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李羿他们离开了孔雀的故乡威楚,前往哀牢山腹地,他们又会在神秘的哀牢山中碰到怎样的怪事呢?让我们一起往下看。
话说这古哀牢国的都城就在哀牢山城的腹地,名为景岚城,这座城现在已经不复存在,消失的原因无人知晓, 毕竟常人想走出哀牢山那可不是件易事,即便是古哀牢国的百姓,每年也能会在特定的时期出入。
哀牢在哀牢族的语言里是美酒的意思,但在棠魔族的语言里,哀牢是山中山之的意思,哀牢国的名字也是音译,当时这个国家君主便叫哀牢,所以称其为哀牢国,被秦军刺杀的国王也是这位。
在白夷族中流传着一个传说,那就是这位哀牢王在被杀之前已经得到了山神的提示,所以他事先将自己的宝物都藏到了一个山洞里,由山鬼幽神,也就是传说中的哀牢山神的的宠物来守护。
其实这哀牢山腹地之所以危机重重,主要有以下几点,第一就是天气变化无常,因为哀牢山的海拔跨度很大,经常会遇到气温突变,方才还燥热难耐,几息之间就可能是大雨倾盆,最终导致人体失温而死。
此外,山中密林层叠瘴气弥漫,这瘴气都是动植物**之后,有毒气体散不出去堆积形成,若是误入其中,未能及时救治自然是小命不保。
最后一点,便是这山中的妖兽,相传哀牢山中有两大妖兽,一是山魈,一是巨蟒,二者便就是之前说的山鬼幽神,也就是山神的宠物。这两只妖兽自然都是拥有超凡境实力的,不仅吃人,还会拘束死在山中的孤魂野鬼。
半空中,李羿御剑载着孔青林和娴白,他在路上讲着哀牢山的故事。听到山鬼幽神,孔青林笑道:“什么山鬼幽神,不过是一只山魈和一只即将化蛟的蟒蛇罢了,也就能吓唬吓唬普通人。”
“大哥知道他俩?山魈是个什么妖?”
“当然,你连山魈是什么都不知道?人面猴身,他的脸颊是浅蓝色的,红鼻子,脖子周围 有一圈金毛。”
听闻此言,李羿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狮子王》里,抱起辛巴向一众动物展示的那只花脸猴子。
“哦,来这就是山魈啊,诶,不对啊,这东西不应该在非洲嘛?”
“非洲?”
“啊,我间歇性神经病又犯了,不用理我。对了,化蛟的蟒蛇,这可不多见啊,咱们去看看啊?”
“若是由蛟化龙还值得一看,由蛇化蛟不过三品妖兽渡劫,这有什么好看的?”
“我不是没见过嘛!走吧,反正咱们也闲着没事,就当陪我去看看!诶,为何我没感受到大妖的存在啊?”李羿降低高度,试着用灵识探查二妖的存在。
“这山里某种奇怪的阵法,可以屏蔽天机,自然是感受不到的,上次我来招降他们也是误打误撞碰上的。”
“大哥还招降过他们,看来没成功啊。”
“是啊,他俩都不愿意离开这座山,而且这山里有古怪。”
“什么古怪?”
李羿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吹来一股怪风,脚下阔剑竟然失控变回了量天尺,李羿他们迅速下坠!孔青林立刻现出本体,但他那对木灵化翼竟然消失不见,没了这对翅膀他可飞不了,只能不停地挥动双翼减缓下落的速度。
娴白的情况相差不多,她同样不擅长飞行,但由于身形较小,又没有尾巴上的拖累,所以减速效果肯定要比孔青林强。娴白没去管孔青林,而是奋力向李羿靠拢,后者骑到她背上之后,这才展开双翼进行减速。
李羿想用言出法随将他们传送到地面,结果言出法随没有任何效果,他瞬间意识到他们这是进去了某个未知的空间或者结界。另一边,孔青林试图施展青木印让地面生出藤蔓用作减速和缓冲,但同样无效。
轰轰两声,孔青林和娴白撞断了许多树木,最后重重地摔在地上。这下摔得着实不轻,但不等他们缓过来,一群长臂猿就围了上来,而且不是普通的长臂猿,个个都比李羿还高。要知道猿猴这个物种是生活在树上的,如果体型太大,树枝可承受不住。
这些长臂猿通体黑色,脸颊两侧和下巴却是白毛,那双长臂粗壮有力显然已经不再局限于攀爬了。奇怪的是这些长臂猿明明掌握了灵力的使用并且拥有化妖的实力,但却故意止步在兽的层面。
最关键的是,这些猿猴看着眼前的两只大鸟目露凶光,大概率是想它们当成午餐。这个时候,李羿站了出来,但他刚走到体型最大的长臂猿面前,后者就直接抡圆了双臂朝他砸了过来。
只听得铛的一声!这哪里是**的对抗,分明是金石的碰撞。那长臂猿看着用同样的招式挡下自己攻击的李羿,眼神中充满了错愕,这一人一兽的姿式就像是两只在打架的土拨鼠,先是一招望月平衡,随后便是弓步推掌。
孔青林和娴白借此机会化作人形,孔青林试图发动妖术,但在这个结界里显然行不通,这就是那些长臂猿没有修炼成妖的真正原因。李羿能够挡下对方的攻击是因为他用的是武道,武道修行最终是要自成天地的,所以他受到的影响最小。
在长臂猿头领看来,这只两脚兽用同样的招式与自己对决分明是在挑衅。李羿瞬间就读懂了他的眼神,刚要开口解释,然而大黑猿的长臂已经轮了过来。没办法,谁叫你用人家的招式对付人家呢。
野生长臂猿打架基本就三招:轮胳膊,抱肩膀踹人,再就是咬。不过,这只哀牢山中的大家伙自然不是等闲之辈,打的也算是有板有眼,颇有几分拳路。但它就是再强,也不可能是李羿的对手。
话又说回来,李羿自然也不能跟一只猿猴较真不是,在挡下对方所有攻击之后,一拳停在了大黑猿的面门,拳风吹乱了大黑猿的毛发。若是有慢动作回方向的话,可以清晰看到大黑猿那惊恐转为庆幸的眼神。
李羿鼓起腮帮子对着大黑猿喔呜啊啾啾啾,喔呜啊啾啾啾连续叫了几声,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拍在大黑猿的胸口,大黑猿像是听懂了李羿的话,连续叫了几声作为回应,之后带着它的手下离开了。
孔青林诧异道:“三弟你还懂兽语?”
“懂那么一点,我的明意名为兽王,通过模仿野兽的发力方式来调动气基,其中的通背拳就是跟长臂猿学的。”
“三弟你还真是文武全才啊。”孔青林话音刚落,山间传来一声长啸,他皱眉道:“这是那只山魈的叫声!听上去,这家伙好像挺生气。”
娴白诧异道:“只是不知他为何会这般生气。”
李羿指着背后因为之前的撞击而显露出来的一个山洞说道:“可能是因为咱们误打误撞闯入了他的禁地吧。”
“难道那就是哀牢国君藏匿宝藏的地方?”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只不过咱们得打先打发了那只山魈。三弟,在这结界之内我发挥不了全力,全靠你了啦!”
孔青林说完随手一指,娴白抬眼看去,但见一只两丈高的山魈抡着一根十丈长的树干朝这边砸了过来。李羿取出量天尺化作长棍直接延长捅了过去,不仅击穿了树干,还正中山魈胸口将它击飞。
轰的一声,山魈刚刚坠地,一条大蛟便从它落地激起尘土中窜出,张着血盆大口直扑李羿。
有一种说法是蛇历经五百年的修炼,长出四足,蜕变为蛟;蛟再经五百年的磨砺,龙鳞渐生,演化为螭;螭继续修炼,五百年后龙角初现,化而为虬;虬龙历经千难万险,渡劫成功,方能蜕变为真龙。
但这只是蛇属晋升为龙的方法,之前说过因为龙族性淫,而且不喜欢和同族交尾,就喜欢乱搞,这就导致龙族虽然庞大,但真龙并不多见。
祖龙身死之后,龙族在妖族的地位便不再是无法撼动的存在,而且人妖大战之后龙族还向黄帝称臣,虽说有黄龙刺杀黄帝事件,但泰安娘娘出手将黄龙化作人皇龙气,在这之后,龙族的直系后裔就一直在帮助人皇镇压其他妖族。
两位正神见龙族守护人族有功,便各自为其为龙族开辟了一条晋升之路,这蛇属化龙便是泰安娘娘给龙族铺的路。而天道则是指引大禹在治水过程中开凿龙门,只要有鱼能跃过龙门便可化龙。
既然说到化龙,那就得提一嘴化凤的事的了。如果没有泰安娘娘将黄龙化作人皇龙气这事,龙族也不会彻底臣服,泰安娘娘是万妖之祖,龙族见泰安娘娘竟然这般关照人族,这才成为了人族的守护。
凤凰一族之所以没这个待遇主要是因为始凤与始凰仗着不死之身,根本就没把心思放在这上面。这对夫妻除了恩爱缠绵就没干过别的,唯一一次出手帮助人族是楚地,所以楚人才会崇拜凤凰。
正因为这对夫妻的带头模范作用,凤凰一族都不怎么和人族打交道,甚至出了毕方和大风这种以人族为食的凶兽,天道自然也就不会给这些桀骜不驯的羽族开后门了。
说了这么多题外话,咱们把镜头切回李羿这边,眼前的这条大蛟是刚刚由蟒化蛟,也就是刚刚晋升到二品,不过他与那些长臂猿一样没有选择化成妖身,仍以兽身修行,这自己然也是因为这哀牢山中的结界。
这条大蛟蛇身生四爪,龙吻蛇瞳牛鼻,头上有角但角不分叉,周身布满深棕色鳞片,虽然还不是龙,但已有了六分龙的霸气。
话说在这结界之内,李羿除了儒道术法,连佛法也不能用,实力肯定要打折扣,面对这个初晋二品的大蛟他并不占优,何况还有一只三品的山魈,正面硬刚肯定没戏,那就只能智取了。
李羿收回量天尺,取出月桂木剑,将天魂之力汇入其中,再往地面一插,喝道:“百木成林!”地面迅速升起树木将那大蛟拦住。
孔青林惊讶道:“青木印?三弟,你也会青木印?而且你为何能在这结界里发动青木印?”
“这是缘法,不是青木印,这事回头再解释,大哥想办法帮我拦住那只山魈!我来对付眼前这个!”
李羿刚要用缘法去抽取那大蛟的灵力,但眼前的树林却突然融入了大蛟的身体,感觉反而是他的灵力被大蛟抽走了。
娴白惊讶道:“木蛟?这世上竟有木蛟?”
就在李羿犯愁如何临敌之际,那大蛟和山魈都没有再发动攻击,而是来到他面前,平静地看着他。
“这是不打了?”
那山魈口吐人言:“我们不知神使到来,多有冒犯,还请神使赎罪。”说完与大蛟一起朝李羿低头行礼。
“卧槽,你居然能以兽身说人话,这个厉害了呀!诶,神使,我怎么就成了神使了?”
“这哀牢山神曾告诉我们,若有一日挥剑成林者到来,便放他进入别天洞。”
“别天洞?什么鬼?”
山魈指着后面山坡上露出的洞口,随即说道:“那便是哀牢秘境,山神所在,还请神使尽快入洞吧。”
“哀牢秘境?山神所在?有意思,那就去看看吧。诶,那哀牢国君的宝藏是不是在那洞里啊?”
“哀牢国君?宝藏?从未听过。”
“唉!我就说嘛,这传说就没几个是真的,罢了,你们玩去吧!”李羿转向孔青林与娴白笑道:“既然来都来了,咱们不妨就进去看看这别天洞里有什么吧。”
李羿收回月桂木剑,带着孔青林与娴白步入山洞,洞内起初是一片漆黑,和普通的溶洞也没什么区别。走了许久之后终于看到了光亮,而且他们都能感受到洞口那边浓郁的天地灵气,待到他们朝着光亮走出山洞竟然来到了另一个天地。
这里是由一棵巨大的月桂树撑起的灵界,此时李羿他们所在的位置是树冠的高度,站在悬崖向下望,大树就像是一根百丈高,二十丈粗的擎天柱!
树冠分成四根主枝且各有玄妙:一根主枝分成十二次枝,次枝再分小枝,约是三十之数,小枝抽条生叶,金叶按月相阴晴圆缺排列。
一根主枝分十次枝,每根次枝又分十小枝,而十根次枝中段都有爪印,枝上结有朱果火红如日。
一根主枝与其他大不相同,蜿蜒逶迤似江河曲折百转,其次枝之上可见数根粗枝,又生出颠倒大小三个八字支脉,其余弯枝千姿百态各具其形。李羿可在禹王庙里看过九州水文图,与这树枝正是相合,但许多多出来的枝干他也不知应作何解。
最后一根主枝多有树瘤当以万计,或形如山岳连绵峰峦起伏,或独立孤起内有空穴,或陷坑入枝似盆如碗,应是对应山脉丘陵盆地之意。
千万枝丫组成的繁茂树冠,东南红叶似火,西南金叶如秋,东北蓝叶若冰,西北绿叶证春,正是神树演四时,映日月,刻山河,参满天星宿,照神州大地,上达九霄,下通幽冥,极大道于一树,气足灵满,神威四溢。
李羿纵身跃向神树,借助树杆纵跃,孔青林与娴白自然跟上,很快便来到了树下。李羿执弟子礼说道:“弟子拜见月老!”
树冠四色生光,光聚一处幻化出一位白发白须的黄袍老者。
“真想不到竟能在哀牢山中见到您,敢问您可是为了蛊神分身而来?”
月老摆手笑道:“此乃是我在凡间的洞府,已有千万年了。”
李羿惊讶道:“您在千万年前便在此传道了?”
“不是传道,是为活命而矣,创世之初,盘古神引我太阴之水汇于厚土以生万灵,成神之前,没有信仰之力,人族供奉,又没有水我又怎能久存?唯有降下树种分身于此,收集精泉灵水供养本根。”
“原来如此,弟子是受教了。大哥,你不是想认祖归宗嘛?这位便是天地正神,太阴之灵月中老桂,是这方天地万木之宗,月老。”
孔青林迈步上前随即跪倒在地一个头就重重地磕在地上,说道:“不肖子孙孔雀青林拜见老祖!”
月老轻蔑地看着孔青林,冷哼道:“呦,老夫可不敢认你这么个不肖子孙,当年你小子也不是没动过化身成凤的念头。”
听闻此言,孔青林一脸尴尬,他在踏上寻根之旅的初期,确实也有过化凤的想法,直到被梧桐树灵五木用木系天赋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这才意识到青木印是多么强大的存在。
诸如水、火、土三种元素由于属性原因没办法融合其他元素。金元素能够融合的只有雷,而风元素虽然能够融合除雷以外的所有元素,但会受到很大的限制,唯有木元素可以与所有元素融合。
因为木元素来自太阴星,存在的时间要比这方天地还要早上许多,已经是相当成熟稳定的存在了,再加上月老一直也没闲着,结合木元素的弱点不断改进缘法,提升木元素的稳定定,使之成为了所有元素中独一档的存在。
毫不夸张地说,在月老的努力下,除了雷与火这两种纯粹的能量元素之外,他已经实现了木元素与金、水、土之间转化,所以在现阶段同境界的修士,若是修习木灵,绝对是实力最强的。
有人可能会问这里为什么没说风元素?风元素既不是纯粹的能量,也不是实体元素。
风元素是一种极其特殊的存在,其本质就是这方天地循环中的一部分,用于所有事物的高低平衡,是盘古神为了平衡这方天地所创立的自然法则,诸如气运、温度、财富等等这些看得见的和看不见的事物实际上都是由风元素在平衡。
在创世神盘古陨落之后,风灵印的神格由上古神兽飞廉掌控,这家伙是一只鸟头鹿身赤尾,头上还长着长角的怪物。在神魔大战之中被泰安斩杀后,神格归于天道。后者为了平衡,与泰安一起将风神格拆分,创造出了诸如大风、山军、闻林等诸多风系妖兽。
敏锐的看官老爷可能已经发现问题了,其实月老也曾尝试过用木元素融合风元素,黑孔雀一族的灭亡就是尝试失败的结果。顺带提一句,黑渊也就是墨玄鸟是月老的最后一次尝试,这个后面再讲。
说回孔青林这边,他一脸尴尬地看向月老,解释道:“老祖,那是年少无知,不知天高地厚,被五木前辈打醒之后,这才明白那得是得了多少天地造化才能有幸成为一只孔雀!还请老祖宽恕!”
“罢了,念在你小子还有份孝心,知道特意回南越把木灵本记取来。”
月老把手一伸,孔青林立刻取出一本用树叶制成的典籍,双手奉上。月老翻看了几叶,随手一抛,那典籍化作点点绿光融入身后月桂之中。桂树立刻生长出另一根主枝,再分次枝,而次枝抽条又长出各式各样的树叶来。
月老抚须看着月桂生长,点头笑道:“是时候让这天地之间万木之灵认祖归宗了!”
话音刚落,整棵月桂亮起绿光,滋养出无数金色桂花,瞬间化作漫天花瓣随着月老挥手一指,树干出现一个树洞,花瓣全部飞入其中消失不见。
做完这些,月老转过身走向孔青林笑道:“行啦,你起来,来看看我这棵老树,看看你能捂出什么来?”说完拍了拍他的后背,并随手将两片桂叶贴在他背上。
孔青林瞬间就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木灵注入,要比之前五木给自己的木灵化翼纯上千百倍的木灵!他闭上双眼感受着背后的灵韵,唰的一声,一对带有绿色金属光泽的翅膀从他背后展开,并可以按照他的意愿进行伸展。
“多谢老祖传法!”
“这法可不白传你,记着这次铲除蛊神分身,你可得出死力!”
“老祖放心,青林定当竭尽全力!”
“修缘呐,你来。”
“月老有何吩咐?”
“剑呢?拿出来。”
李羿将月桂木剑递到月老手中,后者持剑指向月桂,月桂五根主枝亮起红黄蓝绿白五色之光,五光汇于剑上,凝出五颗宝石镶嵌在剑身里。
“蛊神通变异之道,若要斩他非五灵合聚怕是不成,这把五灵剑只能发动一次五灵齐备的攻击,你可要把握好机会。”
李羿接过木剑,行礼道:“弟子明白,多谢月老赐法。”说完朝月老使了个眼色。
“哦,青林呐,你俩先去外面稍候,老夫与修缘还有些事情要说。”
“青林遵命!”孔青林行礼过后便带着娴白飞离了哀牢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