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光涌入莫君离体内，他闷哼一声，额角浮现淡金色神纹。
陆星寒迫不及待地凑过来："该我了该我了！"
"以魔王之血，予你不朽。"紫光没入陆星寒胸口，他锁骨处绽开暗紫色魔纹，舒服得直哼哼。
燕天单膝跪地，像接受册封的骑士。
杨希宁指尖点在他眉心："以混沌为誓，许你永恒。"
银灰色光流缠绕燕天周身，在他肩胛留下羽翼状印记。
轮到祁凛时，他竟在发抖。
杨希宁捧住他俊俏的脸："以吾魂为契，与你同寿。"
黑红交织的光注入祁凛体内，他手腕内侧浮现锁链般的纹路，突然低头狠狠吻住她。
"祁凛你耍赖！"陆星寒扑过来想拉开他，却被莫君离拦住。
燕天干脆从后面抱住杨希宁，轻咬她后颈："哥，不能厚此薄彼..."
纠缠间不知谁碰倒了台灯，黑暗笼罩房间的瞬间，杨希宁被四双手同时拥住。
"等、等等..."她挣扎着从人堆里探出头，"先说好，今晚只是睡觉！"
"嗯，睡觉。"莫君离一本正经地应着，手却解开了她第一颗纽扣。
陆星寒在她耳边吹气："我保证就亲一下..."
燕天已经沉默地扯过被子盖住众人。
祁凛阴恻恻地笑："谁乱动我就剁了谁的手。"
五个人跌跌撞撞摔进King Size大床时，清颜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妈妈！撒旦讲的故事太可怕了我睡不着！"
床上的五人瞬间僵住。
杨希宁一脚把压在身上的陆星寒踹下去，扯好睡裙去开门。
四岁半的小女孩抱着玩偶站在门口，身后跟着睡眼惺忪的清澜："姐姐非要来..."
"妈妈陪你们睡。"杨希宁果断抱起两个孩子，回头对床上四个男人挑眉，"各、回、各、房。"
"......"
走廊灯光下，莫君离的镜片寒光一闪，陆星寒哀嚎着抓头发，燕天默默掰响指节，祁凛的匕首已经抵在陆星寒腰间："都怪你动静太大。"
杨希宁赤足走在沙滩上，细软的白沙从脚趾间溢出。
已经是凌晨2点多了，可她却依旧睡不着。
月光将海面镀上一层银辉，潮声规律如心跳。
孩子们已经在别墅里熟睡，那四个男人——现在应该说是她的四个伴侣——也各自回房休息。
难得的独处时光让她能够整理纷乱的思绪。
"希宁。"
夜无痕的声音从海面传来。
他半身浸在海水中，银紫色的鱼尾轻轻摆动，月光下的鳞片闪烁着珍珠般的光泽。
"无痕？"杨希宁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我一直在这里。"夜无痕游近浅滩，鱼尾化为修长的双腿，水珠顺着肌肉线条滑落，"只是你没注意到。"
他走上沙滩，身上只穿着一条贴身短裤，黑发上的水珠在月光下如钻石般闪烁。
五年过去，夜无痕的容貌更加俊美得不似凡人，墨紫眸深处沉淀着岁月的沧桑。
"那天在神殿...没来得及好好叙旧。"他在距离杨希宁一步之遥处停下。
海风拂过，带着咸湿的气息。
杨希宁拢了拢被吹乱的长发："以后有的是时间。"
"以后你的时间，怕是有的忙了，又怎么会理我们呢……"夜无痕语气有些酸酸的。
杨希宁脸颊发热："你都知道了？"
"整个夏威夷都知道了。"夜无痕轻哼一声，"陆星寒买了整版报纸广告宣布对你的爱意，祁凛威胁每个靠近你的男性游客，燕天在沙滩上刻了你们的名字，至于莫君离..."他顿了顿，"他直接买下了这座岛。"
杨希宁扶额："这群白痴..."
"但他们很幸福。"夜无痕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比我勇敢。"
杨希宁抬头，对上那双深邃的紫眸："无痕..."
"五年。"夜无痕向前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我利用这五年去沉淀一下我对你的感情。这五年，全球的每一个海域，每一处岛屿...我都去过。"
他的手指轻触杨希宁的脸颊，冰凉如海水："当我知道你回来了，我..."
杨希宁没有躲开，她能感受到夜无痕指尖的颤抖："对不起，我该早点联系你。"
"不必道歉。"夜无痕收回手，"我知道你为什么躲着我。"
月光下，他的轮廓显得格外清晰而脆弱："因为我也是那些'不该爱上你'的人之一。"
杨希宁的心跳漏了一拍："无痕..."
"让我说完。"夜无痕深吸一口气，突然单膝跪在沙滩上，从颈间取下一枚珍珠吊坠，"这是人鱼族最珍贵的'心泪珠'，只有认定终身伴侣时才会赠予。"
珍珠在他掌心散发着柔和的蓝光，内部似有液体流动。
"我知道你已经有了他们四个，我不求同等的位置。"夜无痕的声音坚定而温柔，"只求你允许我留在你身边，以任何身份。"
海浪声突然变得遥远，杨希宁的耳边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心跳。
她曾设想过无数种与夜无痕重逢的场景，却唯独没料到这般直白的告白。
"你值得更好的。"她轻声说，"一个全心全意爱你的人。"
夜无痕站起身，珍珠依旧托在掌心："我的心早就做出了选择。当年你把我从恶魔岛带出来时...我的灵魂就认定了你。"
月光下，他的紫眸如深渊般令人沉溺："我不在乎性别，不在乎种族，甚至不在乎分享。只要你允许我爱你。"
杨希宁的眼眶微微发热。她伸手接过珍珠，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深沉情感："这太沉重了..."
"不，这只是我生命的一小部分。"夜无痕微笑，"我还有更多可以给你。"
他轻轻握住杨希宁的手，将珍珠放在她掌心："收下它，或者扔掉它。但请别拒绝我的心意。"
杨希宁看着掌心的珍珠，突然想起她第一次见到夜无痕的场景。
那时她伸手问他：“小人鱼，你愿意跟我走吗？”
“去哪里？”
“大哥哥带你去看看世界。”
思绪回笼。
"我收下。"她最终说道，将珍珠挂在颈间，"但不是作为怜悯或愧疚。而是因为..."她抬头直视夜无痕的眼睛，"我也在乎你。"
夜无痕的瞳孔微微扩大，像是听到了最不可思议的答案。
"只是我现在的心很乱。"杨希宁继续道，"需要时间整理对每个人的感情。你能理解吗？"
夜无痕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月光都黯然失色："我有的是时间等你，希宁。人鱼的寿命...很长很长。"
他后退一步，身影渐渐被海雾笼罩："晚安，我的公主。"
当雾气散去，沙滩上只剩杨希宁一人，和颈间微微发烫的珍珠。
她转身准备回别墅，却看到兰陵池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
兰陵池倚靠着一棵棕榈树，黑色风衣在夜风中轻轻摆动，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
"公主殿下，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杨希宁叹了口气："兰陵池，你又是来干什么的？"
"我？"他走近几步，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风衣上的银链，"只是路过，恰好看到某人被人鱼王子深情告白，感动得差点落泪。"
杨希宁翻了个白眼："少来，你明明就是故意等在这儿的。"
兰陵池低笑一声，突然伸手，指尖轻抚她的脸颊："希宁，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对你这么执着吗？"
杨希宁微微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因为我是魔界储君？还是因为你想挑战那四个人的耐心？"
"都不是。"兰陵池的眸光深邃，带着几分罕见的认真，"因为你是唯一一个，让我觉得……活着还有点意思的人。"
杨希宁愣住了。
兰陵池向来玩世不恭，从不会说这种话。
"你认真的？"
"当然。"他耸耸肩，又恢复了那副慵懒的模样，"不过，我可没夜无痕那么浪漫，也不会像那四个疯子一样争风吃醋。"
他凑近她耳边，嗓音低沉："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哪天厌倦了他们……我的床随时欢迎你。"
"兰陵池！"杨希宁气得脸颊发烫，抬手就要揍他。
兰陵池敏捷地后退，笑得肆意："开个玩笑，别生气。"
他转身走向海边，背对着她挥了挥手："不过，我的提议是认真的。你考虑一下？"
杨希宁瞪着他的背影，又好气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