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灰衣修士这般说,但李老道、韩榆两人经历不少凶险,又岂会掉以轻心?
“道友,要问南离国的消息,只怕是打听错了人。”
李老道说道:“我们两人也并非南离国本地修士。”
“哦?”灰衣修士有些意外,“两位也不是南离国本地修士?既然如此,我可否与两位道友结伴而行,一起在这南离国游历一番?”
“毕竟道左相逢,便可为友,我这人最喜欢交朋友。”
李老道打量一下这灰衣修士,又看向韩榆。
传音道:“此人古怪,还是拒绝为好。”
韩榆却是若有所思,他炼化剑心灵晶多块,神魂因此颇为强大,而且多出一层直感——这灰衣修士的目光,是不是之前两日出现过?
韩榆不仅是感觉此人有古怪,更是感觉是专门为他们两人而来。
没有传音回应李老道,韩榆直接开口:“道友,跟了我们这两日倒也辛苦,终于肯现身说句话了?”
此言一出,李老道顿时惊怒,立刻从储物袋中取出符宝、青木雷丸。
能跟踪他们两日没被察觉,只能是金丹修士。
那灰衣修士亦是愕然,下意识地取出金砖法器——不对劲,这人怎么察觉到的?
难道他也是金丹修士不成?
随后才又干笑一声,掩饰道:“道友这话是何意,我为何听不明白?”
有韩榆先入为主观察他神情举动,且韩榆神魂在筑基修士中也属于不弱的又有直感,这时候灰衣修士想要掩饰,已经再也来不及。
直接验证此人跟随不止一日,专为两人而来,韩榆便提醒李老道:“做好恶战准备,此人只怕是金丹修士。”
李老道点头:“我自然是知道,就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来路。”
灰衣修士见两人非但不逃,反而要“恶战”,心里面反而叫苦。
我就说不对劲!
那道士一身血气香的要人命,偏偏还能活到现在,原来他们是真能和金丹修士战斗——既然如此,我可不打了。
背着宗门连商会的游商都做了,就是不想面对强敌去打打杀杀,以免伤了自己性命。
金丹以下,我烧杀抢掠;金丹以上,我以和为贵。
“慢来,慢来!两位道友,何必如此紧张?”
灰衣修士一边让金砖法器挡在身前,一边又放出一把纹路斑驳的人皮伞挡在面前,口中说着。
“我只是一介商人,恰好路过播夷国万蛇谷,见到两位道友手段犀利,不免心生向往,想要与两位道友做个交易。”
韩榆、李老道闻言,更是吃惊愕然。
金丹境界,商人……
游商商会的人追来了?
“当日我们灭杀万蛇谷群蛇,你就在旁边观看?”韩榆沉声问。
若真是如此,当日还真有些危险。
此人若是那时候突然袭击,韩榆与李老道两人当真是猝不及防,也不知道符宝能不能有机会挡住。
此中凶险,不仅韩榆想到,李老道也同样想到了,将眉头皱紧——仅是去一趟万蛇谷,不曾想惹来如此麻烦!
听了韩榆疑问,灰衣修士呵呵一笑,尽可能和善:“这是我的一些小诀窍,不便告知详细,道友就不必问的太清楚了吧?”
韩榆又问:“你是商会的游商吧?”
这下轮到灰衣修士吃惊了:“你怎么知道商会?”
按照常理来说,南域这边最高也不过是金丹修为,跟“傀儡”相差不多,应该没几人有机会知道商会才对。
吃惊过后,又再度仔细打量面前两人。
一个是黑发黑眸黑须的中年道士,脸略长;一个是鲁莽壮汉外表,但发现端倪的却恰好便是此人,再看此人两眼神采,越发不像是外表那般简单。
灰衣修士越是仔细看,越是惊讶,心下震动:这人的伪装手段,似乎是我们圣莲宗的不外传之秘《千幻千相千机变》?
这是从哪里学的?
灰衣修士心中震惊异常,越发不敢轻易动手。
敢和金丹修士动手,知道商会,拥有极为类似《千幻千相千机变》的秘术……这三样加起来,灰衣人只怕自己有命动手,没命活过今日。
又见韩榆并不回答他的问题,灰衣人又主动说道:“两位道友既然这般厉害,又知道商会,何不干脆由我引荐,加入商会之中?”
韩榆、李老道顿时讶然,没想到这商会来人居然会这么说。
这么说来,他也不知道之前黑风山游商被杀的事情?
“你为何推荐我们加入商会?”韩榆问道。
灰衣修士说道:“说起来也是南域这边游商缺了人,两位实力不弱,又足够谨慎,正符合行商之事。”
“南域这边原本游商多用傀儡,人送绰号‘傀儡’;如今他生死不明,我本来也想趁机来这里收取一番好处,今日遇上两位,正是我们的缘分。”
“两位若是答应,我也正好不插手南域这边行商之事,这便返回中天域去,顺便引荐两位。”
韩榆听的他话语之中言辞,心下暗想:“傀儡”便是之前那游商无疑,这人所说若是真的,那问题可就清晰了——那游商八成当真没死。
连商会的其他商人都不确定“傀儡”的死活,也就是说,不会是商会散布的“韩榆变成魔修,击杀金丹修士”这个谣言;其他人更不会知道黑风山击杀金丹修士的人是韩榆。
也只能是那个绰号“傀儡”的游商苟延残喘,放出这个消息给韩榆找麻烦。
略作沉吟,韩榆说道:“那个‘傀儡’现在生死不明,我们贸然加入商会,在南域行商,是否会有麻烦?”
“当然没有麻烦。”灰衣修士笑道,“商会从来也没规定过,某个区域只能有一个游商,说到底是因为南域偏僻弱小,最多也不过金丹修为,之前‘傀儡’一个人仗着金丹修为,把南域修为弱些的同行都变成了他手中傀儡,也没人跟他争抢。”
“别说他现在死了,就是他现在还活着,两位也未必怕他。”
“不是吗?”