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陆远,在大梁我是陆源。
天知道我穿越后醒来的第一天有多开心,我有爹娘了,而且是对我无比爱护的爹娘。
后来又和大小姐重逢,我觉得我是被老天眷顾的幸运儿。
说到大小姐,10岁那年我便认识了她。
身边很多人奇怪我为什么喊乔菁菁大小姐。
有人觉得是我起的外号,也有人认为是因为她爸爸后来成了乔总,乔菁菁顺理成章的变成富二代,喊一句大小姐也不过分。
只有我自己知道,才不是这样。
爸爸在我一岁时就在矿里一场坍塌事故里没了。妈妈在我6岁那年带上爸爸的抚恤金离家后,再也没了音讯。
后来奶奶年纪大了,带着我辗转找到某市的姑奶奶,自此我便留在这里生活。。
可是啊,没爹没娘的孩子总是会让人觉得好欺负。
谁让你没有靠山呢。
慢慢的我学会了爬树,爬的高就没有人看到我,看到也够不着。
有一天我趴在姑奶奶家前面的那棵树上,偷看邻居家的孩子玩游戏。
他们手里晃着新买的玩具,笑声尖锐得像要把树上的知了都惊飞。
我缩在树杈间,指甲抠进树皮,掌心被粗糙的树皮磨得发疼。忽然,一双白色的小皮鞋停在树下。
"你也想玩吗?"
我低头看见梳着羊角辫的女孩,眼睛比镇上新开的糖果店的玻璃罐还亮。
我自认为我藏的挺好,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我的,
我从树上下来,坐在离地面最近的树杈上,她踮起脚把弹珠塞进我手心,头顶的发丝蹭过我冰凉的膝盖。
那天我才知道她叫乔菁菁,住在小区里面那栋爬满蔷薇的小楼里。
第二天放学,我的书包带被扯断了。
课本散在排水沟里,几个男生正用树枝戳我的名字。
乔菁菁突然从背后扑上来,攥着树枝的男生的手背立刻多了三道红印。"要玩打架吗?"她晃了晃拳头,辫梢的蝴蝶结擦过我发烫的耳垂,“我妈妈是武术教练。再敢欺负他,我就揍你们。”
那天傍晚,我第一次跨进了那栋小楼。
乔菁菁的妈妈系着碎花围裙在煎藕饼,油锅里滋啦响着,她扭头看见我时,眼角的笑意比窗外的夕阳还暖。
"小耳朵都冻红了,"她不由分说把我拽进卫生间,用毛巾包住我湿透的头发,
我想不通武术教练怎么会这么温柔。
乔妈妈噗嗤笑出来,“乔菁菁,你是不是又在外面瞎说了。中午罚你少吃一块藕饼。”
后来每个周末,乔家阿姨都会留我吃晚饭。她总把我喜欢的土豆烧在最中间,会在我的碗底藏颗话梅糖。
有次我发高烧,她整夜用酒精棉擦我的脚心,冰凉的触感让我想起妈妈以前摸我额头的手。
乔菁菁会把她的宝贝都分我一半:贴满闪粉的日记本、能弹出八音盒的铅笔盒。
我们蹲在蔷薇花架下挖蚯蚓时,她突然把一条扭动的虫子按在我手背上:"怕什么,我陪你一起怕。"
那年雨季,我抱着漏水的搪瓷盆在走廊接水滴,她硬是挤进来,把她的草莓味橡皮擦泡在水里:"看,我们养了条彩虹鱼。"
上初中那天,乔菁菁在书包夹层塞了张纸条。
放学后我躲在器材室打开,发现是她的全家福,背面用荧光笔写着:"今天开始,你有两个家了。"
照片上她妈妈搂着我们,阳光正落在我空了很久的左手边。
自此我成了她的小跟班,在乔妈妈的悉心照料下,东北人的基因崛起,我的个子很快超过了她。
她想拍我脑袋得跳起来才够的到。
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乔阿姨去世后,乔菁菁变得沉默寡言。
再之后我大学毕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醒来后我没有找工作,而是开了一家药店。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人在告诉我,我需要这样做,总有一天乔大小姐会需要。
出事的那天晚上,原本我是不用死的。但是多年来的习惯,在出事的那一瞬间让我本能的护住她。
是啊,既然是我的大小姐,跟班的职责不就是保镖加守护嘛?
“夫君,在想什么这么出神?”郭娉婷见他对着蜡烛发呆,柔声问道。
陆源浅笑摇头,“无事,只是想到一些往事,一时怔住了。岑岑睡了?”
“刚睡下,小哭包临睡前还嘟囔着以后再也不打疫苗了。还说要去找公主姐姐玩呢。”
说到孩子,郭娉婷一脸的慈爱。
长乐公主小名福宝,如今刚满7岁,已有四年的闯祸经验。
大小姐婚后七年生了三胎,有三个皇子,公主就这么一个独苗,又打小古灵精怪。这么一个满皇宫闯祸的主,皇上和太上皇太皇太后都宠的紧,
那个皮猴子,只有大小姐镇得住。
偏偏岑岑就爱跟着她后面一起玩,问他为什么,小家伙捏着稚嫩的拳头一脸认真的解释:“太子哥哥不好玩,福宝姐姐能带我捉虫,还能带我捉迷藏。表舅家的哥哥欺负我,姐姐还用弹弓替我出气呢。我要一直跟着福宝姐姐,这样就没人敢欺负我了。”
这种似乎被注定了的某种宿命感陆源也解释不出什么来。
或许这就是天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