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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神:我,精神异常的绝世逗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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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8章 红月闭环困假面,时间难追心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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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漫过小腿时,王面的靴底在岩壁上碾出细碎的盐粒。

陈阳荣的笑声还黏在耳膜上,像被泡发的海草,带着腐腥气往鼻腔里钻。

他反手拽住月鬼后领,将差点被浪头卷走的队员扯回身侧——

这是他第三次在撤离时拉人,前两次分别是被黏液滑到的檀香,和追着陈阳荣残魂跑的星痕。

"队长!"蔷薇的剑尖挑开一团扑来的淡绿黏液,转头时发梢还滴着海水,

"那老东西刚才说'他们不会信的',到底谁不会信?"

王面没答话。

他望着渔村方向——血月正悬在村口老槐树梢,银灰月光里浮着层暗红,像被血浸透的纱。

二十分钟前他们从胃壁裂缝钻出来时,

村口的石磨还停在寅时三刻的位置,现在石磨上的青苔却泛着卯时的潮润。

时间在倒流,比上一次回溯时更快了半刻。

"都过来。"他站在老槐树下,弋鸳的刀鞘磕了磕青石板,声音比月光还冷,

"渔村的时间闭环不是自然形成的。"

队员们围过来时,檀香正用匕首刮着袖口黏液——那黏液在月光下泛着珍珠白,像巨兽的涎。

"队长你说过,是陈阳荣用禁术钉住了时间。"

"那是我上次回溯前的结论。"

王面的拇指摩挲着刀镡上的云纹,那是他第三次回溯时亲手刻的,

"但刚才在胃壁里,我触到了陈阳荣的记忆。"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闭环的真正目的,是阻止海眼深处的巨兽复苏。"

月鬼的呼吸突然重了。

这个总把符咒藏在发间的姑娘攥紧了腰间的铜铃,

铃舌撞出细碎的响:"所以陈阳荣......"

"他是守门人。"王面的声音像被海水泡过的铁,

"用自己的命和整个渔村的时间,给巨兽上枷锁。

刚才他让我们拔刀,是想让我们斩断枷锁——"

"放屁!"旋涡突然吼了一嗓子。

他的短刃还滴着黏液,刀尖戳在青石板上溅起火星,"上回兽潮时,这老东西把我们引到胃壁最深处!"

"要不是队长用回溯救我们,我现在坟头草都两米高了!"

他脖颈青筋暴起,平时总挂着笑的脸涨得通红,"他说带我们看海?"

"我看是带我们喂海!"

陈阳荣的声音突然从背后炸响。

"小友......拔刀啊......"

队员们同时转身。

老槐树下不知何时多了道影子,佝偻着背,半边脸陷在阴影里,

另半边却白得晃眼——是陈阳荣。

他的右手插在腰间,那里鼓着块形状奇怪的凸起,像藏了把刀。

"我活了一百三十年。"老人的声音像破风箱,

"看过三回巨兽睁眼。"

"第一次,整座青水城沉进海里;第二次,十万渔船成了碎木片;这第三次......"

他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黑血,

"我守不住了。"

"拔刀,拔了我腰间的'定海',你们能活。"

"活?"蔷薇的剑尖抵住老人咽喉,

"上回你说'跟我来有好处',结果把我们带进巨兽胃袋。"

"现在又说拔刀能活?"

她手腕一翻,剑锋压出血珠,"你当我们是傻子?"

陈阳荣笑了。

他的手从腰间抽出来时,掌心里躺着块锈铁——不是刀,是半截船锚。

"傻孩子,定海不是刀,是我这把老骨头。"

他突然抓住蔷薇手腕,枯槁的手指像铁钩,"你们看。"

月光突然暗了。

王面的瞳孔骤缩。

他看见陈阳荣背后的血月里,浮起无数金色锁链。

锁链末端扎进海平线,每根锁链上都刻着渔村的地名:望潮坡、听风巷、晒网坪......

而陈阳荣的胸口,正插着根拇指粗的银钉,钉子上缠着的红绳,和村口老槐树上的祈福绳一模一样。

"每回溯一次时间,锁链就断一根。"

陈阳荣的血滴在青石板上,绽开黑花,"现在只剩三根。

等最后一根断了......"他松开手,踉跄后退两步,

"巨兽就醒了。"

空气里突然响起骨裂声。

王面转头时,看见月鬼的符咒烧了。

她平时总盘得整整齐齐的发辫散了,几缕头发正冒着焦烟:"队长,我刚才用'追时符'查时间线......"

她的声音在抖,

"闭环的缺口在缩小,比上回快了十倍。"

"所以你让我们拔刀,是想让我们代替你当钉子?"天平突然开口。

这个总捧着铜秤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到了最前面,秤砣在掌心转得呼呼生风,

"用我们的命换锁链不断?"

陈阳荣没说话。

他的目光扫过每个队员:旋涡磨着短刃的虎口,檀香别在腰间的罗盘,星痕指尖跃动的雷光,最后落在王面脸上。

"上一次回溯前,你们都死了。"王面突然说。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青石板上,

"在兽潮里,在胃袋里,在海眼里。"

他摸出弋鸳,刀身映着血月,

"所以这次,我要回溯到进渔村之前。"

"你疯了?"天平的秤砣"当"地砸在地上,"时间回溯需要燃烧命魂!

上回你烧了三分之一,现在再烧......"

"总比看着你们死好。"王面反手握住刀柄,刀鞘上的云纹硌得掌心生疼,

"旋涡,守好村口;月鬼,用符咒标记时间线;蔷薇,盯着陈阳荣——"

"等等!"旋涡突然冲过来,抓住他手腕。

这个总爱讲冷笑话的年轻人眼眶发红,喉结上下滚动,

"上回你烧完命魂,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连刀都握不住......"

"所以这次我只烧半刻。"

王面反手按住他后颈,力度不大却稳如铁钳,

"如果成功,我会在卯时二刻出现在晒网坪。"

"如果失败......"他扯出个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

"你们就当我死了。"

刀光闪过。

王面的身影消失时,空气里飘着焦糊味——那是命魂燃烧的味道。

月鬼的符咒"唰"地窜起蓝焰,她盯着符咒上跳动的火星,声音发颤:"时间线......断了?"

半刻钟后。

晒网坪的礁石上,王面捂着嘴踉跄后退。

他的袖口在滴血,指缝间渗出的不是红,是暗金——那是命魂的颜色。

月鬼的符咒突然炸响,蓝焰裹着火星扑到他脚边,烧成一行血字:未归。

"失败了。"

他扯下衣角缠住手腕,抬头时看见旋涡从村口跑过来,短刃还滴着黏液,

"怎么回事?"

"时间线在排斥你。"

月鬼捧着烧剩的符咒,睫毛上沾着火星灰,

"我刚才用'追时符'查,你明明回到了进渔村前,但......"

她咽了口唾沫,"但渔村还在闭环里,你刚跨进村口,就被弹回来了。"

"队长,歇会儿吧。"

天平走过来,铜秤不知何时收进了袖里,

"我带檀香、星痕去村子北头找缺口;蔷薇、月鬼守着陈阳荣;旋涡......"

他瞥了眼还在喘粗气的年轻人,

"跟我去南头。"

王面想拒绝,但喉咙突然发甜。

他扶住礁石,咸涩的海风灌进肺里,这才发现后背全被冷汗浸透了。

"两小时。"他扯了扯嘴角,

"两小时后我再试一次。"

两小时后。

血月爬到了天顶。

王面站在老槐树下,弋鸳的刀身映着他的脸——他的眼角多了道皱纹,发梢白了一片,像突然老了十岁。

"队长?"月鬼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命魂......"

"别说话。"王面打断她。

他的手指按在眉心,能感觉到命魂在龟裂,像被敲碎的玉。

这次他烧了整整一刻,时间线在意识里翻涌成海,

他看见二十年前被钉在礁石上的孩童,看见巨兽瞳孔里的倒计时,

看见自己第一次进渔村时的影子......

然后,他被弹回来了。

"怎么会......"他的刀"当"地掉在地上,

"明明已经摸到缺口了......"

陈阳荣的笑声从背后传来。

老人不知何时坐在了石磨上,怀里抱着那截船锚,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他们不会信的......"

他重复着,声音越来越轻,

"不会信......"

王面突然抬头。

他望着血月,突然想起月鬼说过的话:"时间线在排斥你"。

可排斥的不是他,是时间闭环本身——

就像莫比乌斯环的两面,无论他怎么回溯,都困在同一个环里。

"克莱因......"他喃喃自语,声音被海风卷散。

石磨上的陈阳荣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黑血里,浮起片金箔。

王面眯起眼——那金箔上,隐约能看见"境"字的笔画。

血月突然晃了晃。

王面的手按在腰间刀上。

他能感觉到,巨兽的心跳比之前更快了,快得像擂鼓。

而他的命魂,已经碎成了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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