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话语如同魔咒一般,在秦淮如的脑海里回荡。
那玩意要是切除了,还能算是个正常人么?
自己儿子棒梗就因为手指断了两根,现在已经成了个半残,好在人事方面没有受到损伤,将来传宗接代没有问题。
可现在贾东旭这个情况,实在是没有办法接受。
“那个大夫,能不切除么?东旭他还年轻,未来的日子还很长。”
“不切除的话,大概率会感染到其他地方,到时候整个部位都跟着损伤,甚至影响到患者的生命健康,医院的手术资源紧张,我劝你们还是早做决断。”
“可是,要是切除后会不会有其他的影响啊?”
“你说呢,本来是两个人的活,现在你偏让一个人干,那它肯定会出现干不动、干不完、不想干的情况,什么保质保量是没有希望了。”
“我作为医生,从负责的角度看,只能说勉强凑合用吧。”
“呜呜,妈,这事我做不了主,还是请您老决定吧。”
一旁的贾张氏早就呆住了,愣愣的盯着眼前的空气,面色僵硬,不发一言,在秦淮如的提醒下,这才回过了神。
“傻柱,我是你姥姥的,我家东旭现在要变太监了,老娘跟你拼了。”
“啊,贾大妈冷静啊,这里是医院,咱们别影响了别人治疗。”
“滚犊子。”
贾张氏上来就呼了傻柱一巴掌,当着医生的面就干了起来。
“这位患者家属,请你马上住手,否则我们就要喊保卫科了,另外你说的也不准确,这不是太监,而是局部性障碍,两者还是有区别的。”
在医护人员的监督下,贾张氏总算是停下了手里的利爪,只可怜傻柱又被挠了一胳膊的血痕。
这事谁也不好拿主意,最终的决定权还是交给了贾东旭。
要命,还是要爽?这是一个问题。
悲愤交加的贾家大少,最终含泪签下了手术确认单。
好死不如赖活着,哥们的命还“长”着呢,不能荒废了美丽的大好年华。
刚才是交的检查费,手术费是另算的,这事肯定是放在了傻柱身上。
只不过现在的傻柱丝毫不敢拒绝,麻溜的缴纳了10块钱的手术费,给三大爷闫埠贵交代一声,就赶紧往四合院奔去。
事情闹大了。
贾东旭现在这个样子,跟自己可有分不开的关系,万一捅到街道办和派出所,进局子就是必然的结果。
同样是大好年华,咱柱子哥不能坐以待毙。
不管咋样,这院子能扛事的还就是易中海了,平头大脸,一副顶锅的好面容。
傻柱急匆匆的推开了老易家的大门,一个头就磕在了地上。
“一大爷,您救救我吧。”
“傻柱你慌什么?有话慢慢说,是不是东旭出事了?”
“昂,是贾东旭的‘弹仓’要没了,一大爷你可要帮我一把啊。”
“什么‘弹仓’?莫名其妙的,把话说清楚。”
“就是左边的鹌鹑蛋啊,医生说内部充血坏死,需要切割掉。”
傻柱说的直白,这下不光易中海听明白了,就连旁边的一大妈刘翠兰都弄懂了什么意思,一脸尴尬的摆了摆手,转身去了房间外面。
只是那种憋气想笑的姿势,任谁都能看的出来。
“没想到这么严重,那东旭现在怎么样?”
“我来时已经进手术室了,现在估计已经‘弹仓’分离了吧。”
易中海的脑瓜子嗡嗡的,这可是自己亲选的养老人,就这白白的太监了,实在是有些可惜,不过好在自己只是想让贾东旭帮忙养老,也不用他传宗接代。
失去了这方面的能力也不一定是坏事,以后养老时也能专心一点。
“说了多少次,在院子里稳重一点,傻柱你咋就这么不长心呢。”
“刚才那么多人都看见是你踢的贾东旭,这回恐怕是要栽了。”
“我知道,所以我赶紧来找一大爷商量商量,看看这事还能不能挽回,我真不想进局子啊。”
“只是这事不好办呀。”
“别,别,一大爷,只要您能救我这一回,以后在院里面,我就唯你马首是瞻,一大爷说往东,我绝不往西。”
一边是自己的徒弟,一边是经常跟自己对着干的傻柱,按照常理来说,易中海肯定是要选择贾东旭的。
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凡事都要讲究个效益性。
首先把傻柱送进去,对易中海没有任何好处,要是能拉他一把,以后在院子里,说不定还能恢复到原来“御用打手”的身份,方便自己震慑宵小。
另一方面,随着医生的手起刀落,贾东旭已经是这样子了,就算是再惩罚傻柱也是无济于事,反倒不如让对方出点血,还能给贾家输入一波现金流,让自己肩膀上的胆子松一松。
想明白眼前的情况,易中海吐了口浊气,语气深沉的说道:
“按说东旭是我徒弟,我得为他撑腰做主,奈何柱子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咱们的情分最是深刻,一大爷哪能真看着你进去呢。”
“对,对,咱们的感情深着呢,记得我八岁时还尿到一大爷鞋上呢。”
“咳咳,这事就别提了,咱们还是先想想对策吧。”
见一大爷易中海真的把事揽下了,傻柱慌张的心情稍微安定了一些。
现在这个年代,很多事情都是民不告官不究,一般群众的法制意识也比较淡薄,只要能把受害者贾家给安抚住,这事就算是成功了八成。
贾家的关键除了受伤者贾东旭之外,那就属贾张氏难缠,而这个老虞婆属于见钱眼开的主,只要肯掏兜砸钱,那就能摆得平。
剩下的秦淮如,易中海心里有数,这小媳妇向来唯唯诺诺,保管不会主动来坏事。
只是可怜了秦淮如的小模样,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要守活寡了。
额,好像这也不算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