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鸣!它…它在外面!它在看我们!”王雨晴的声音带着崩溃的哭腔。
“妈的,管你什么鬼东西!”吕一鸣显然被恐惧和女友的崩溃逼到了极点,一股血气上涌。
“老子跟你拼了!”他掏出道具牢牢握在手心。
伴随着一声怒吼,是重物撞击门板的声音,外面的东西显然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打算进来。
“别开门!”詹文忱冷静的警告声穿透门板,但为时已晚!
“哐当!”
一声粗暴的拉栓声响起,吕一鸣竟然直接拉开了门闩!他显然是想冲出去,或者至少看清门外到底是什么。
可就在厢房木门被拉开一条缝隙的瞬间——
“嗤啦——!”
一声如同布帛被硬生生撕裂的刺耳声响,伴随着吕一鸣短促到极点的惊叫,猛地炸开!
“一鸣——!!!”王雨晴撕心裂肺的尖叫紧随其后。
发生了什么?!
萧锦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眼底寒芒乍现!
不过她并未起身开门,但肩头盘踞的阿墨,竖瞳骤然收缩成一条极细的线,一股无形的精神链接瞬间建立。
阿墨的视野,如同最精密的监控探头,穿透门板的阻隔,将门外走廊的景象,清晰地投射到萧锦的脑海中——
昏红的灯笼光下,吕一鸣僵直地站在他敞开的厢房门口,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脸上是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茫然。
他的右手还保持着拉门的姿势,而在他拉开的门板上,一张边缘崭新的、颜色却暗沉如凝血的大红囍字,被从中间硬生生撕裂成了两半!
一半还歪歪斜斜地贴在门上,另一半飘落在地。
规则:【不可损坏特定物品】!
就在囍字被撕裂的刹那!
吕一鸣脚下的阴影里,毫无征兆地伸出十几条由粘稠黑暗凝聚成的、如同章鱼触手般的诡异东西。
速度快如闪电,瞬间缠上了他的脚踝、小腿、腰身、手臂。那些触手冰冷刺骨,带着令人作呕的滑腻感和强大的禁锢力量!
吕一鸣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被扼住喉咙般的“嗬”声,整个人就被那十几条黑暗触手猛地拽离地面。
如同被投入深海的石子,瞬间拖入门外那片浓得化不开的、翻滚着怨气的黑暗之中!
只留下门板上半片残破的囍字,和地面上几道被拖拽出的、新鲜的、散发着浓重铁锈味的暗红血迹。
而王雨晴瘫倒在门内,眼睁睁看着男友消失,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倒气声,眼白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门外的哭泣声和锁链拖曳声,在吕一鸣被拖走的瞬间,戛然而止。
就如同完成了某种仪式,迅速远去,消失在古宅深处。只留下死一般的寂静,和空气中弥漫的、新鲜血液的腥甜气味。
萧锦“看”完这一切,脑海中的画面消失。
她缓缓站起身,动作无声无息。走到自己厢房的门前,目光冰冷地落在门板上——
不知何时,一张同样崭新、同样暗红如凝血的大红囍字,已经无声无息地贴在了她的门板中央,如同一个冰冷的死亡标记!
她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这个副本的boss,就喜欢搞这种偷偷摸摸的小动作。
“去,把东西揭下来。”萧锦点了点阿墨的小脑袋。
阿墨心领神会,一个晃动身形再次缩小,很快就变成了小小的一条。
紧接着它看准大门的缝隙,捅破窗纸钻出了厢房,随后小心将门前的喜字揭了下来。
“吱呀…”
萧锦的房门被轻轻拉开一道缝隙。
她没有立刻出去,锐利的目光如同探针,扫视着昏暗死寂的回廊。
等确认那锁链声和哭泣声已彻底远去,空气中只剩下吕一鸣留下的血腥味和王雨晴房间里传来的微弱抽泣后,她才闪身走出。
几乎同时,隔壁温白秋的房门也无声滑开一道缝。
上面的喜字被一只操控的傀儡木偶揭开,温白秋站在门内阴影中,白色西服依旧一丝不苟。
只是眼神比之前更加凝重深邃,显然也察觉了门上的囍字和外面的变故。
斜对面,詹文忱推门而出,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冷静依旧,对着萧锦和温白秋的方向极轻微地点了下头。
楚原的房门则被粗暴地推开,他魁梧的身影堵在门口,脸色铁青,眼神凶戾地扫过吕一鸣门前那滩刺目的血迹和半片残破的囍字,狠狠啐了一口:“妈的!”
煞笔,詹文忱的提醒连他都听到了,这人竟然还敢出来。
几人显然也是刚刚处理好门前的喜字。
陆景的房门紧闭,里面传出均匀悠长的呼吸声,似乎睡得正沉。柳蔓那边也毫无动静。
四人眼神交汇,无需言语。目标一致——趁夜深入,探查前厅和管家严防死守的禁区!
萧锦一马当先,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狸猫,贴着回廊的阴影疾行。
阿墨缩小盘回她手腕,冰冷的感知全开。温白秋紧随其后,步履依旧带着那份刻入骨子的优雅从容,却无声无息。
詹文忱居中,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视着每一个可能藏匿线索的角落。
楚原殿后,如同沉默的暴熊,肌肉绷紧,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古宅的夜晚,比白日更加诡谲。
灯笼的光线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吸食,只能照亮脚下方寸。
无处不在的暗红囍字,在黑暗中如同无数只窥视的眼睛。空气冰冷粘稠,带着浓重的腐朽甜香,吕一鸣留下的血腥味被迅速覆盖、吞噬。
他们避开了白日管家出现的主回廊,绕行偏僻小径。目标直指白日失火的前厅和管家禁止靠近的区域。
鼻尖烧焦的气息仍在,同时,院内木棍上的人皮依旧挂在上面。
一阵风吹过,人皮随风飘动,发出诡异的‘簌簌’声。
前厅只留下了被大火烧毁的废墟,唯有两侧的耳房勉强存活。
萧锦进入这里后就同其余人分散开了,她独自在废墟内翻找。
大约半个小时后,萧锦在一处堆放杂物的耳房角落,敏锐地发现半本被老鼠啃噬、沾满污秽的线装册子。
她将其拿起,小心拂去灰尘,借着刀锋反射的微光,快速翻阅残破发脆的纸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