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为兄在此先谢谢弟弟了”,躺在躺椅上的祁景敷衍应下,连看都没看他。
祁琛握了握手中的长枪,将转向顾卿恒,认真的说:“师父,我现在就想学枪法。”
顾卿恒伸手,将他手中的长枪拿过来,淡淡的说:“你才十五岁,这杆长枪的重量对你来说,是不趁手的,即便是练,也该拿杆轻的来练。”
“好吧!没关系”,祁琛说:“等再过两年,我定能将它舞起来。”
五日后,时间来到八月十五,正是中秋节。
吃过早膳,木云舒一如往年中秋那样,带着千千语桐他们,去盛京与萧遇溪汇合。
“父皇”,萧叶千见到萧遇溪,就瞬间扑进她怀中,黏上了她。
此时,顾老将军父女也到了,顾卿恒率先下马车,随后将父亲扶下来。
因为是习武之人,即便顾千丞已经五十六岁,身体却依然硬朗,只是头发有些白了。
“陛下”,两人抱手弓腰行礼。
“免礼”,萧遇溪淡笑着回应:“既然人都到齐了,就一起好好逛逛。”
一行十人,走在热闹的街道上。
臧岚一如既往的守在萧遇溪右侧,时刻护她安全,顾卿恒挽着父亲,在萧遇溪左侧,与父亲聊天的同时,还不忘与她搭话。
陌齐堰牵着木云舒的手,走在她们身后,边漫步边聊天,而他俩身侧的何方赴与语桐,则一直注视着十二岁的女儿,怕她跑丢了。
萧遇溪看向抱着自己胳膊的萧叶千,缓缓说道:“明日就是你的生辰了,今年想要什么礼物?”
萧叶千思索了一下,回应:“儿臣想要一张,与父皇在一起的画像。”
“可以”,萧遇溪点头应下,“明日你挑个时间,父皇请画师来作画。”
“谢父皇”,萧叶千停顿了一下,问:“父皇,您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啊,儿臣也想给父皇您过生辰。”
“这……”,萧遇溪明显有些犹豫,“父皇不过生辰。”
萧叶千不死心的追问:“父皇您不是喜欢热闹吗?怎么会不过生辰呢?”
“因为父皇忘记生辰是什么时候了”,听到父皇这么说,萧叶千才没有继续追问。
众人走走逛逛,午时来到裕陵酒家吃饭共饮,下午便随萧遇溪入宫,一起吃团圆饭,一起过节,赏月。
起先对于这个举动,顾千丞和木云舒,都碍于萧遇溪的身份觉得不妥,却架不住他执意如此。
后来相聚的次数不断增多,就习惯了,也越来越像是一家人了。
赏月时,他们都看着月亮,唯有萧遇溪在看她们几人。
夜深众人散去后,臧岚来到寝宫,找萧遇溪,坐在他面前问:“主子,之前我多次问你生辰,你都不说,你的生辰是不能说吗?”
“没有生辰”
面对这个回答,臧岚很是诧异,“怎会没有?”
“因为我是第一个神明”,萧遇溪缓缓道来, “在我没出现之前,没有凡间、没有魔、没有神、什么都没有,更别提所谓的生辰了。
我存在的意义,就是立起上天庭,扩大神力,我教导他们,盼着他们能够担起重担,可我想的太简单了。
人性是贪婪的,寻找合适的仙躯太难了,继而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界,因为太多太乱,不好管束,我先后除掉了许多冥顽不灵的。
最终只留下魔妖冥三界,魔界起先还不错,但后来变的极难掌控,妖界更是鱼龙混杂,除也不是留也不是。
而冥界则是一些命苦的人,所汇聚而成的,他们甚至没有能力做出反抗,我没忍心除掉他们。”
臧岚听的大为震惊,一时无言,萧遇溪又道:“那时我忙的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可即便救了很多人,改变了很多事,我却总觉得差点意思,我感觉不到快乐。
直到一次意外,我坠落凡间,遇到了叶尘渊,我才体会到快乐。
当时正逢腊月,大雪纷飞,我倒在冰天雪地里,奄奄一息,是路过的叶尘渊救了我。
将我带回他的住处后,他对我说,叫声师父,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他也问过我生辰,可我除了名字,什么都不记得。
他是在腊月二十七那日救的我,于是便将我的生辰定在了那日,后来即便没有钱,也不曾缺过我一次生辰。”
臧岚喜欢萧遇溪,听她说起与叶尘渊的往事,表情有点不好看,但还是陪笑道:“那我们在腊月二十七给你过生辰。”
“不用了”,萧遇溪摇头拒绝,“我的生辰是他定的,无他,生辰便没有过的必要了。”
听到这句话,臧岚面上的笑再也挂不住了,微怒道:“萧遇溪,你分明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不能放下他呢?”
萧遇溪端起茶盏,漫不经心的说:“别自作多情,我可没说过喜欢你,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我也没有逼你分毫。”
臧岚苦笑,“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怎么就捂不热呢?”
“你很好,可你再好也不是他”,萧遇溪反问:“又怎么能捂热我的心呢?”
臧岚强压心绪起身离开,萧遇溪看着他的背影,心口隐隐作痛,下意识抚向心口,心中暗道:
“喜欢终究只是喜欢,我不会允许自己爱上,除叶尘渊以外的人。”
第二日一早,萧遇溪张罗着为萧叶千办生辰宴,也履行诺言请来画师,为千千和自己作画,其乐融融的过完生辰宴。
一日不见臧岚,萧遇溪都以为他走了,然而当晚他就又回到了萧遇溪身边。
萧遇溪有点诧异,“你没有底线的吗?这都不走?”
臧岚淡定回应:“命都给你了,对你哪还有什么底线?”
接下来的半年里,萧遇溪的视觉时好时坏,触觉也随之跟着下降,好在只是模糊,由于她刻意隐瞒,臧岚他们并未察觉。
一月后。
坐在阁楼上,与萧遇溪下棋的木云舒,看她时不时停顿手撑额头,有些担忧,“陛下,你的状态有点不对,是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