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的话像一颗毒种子,悄悄在何大清心里扎了根。那天从贾家回来后,何大清看秦可卿的眼神就变了。饭桌上,他的目光总往儿媳妇肚子上瞟,筷子在碗里扒拉来扒拉去,就是吃不香。
"爸,您怎么了?"傻柱夹了块红烧肉放他碗里,"可卿特意给您做的。"
何大清"嗯"了一声,突然问:"柱子,你俩结婚几年了?"
秦可卿的手一抖,菜汤洒在桌布上。傻柱挠挠头:"五年零三个月。"
"五年......"何大清放下筷子,声音拖得老长,"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能打酱油了。"
屋里一下子静得可怕。秦可卿的脸白得像纸,手指紧紧绞着围裙边。傻柱干笑两声:"现在讲究晚婚晚育嘛。"
"晚育?"何大清冷笑,"再晚就绝育了!"
秦可卿猛地站起来,碗里的汤晃出来烫了手也不觉得疼。她转身就往厨房跑,撞翻了凳子都顾不上扶。
"爸!您这话过分了!"傻柱也站了起来。
何大清拍桌子瞪眼:"我说错了吗?街坊四邻谁不议论?就你傻柱当王八还乐呵呵的!"
厨房传来"咣当"一声——是搪瓷盆掉在地上的声音。傻柱冲进去时,看见秦可卿蹲在地上捡碎片,眼泪大颗大颗砸在瓷砖上。
"可卿......"傻柱刚伸手,就被她躲开了。
"我没事。"秦可卿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你去陪爸吃饭吧。"
那天夜里,傻柱听见妻子在被子底下压抑的抽泣声。他伸手想搂她,却被推开三次。第四次时,秦可卿突然翻身坐起:"柱子,你是不是也怀疑我?"
月光从窗户缝漏进来,照在她满是泪痕的脸上。傻柱慌了:"我哪能啊!"
"那为什么......"秦可卿攥着被角的手直发抖,"为什么结婚那天晚上,你偷偷检查床单?"
傻柱像被雷劈了似的僵在床上。五年前那个新婚之夜,他确实趁秦可卿洗澡时检查过床单——这事儿他连酒都没敢多喝,就怕记不清。
"我、我......"傻柱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秦可卿的眼泪突然止住了。她平静地躺回去,背对着丈夫:"睡吧,明天还上班呢。"
那平静比歇斯底里更可怕。傻柱瞪着天花板直到鸡叫,脑子里全是贾张氏白天在菜市场"偶遇"他时说的话:"傻柱啊,你媳妇在纺织厂那会儿,跟刘主任可是形影不离......"
第二天一早,何大清发现儿媳妇眼睛肿得像桃子,儿子眼下两团青黑。老头儿心里那点怀疑又深了几分,早饭都没吃就拎着鸟笼出去了。
贾张氏正在水管前洗菜,看见何大清立刻凑上来:"何大哥,昨儿个那鱼还合口味吗?"
何大清"嗯"了一声,突然压低声音:"贾家妹子,你昨天说可卿那事儿......有证据吗?"
贾张氏眼睛一亮,左右看看没人,神秘兮兮地说:"纺织厂谁不知道啊!刘主任三天两头叫她去办公室,一待就是大半天。"她故意顿了顿,"后来突然把她调到浆纱车间——那可是最苦最累的活儿,您说这是为什么?"
何大清的脸黑得像锅底。贾张氏趁热打铁:"要我说啊,您得赶紧让傻柱带她去医院查查。万一是......那种病,可不能耽误了您抱孙子!"
这话像毒蛇一样钻进何大清耳朵里。他连早市都没去,直接拐去了街道办。
与此同时,秦可卿正在车间里忍受女工们的指指点点。不知从哪儿传开的流言,说她不孕是因为"年轻时玩得太疯"。
"可卿,"小组长把最重的纱锭分给她,"刘主任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车间里顿时响起一阵窃笑。秦可卿咬紧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五年前那个暴雨夜,刘主任把她堵在办公室里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她抄起订书机砸破了那畜生的头,第二天就被调去了最苦的车间。这事儿她连傻柱都没告诉,怕他冲动惹祸。
"我不去。"秦可卿声音不大但很坚决,"有工作在这儿说。"
小组长脸色变了:"你别不识抬举!刘主任说了,你要不去,这个月奖金......"
"爱扣就扣!"秦可卿"啪"地摔了工具筐,在全车间震惊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她没请假就直接回了四合院。刚进月亮门,就听见三大妈和李婶在枣树下嚼舌根:
"听说了吗?傻柱媳妇生不了孩子是因为打过胎......"
"何止啊!我表侄女在纺织厂上班,说她跟刘主任......"
秦可卿站在影壁后,全身血液都凝固了。她想冲出去撕烂那些人的嘴,脚却像生了根似的挪不动。直到听见何大清的声音:
"几位大姐,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老何家......"
"哎哟何大哥,"三大妈打断他,"我们也是为您好。您想啊,要是没毛病,怎么五年都怀不上?"秦可卿再也听不下去,转身就跑。她在胡同里漫无目的地走,不知不觉到了人民医院门口。挂号处的队伍排得老长,她呆呆站在妇产科牌子下,突然被人拽住了胳膊。
"可卿?真是你!"原来是厂医务室的张大夫,"你怎么来医院了?哪不舒服?"
秦可卿的眼泪终于决堤。她把这几天的委屈一股脑倒了出来,最后哽咽着问:"张姐,我、我想检查一下......看我是不是真的......"
张大夫气得直跺脚:"胡说八道!你年年体检不都好好的?"她突然压低声音,"不过查查也好,堵住那些人的嘴!"
检查结果要三天后才能出来。秦可卿回到四合院时,天已经黑了。院里静悄悄的,只有她家亮着灯。推门进去,看见傻柱蹲在地上收拾行李,何大清坐在八仙桌前抽闷烟。
"柱子,你这是......"秦可卿声音发抖。
傻柱抬头,眼睛通红:"爸让我搬去耳房住。"
何大清磕了磕烟袋:"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要真没问题,我给你们磕头赔罪!"
秦可卿眼前一黑,扶住门框才没倒下。她深吸一口气:"爸,您听我说......"
"说什么说!"何大清突然暴怒,"我老何家不能绝后!柱子,你今儿要不搬,我就去住招待所!"
傻柱抱着被褥左右为难。秦可卿看着丈夫躲闪的眼神,心一点点凉下去。她默默走进里屋,拿出自己的包袱皮:"柱子,你留下陪爸。我回娘家住几天。"
"可卿!"傻柱想追,被何大清一声咳嗽钉在原地。
秦可卿走到院门口,听见贾张氏尖细的嗓音从西厢房飘出来:"要我说啊,早该休了她......"
夜风吹散了后面的恶毒话。秦可卿抬头看着四合院门楣上"向阳院"三个褪了色的红字,想起五年前嫁进来时的欢喜,眼泪终于落下来。
三天后,秦可卿拿着检查报告回到四合院。院里正在开大会,街道王主任站在八仙桌前讲话:"最近院里谣言太多,影响很不好......"
秦可卿的出现让全场安静下来。她径直走到何大清面前,把报告单拍在桌上:"爸,您看清楚了——'子宫及附件未见异常'。"
何大清老脸涨得通红,低头看报告不敢吭声。贾张氏在人群里阴阳怪气:"谁知道是不是找人代检的......"
"贾大妈!"秦可卿突然转身,声音大得吓人,"您这么关心我生不生孩子,不如先管管您孙子棒梗!昨天他又在合作社偷鸡蛋,被红袖章逮个正着!"
全场哗然。贾张氏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去合作社问问就知道。"秦可卿从兜里掏出一张纸,"这是赔偿收据,我替棒梗垫的钱。"
贾张氏顿时蔫了。秦可卿环视四周,目光扫过每一个传过谣言的人:"我在纺织厂是得罪了刘主任,因为他想欺负女工,我拿订书机砸破了他的头!"她从怀里掏出一张发黄的奖状,"这是厂妇联当年发给我的'妇女模范'奖状,你们要不要也验验真假?"
全场鸦雀无声。傻柱冲过来想抱她,被一把推开。秦可卿看着何大清:"爸,检查报告您也看了。要是还不信,明天我带您去医院,您亲自问大夫!"
何大清羞愧得无地自容,正要开口,突然看见秦可卿脸色煞白,身子晃了晃。
"可卿?"傻柱赶紧扶住她。
秦可卿眼前一阵阵发黑,强撑着说:"我没事,就是这几天没睡好......"话没说完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快送医院!"王主任大喊。
卫生所的担架抬进来时,贾张氏还在嘀咕:"装什么装......"被三大爷狠狠瞪了一眼才闭嘴。
医院走廊上,傻柱像困兽一样来回踱步。何大清蹲在墙角,抱着脑袋不吭声。检查室门开了,张大夫笑着走出来:"恭喜啊,要当爸爸了!"
傻柱呆若木鸡:"什、什么?"
"你爱人怀孕两个月了!晕倒是因为贫血加上情绪激动。"张大夫把化验单递给他,"胎儿很健康,回去多补充营养。"
何大清"嗷"一嗓子蹦起来,抓住张大夫的手直摇:"真的?真的怀上了?"
得到肯定答复后,老头儿转身就往墙上撞:"我糊涂啊!我该死啊!"
傻柱又哭又笑地拦住他:"爸!爸您别这样......"
消息传回四合院,街坊们炸开了锅。贾张氏躲在屋里不敢出来,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议论:
"原来可卿是被冤枉的......"
"贾张氏太缺德了,这么糟践人家媳妇......"
"听说何大清高兴得买了十斤鸡蛋......"
西厢房的门被砸得山响。贾张氏战战兢兢打开条缝,看见何大清铁青的脸。
"贾张氏!"老头儿气得胡子直抖,"从今往后,你再敢踏进我何家一步,我打断你的腿!"
当晚,傻柱把秦可卿从医院接回来时,全院的人都出来迎接。何大清亲自下厨炒了四个菜,还破天荒地给儿媳妇夹了个鸡腿:"可卿啊,爸老糊涂了,你多担待......"
秦可卿还没说话,突然捂住嘴干呕起来。傻柱手忙脚乱地找盆,何大清乐得直拍大腿:"好!好!害喜越厉害,孩子越结实!"
夜深人静时,傻柱摸着妻子尚且平坦的小腹,小声问:"可卿,你原谅我了吗?"
秦可卿望着窗外的月光,轻轻叹了口气:"睡吧,明天还上班呢。"但她这次没有推开丈夫的手。
东厢房里,何大清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爬起来,从箱底翻出个红布包,里面是一对祖传的银镯子——原本打算给孙子的,现在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西厢房隐约传来贾张氏打孙子的声音和棒梗的哭嚎:"奶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偷鸡蛋了......"
何大清"噗嗤"乐出了声,心想: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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