人就够了呗,非要再攀上一个高枝。
也不知冷奚婕知不知晓此事,又是否因为此事抛弃了男人。
男人没有那个心思去细想,事情已经挑明了,男人不想和桑老再有丝毫的瓜葛。
实际上,是因为男人清楚桑老救不了他,反而会牵连他。
不然以男人的贪婪,又怎么会放弃到手的高枝。
桑老就像是没看到男人的厌恶一样,依旧慈爱的注视着男人。
“乖孙儿不用怕,也不用多想,我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
桑老语调温柔,安抚男人。
众人听着桑老那一句又一句的话,一个个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事实就在眼前,桑老却能做到视而不见,睁眼说瞎话。
更重要的是,看桑老的样子,她的确如所说的那般坚信。
苏玖妍几人面面相觑,都是一副长了见识的样子。
饶是几人,也没有见过像桑老这样的人。
桑老并非自欺欺人,而是她给自己构建了一个特殊的思考模式。
不论对方说什么,事情的真相如何,桑老只相信自己。
只要是桑老认为是对的,是真实的,那么对她来说就是真的。
此刻,几人倒是理解了,为什么桑老和男人的认知会有那么大的差别,甚至连性别都对不上。
在桑老的认知里,那就是一个男孩儿,她会忽略那些独属于女孩儿的特征,在脑海里自动美化,美化成一个可爱健康的男孩儿。
也就是说,在桑老的记忆里,她女儿生的就是男孩儿。
至于为什么桑老会变成这样,恐怕跟她的重男轻女有关。
桑老对待男人无比的包容,认为男人就是天,大过一切。
而对待女孩子,则是完全不同的态度,嫌弃又厌恶。
不然的话,当初也不会抛弃自己的女儿。
冷烨看着满目慈爱的桑老,眼神冰冷。
他是第一次知道一个人能恶心成这样!
明明桑老也是女人!
她应该最明白女人生存于世的不易!
可是桑老不仅没有帮助女子们,反而成了女子们的噩梦,一手造就了悲剧。
当初到底是谁让桑老去给妇人接生的啊!
简直是罪不可恕!
桑老害了那么多的人,那个人也必须要承担一半的责任。
如果桑老不接触妇人,也不会有无辜之人丧命。
冷烨必须要知道那人是谁!
转头,冷烨看向琴老婆子。
“是谁赋予她的权力!”
之所以询问琴老婆子,是因为在场的众人中琴老婆子是最了解上一辈纠葛的人,她是参与者。
琴老婆子沉默了。
她明白冷烨问的是什么,但是要她怎么说出口?
叹了一口气,琴老婆子还是开了口,“是冷崆和冷垣。”
当年争夺殿主之位的人有不少,脱颖而出的却只有冷崆和冷垣两兄弟。
两人性格不同,天分却是同样的出色。
当年给妇人接生的人因为年纪大了,一口气没上来,撒手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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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时冰殿的殿主之位还没有确定下来,整个冰殿处于最混乱的时候。
冰殿众人一时乱了手脚,没了主心骨,只能去找冷崆和冷垣。
桑老就是在两人的同意之下,接手了妇人生产一事。
对此琴老婆子十分清楚,她也参与了那场讨论。
只是因为她那时候武功不高,地位也不高,根本说不上话,只能旁听。
听到自己的名字,冷垣顿时瞪大了眼睛。
怎么还有他的事呢?
他怎么一点也不记得?
而此时,众人的视线也都锁定了冷垣,特别是苏玖妍几人,眸光微暗。
很显然,几人的心情不是很美丽。
之前一直觉得冷垣不错,可是随着对冰殿的了解,几人改变了看法。
冷垣面色一僵,被看得鸡皮疙瘩直冒。
他是真的不记得了!
可是琴老婆子又不会说谎,难不成真是他记错了?
冷垣有些怀疑自己了,毕竟过了那么多年,不记得也正常。
至于为什么琴老婆子记得那么清楚,也许只是因为她记性好。
看着冷垣抓耳挠腮,尴尬茫然,却又无地自容的样子,琴老婆子微微皱眉。
“你不记得了?”
听闻此言,冷垣的眼睛亮了亮。
“对啊!我根本不记得啊!”
如果是冷垣自己说,有一种强行辩解,不想承担责任的嫌疑。
可要是旁人提及此事,冷垣顺杆往上爬,就不会给人那种感觉了。
“难道是我记性太差了?”
冷垣又说了一句。
琴老婆子看着冷垣,眉头却是越皱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