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渊将手攥紧了拳,在白九思眼前用力握了握,咬着牙的用力,“就这样,用力,将你,”说着,应渊用手指摸了摸白九思腹部的凸起,“将你的力气,集中在这里,将它压碎。”
白九思点了点头,便按照指示去做,试了三回,可它的力气始终不够,直到第四次,将浑身上下的力气都使了出来,尾巴都紧紧的盘了起来。
它终于感受到了腹中的变化,方才那个圆乎乎的鸟蛋,在它的努力下终于有了变化。
只是,它说不上来这变化是好还是坏,只觉得腹中扎呼呼的难受极了。
应渊看着白九思那没有眉毛的眉骨皱在了一起,接着便难受的在他掌中扭来扭去,急忙口中说着,“别急,别急,忍住了别动。”
白九思只觉腹痛不止,可它听见了这话,只好忍住了身体,不叫自己乱动。
“不错,”应渊用手指摸了摸白九思的额心,摸了额心,立刻又将手指指在白九思的胃部,“现在,将你这里,里面的所有硬东西集中起来。”
白九思皱着眉头,忍着这不适,微微张了张嘴,“集中?”
“就和刚才一样,用力挤压。”应渊眉毛皱在了一起,努力盯着这小蛇的腹部,见那里在不停的滚动,便知道白九思在按照他说的去做。
不一会,应渊从一边拿起一只小铜盘,接在了白九思口边,“将那一团硬东西吐出来。”
白九思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凝固在了一起,它呆愣愣的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反应。
虽然它只有三岁,可也不想当着今天才见面的爹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没关系~”应渊笑着将那小铜盘又往白九思口边凑了凑,“我可是你父亲……”
白九思只是不肯,可它实在忍耐不住,只张了张口,便有一团硬东西自然而然的滚了出来。
“好了好了,没事了。”应渊立刻将那小铜盘收在了一边,抬手摸着这小蛇滑溜溜的鳞片,口中轻轻哄道,“闭上眼睛,睡吧,睡吧~”
白九思耳中听见了这话,眼皮便越来越沉,渐渐地,它软趴趴的卧在了这只温热的手掌中,渐渐失去了知觉。
应渊见白九思睡了,便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忍不住的伸手去摸白九思这一身的鳞片。
也许是吃了东西,这小蛇浑身上下也有了些气血的流动,原本白惨惨的鳞片此时也泛起了浅浅的粉色。
应渊微微扬起唇角,心说还好他来的及时,要不然白九思的这辈子又要很快结束。
几次三番的这样折腾,不如就让这辈子的白九思好好活下去。
蛇的寿命,不算很短,若是再修习些养生的仙法,那等到白九思这辈子结束了,也许九重天上肉身里新的护体命丹便能结成,心窍也能修复。
这样,再等他们回到衍墟天宫,那白九思便能完全康复。
康复了之后,他这弟弟便能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再也没有束缚。
即使是碰见了他命中注定的宿敌,那也可以放手与之一搏,不至于引颈就戮……
白九思这一睡,便睡了三天,第三天晚上,它终于从睡梦中醒来。
应渊感觉到了缠在他脖子上的小蛇动了动,于是垂眸去看,见这小蛇又呆呼呼的吐着信子,左探右探的,不知在找些什么。
“在找什么?”
“嗯?”白九思听见了这声音,终于发现了自己原来是缠在了他身上,“在找你呀~,我还以为你走了……”
应渊“哼哼”笑了两声,抬手摸了摸白九思的尾巴尖。
白九思轻声“嗯”了一声,立刻高高的抬起了尾巴,逗着那手指绕了几圈,便将尾巴藏了起来,它小声嘟囔,“不能摸~”
“哦?”应渊侧过头去,看着盘在自己脖子上的这条小蛇,笑的捉黠,“你是我的崽儿,我为什么不能摸?”
“就是不能摸。”白九思昂起脖子,用信子找到了位置,瞪圆了一双眼睛表示着自己的反对,“尾巴,谁都不能碰。”
应渊轻轻摇头,用手指挠了挠小蛇的下巴,“这里可以摸吗?”
白九思舒服极了,它眯起眼睛,享受的点了点头,这手指仿佛知道它的心意,竟然又用力挠了挠。
它被这手指挠的心情舒爽,身子一偏,便用头去蹭身下这柔软。
“嗯~”应渊见这小蛇和自己如此亲近,心情便又好了些,他将手掌凑了过去,见这小蛇又仰起了半个身体,似是不明白般的又用蛇头来蹭自己的指尖。
应渊由着它蹭,他等着白九思将整个身体缠在了自己手指上,方才开口问道,“饿么?”
白九思本来没有什么感觉,可被他这样一问,忽的觉得腹内又空了起来,之前吃掉的那个鸟蛋,好像都不见了。
于是,它吐着信子点了点头。
应渊点了点头,将白九思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口中说了句“盘稳些”,便小腿用力,站起身来。
白九思紧紧盘着自己的身体,只怕不稳当,便用尾巴探了探,直到它勾住了离自己最近的一束细丝,方才轻声问道,“去哪里呀?”
“父亲带你去寻些吃的。”应渊笑了笑,伸手捋了捋被白九思勾住的那缕头发。
“吃的?鸟蛋吗?”白九思想到了那枚鸟蛋,不由又吐了吐信子。
“带你去寻些更好的,”应渊轻声笑了笑,顺手点了点白九思的身体,“别缠着我的头发,扯得疼。”
“头发?”白九思用尾巴尖勾着那缕细丝,仰着半个身体凑了过去,用信子探了半天,便松开了尾巴尖。
接着,它用自己的尾巴尖探了探自己的脑袋,有些不解的,它便将身子贴在了身下这人的脖子上,有些胆怯的叫了声,“爹爹~”
“嗯?”应渊被这声叫的心头一软,忽然明白了父亲的感受,原来被叫了这声,心情会是这样的舒畅,不仅心情舒畅,还觉得浑身舒爽,恨不得再多听两声,“叫爹爹何事呀?”
“你,真的是我爹爹吗?”白九思再一次用尾巴探了探自己的脑袋,“我为什么没有头发呀?”
这问题,将应渊问的直笑,他想了想,轻声说道,“别着急,再过几年,等你大些了,便什么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