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空气似乎有些阴凉。
苏子安是被冻醒的。
模糊的意识回归大脑,清醒过来的苏子安顿时紧张起来。
遭了,昨晚他去帮坎特蕾拉在睡梦中驱赶鸣式低语,不小心睡着了。
要是没能在坎特蕾拉醒来前离开,被发现的话……
家主大人不会把他当成什么夜袭小贼吃干抹…啊不是,毁尸灭迹吧!
伸手想要撑住地面起身,直到这一刻才发现自己好像被什么绳索束缚起来。
心中暗道遭了,恐怕是已经被家主大人发现并抓住,接下来就要兴师问罪了。
太过情急没有注意周围的环境,此时死心才朝着周围看去,然而看到的环境却令苏子安更加懵b。
这是一处极度狭窄拥挤的空间,一眼便能将其中所有物品收入眼中。
和坎特蕾拉摆件繁杂,物什精美的房间不同,这个阴冷潮湿的小房间仅仅只放着一只小巧的,像是锅炉一样的东西,旁边还有一个烤火架,一张书桌。
所有的东西拥挤的堆在正对着苏子安的房间角落,烤火架里似乎还点着火,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在狭小幽静的房间中格外刺耳。
这不对吧…
难道坎特蕾拉发现他擅自闯入她的房间,勃然大怒,把他关到什么杂物间去了?
不至于吧…
还把他绑起来了……
更为可怕的是,这绳子苏子安还怎么都挣脱不开。
这是极不合理的!
要知道,如今的苏子安,虽然不知道力量有没有恢复到曾经的全盛时期,但连单挑鸣式都能过上两招,没道理一捆绳子都挣脱不开。
还有一种可能,坎特蕾拉对他用了毒?
再次奋力挣扎起来,手上的力气使不出来,明明有心撑破绳子,但肌肉却好像不听使唤。
绝对是用了毒吧!
苏子安忽然有些悲愤。
但旋即又无奈下来。
好吧,即使偷溜进她的房间是想要帮她没错,但瞒着她悄悄潜入少女闺房的确也是很糟糕的事情,被她知道了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
原本瞒着也是怕她担心而已,事已至此为了解开误会也只能坦白了。
坎特蕾拉的话,应该会信任他吧……
稍微蛄蛹着想要到门的位置把门打开,然后喊人来帮帮他,或者把坎特蕾拉叫来也好,他们都知道自己名义上是坎特蕾拉的未婚夫,恐怕只会以为这是未婚夫妻间的某种小情趣,不会太为难自己。
然而好不容易爬到门旁边,刚想撞门就被向里面打开的门撞到脑袋。
嗷呜一声痛呼,苏子安打着滚远离被人猛的推开的门,差点撞到还在燃烧的烤火架。
“……”进来的人将门关上,走到苏子安面前,把躺在地上的他扶正。
苏子安这才看清来人的样貌。
那是一名淡紫长发微微打卷,皮肤苍白得有些病态的少女。
少女的身材还未来得及发育,因而显得有些贫乏,过分纤细的肢体和病态苍白的皮肤令她显得很是病弱。
然而即使如此,看到少女还未长开就已经具备精美雏形的面庞,苏子安还是愣了好半天,不由自主的开口,带着些许疑惑与试探。
“坎特蕾拉?”
小时候?
他又入梦了吗?
然而坎特蕾拉听到面前这个陌生的小男孩精准叫出她的名字,面上却没有丝毫动容。
她甚至懒得多看苏子安一眼,见到苏子安没被撞死就离开到一旁的小桌上,从自己的口袋中取出许多样貌各异、颜色过分显眼的植物。
苏子安认出来了,那些植物,他在坎特蕾拉调配密药的工作室也见到过。
一些用于家族成员日常服用的常见毒物,其中很多也被坎特蕾拉加入茶里,喂他喝下过。
苏子安又挣扎了一下,还是没用,看着少女坎特蕾拉正想继续说什么,后者却冷漠的打断了他。
“我没兴趣知道你为什么潜入斐萨烈家。”
她这样说,转头,冷漠的双眼注视苏子安,继续说:“也没兴趣知道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任何擅自闯入毒物包围的生物都会被视作猎物,在这里作为外人只有两个后果。”
“被杀死,或者被毒死。”
她拿起一只鲜红的水母尸体,端在手中观察,眼神却渐渐移向苏子安。
“不过你运气比较好,我和那些恪守教条,固执不堪的老古董不太一样。”
“我不想杀人。”
“所以。”
她笑了一下,是那种带着残酷和冷漠的笑。
“我打算把你变成瞎子聋子哑巴,然后囚禁在这里,直到你再也不能做出任何行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